第七十四章 意料之外

  「圍場中央在那邊，無雙小姐莫要走錯了。」沈懋低著頭，聲音沉沉的。

  倒不曾想過還會被他攔住，司徒無雙錯愕了一瞬，很快便反應過來，又道：「我只是想隨意走一走，這圍場什麼時候有了別的規矩，除了中央便不可去了？」

  「末將不是這個意思。」

  不知為何，葉如言見他動作稍許慌亂，但不像是防備的態度，只是有些不大願意她們過去似的。

  「既然如此，沈將軍就忙自己的去吧，我四處走一走，累了自然就會回去。」

  說罷，司徒無雙繞過他便往前走，沈懋倒真沒有再追上來說什麼，她們也到了孟諶設宴之處。

  藏在這三個丫鬟身後，幾人皆是帶了面紗，葉如言的確不起眼，沒幾步路的功夫，便聽見孟諶所在的帳篷中傳來幾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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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這個孟諶心情不錯嘛，美人在懷果然是處處生情。」司徒無雙取笑一聲，抬腳便要進去，卻被外頭的人給攔住。

  「大膽，你是何人便敢亂闖，當心你的小命！」

  「瞎了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我家小姐乃是太傅之女，什麼奴才便敢過來亂吠？」葉如言故意抬高聲音，對著那下人一頓責罵。

  這動靜果不其然引起了裡頭的人注意，她連忙退回去，同時也給司徒無雙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待會兒見機行事。

  出來的是阿睿，葉如言認得他是孟諶身邊的小廝，對著司徒無雙客氣行禮：「我家公子今日在此，若是司徒小姐不嫌棄的話，不如一同進去坐坐？」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司徒無雙毫不客氣。

  營帳大，裡頭比之前在的還要更加暖和，卻見裡頭分坐兩邊，席座擺了兩排，正中間坐著的便是孟諶，此時他正把酒言歡，與一旁的人相談甚歡。

  葉如言四下掃了一眼，卻沒有見到葉如嵐的身影。

  見司徒無雙進來，席間安靜了下來，孟諶朝她點頭示意：「無雙小姐一向不常出來走動，當真是稀客稀客。」

  他們這些人，年紀本就相仿，再加上太子殿下也同樣如此，所以從小便有許多機會湊在一起，這群貴公子之中，以孟諶為首最為惹人注目。

  今日坐著的都是各家各院王宮貴胄的子嗣，其中不乏與司徒無雙相識的，尤其是這裡頭，居然還有一個尤其相熟的人。

  「大姐怎麼過來了？」

  說話的是司徒凡陽，正是她的庶弟。

  他這個人一向不務正業，書沒有讀到幾本，武功也只是一些花拳繡腿，但卻尤其喜歡浪跡在花叢之間，從小到大闖的禍也是大大小小。

  對於司徒無雙這個嫡姐，他內心無疑是發怵的。

  「怎麼，你能來，我不能來麼？」司徒無雙挑眉，在葉如言眼中頭一次露出這般氣勢的模樣。

  平常見她隨意，那也只是在她面前，原來在府中，竟是這般威嚴。

  「弟弟不敢，大姐說的是。」司徒凡陽悻悻點頭，縮在一旁不敢做聲。

  最終還是孟諶出來打圓場，笑著叫人挪座：「無雙小姐說笑了，讀書自有讀書時，既然出來喝酒，那便應該喝個盡興才是，人都來了，不如一同坐下把酒言歡，行詩酒令玩玩？」

  司徒無雙也沒說話，只是坐下來權當是回應，葉如言便站在她身後，低著頭小心翼翼聽著他們說話，時不時注意一下裡頭外頭的動向。

  這一邊，孟諶也在注意著這突然到來的人兒，目光觸及她身後幾個帶著面紗的丫鬟，先是皺了皺眉，似是不經意間問道：「都說無雙小姐清新脫俗，就連身邊的丫鬟都奇特些，這大白天的為何要帶著面紗出門？」

  「我院裡多了一個馬蜂窩，便命人去安置掉，結果這幾個丫頭不長眼，偏要去看熱鬧，回來便不能看了，所以便讓她們先用面紗擋著。」司徒無雙編起這沒頭沒腦的事情了，眼皮都不帶抬一下的。

  葉如言一怔，面紗下的臉上一片笑意，其他人聽了也是沒忍住笑出聲來，孟諶更是頓了一下，繼而爽朗大笑。

  「有趣有趣，果然是無雙小姐身邊的人真是鬼靈精怪。」

  話不多說，司徒無雙可不是來和他敘舊的，只是淡淡點點頭，作出一副揶揄的表情：「孟公子這麼說可就折煞了，你不也在這談古論今，邀了這麼多，志同道合的飲酒作詩，好一派清閒呢……」

  「當不得當不得。」孟諶笑笑，「今日這場宴會是太子殿下的意思，我不過就是做了個順水人情，也做的這一番苦力罷了。」

  太子殿下？

  這事態的發展有些超出了葉如言的掌控，卻也不知道居然還是雲無痕的意思，那葉如嵐過來又是？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外頭正宮來了，果然是雲無痕的身影，他一進來，其他人紛紛站起朝他行禮。

  單看這些人並沒有多大的用處，但是他們都無一例外地投了個好胎，有一個在朝廷身兼要職的父親，所以拉攏了他們對太子殿下來說當然是有好處的。

  「太子殿下請坐。」孟諶下得台來，將中間的位置留給了雲無痕，而自己則是挪到了他的左手邊，也是離他最近的一個位置。

  葉如言看得皺了眉，她知道孟諶葫蘆裡面賣的什麼樣，可是他這般殷勤地為雲無痕牽線搭橋，就不怕得罪了君褚，這不是逼著君褚對他們下手嗎？

  「葉兒，給我倒酒。」

  司徒無雙驀地出聲，她趕緊端著酒壺過去，俯身倒酒之時聽見她的低語：「葉如嵐不在，現在該怎麼辦？」

  「再等等。」葉如言回看過去，但很短暫，很快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才剛坐穩，這邊緊接著又進來一隊奏樂，其他人都是一副被感興趣的樣子，果然沒一會兒便進來一隊舞姬，婀娜窈窕的身姿瞬間抓住了場上所有男子的眼球。

  「這是西洋來的舞姬，聽說一舞傾城，要他們獻舞可是很難得的事情，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次機會，我便想著邀這大家一同觀賞。」

  孟諶模樣做的謙遜，可真正的目的卻還是為了雲無痕，見他似乎很有興趣，眼中閃過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