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一一清算

  她眼神實在是太冷了，沒有半點溫度，哪怕她們開始慌張求饒，對方也沒有任何憐憫的意思。

  「她何時找過你們，派人來找，可有記錄，今日一事可曾事先與你們交待過，都說清楚。」

  葉如言臉上辯不出喜怒，吩咐了旁邊的人將這些都做好記錄，同時綁在屋子裡的其他人這時早就已經瑟瑟發抖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你們這些人，還要給我嘴硬嗎！」

  這一聲氣勢十足，場上的人都震了一震，今天的大小姐與往日更是不一樣，明明沒有什麼劇烈的表情，可是身上卻莫名的充斥著一股戾氣。

  「我說，我都說！」

  「奴才也是，奴才什麼都招認，是大夫人的……」

  「……」

  

  一個接著一個，一旦有一個招的，其他人都會因此受到影響。

  大院這麼多人守著，羅氏不聲不響的便跑了進來，其他人也沒攔著，關了門說了幾句話娘親就早產，連接生的穩婆都是他們提前安排好的，這一環扣著一環，當真是預謀已久！

  出得柴房，葉如言眼睛還是亮的，已經亮起了燭火，柴房裡面吵吵嚷嚷個不休，今晚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要忙活。

  「二夫人呢？」

  「她已經被關回宗祠了，聽說誰也沒敢過去，連二小姐也乖乖待在房中早早地就熄了燈。」

  葉如言冷笑：「我看她是做賊心虛，娘親生了兩個兒子，她早就應該如坐針氈才對。」

  「小姐，您三日前才收到無雙小姐的請帖，這短短几日的功夫他們就已經謀劃好了，惡毒之心可以想見！」青蘿今日也是氣的不輕，還記得剛回來聽到裡面的痛呼聲，她連手都是顫抖的。

  對此，葉如言點頭：「不錯，把大院裡的人都叫過來，集合到前院去。」

  前院寬敞，每個人的表情都能夠看清楚，問話也更方便。

  青蘿搬了個靠椅讓葉如言坐下，其他人則是站成三排低著頭規矩等著，有些人顯然沒有曾經是這樣的大事中緩過神來，情緒還稍稍有些起伏。

  沉默了半晌，葉如言不慌不忙地喝了一盞茶，瞧著其中幾個人額頭已經出現了密密的細汗，面上不動聲色的同時，這才開了口。

  「提出要給我報信的人，都站在我的左邊。」

  此話一出，人群中走出來幾個人站在了她的左手邊，也不知道葉如言是什麼意思，只是乖乖的站著。

  「二夫人進來時，攔了的，站在右手邊。」

  又走出來幾個人，站到了她右手邊。

  「去請我父親的，到我跟前來。」她悠悠說著，瞧著一個瘦弱的姑娘有些唯唯諾諾地走到自己面前，連都頭不敢抬起來。

  「你很怕我？」葉如言輕聲問了一句，那丫頭她印象不大深刻，是之前在大院外圍做些粗事的雜役。

  小丫頭下意識地點頭，又把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奴婢不敢，大小姐天人之威，奴婢……」

  「他們都慌作一團，你倒還算是鎮靜，知道要去找我父親過了，這件事情做的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翠兒，大小姐過譽了，都是奴婢應該做的。」

  葉如言又對她多加讚賞幾句，命人重重賞賜了她東西，最後甚至將她從雜役提成了前院伺候。

  做完這些，她已經可以看到場上的其他人蠢蠢欲動。

  「二夫人進來時，你們都在何處？」

  「小的正在後院清掃，沒有看見二夫人也沒有聽見動靜，過來時大夫人已經摔倒在地了。」錘子是負責後院清掃的，算算時間的話，他的確是在後院聽不到前院的東西也是很正常的。

  葉如言點點頭，又看著其他人：「你們怎麼都不說話？難道是都沒有看到她過來嗎？」

  有幾個不在場的倒是坦然說出來，葉如言也沒有追究的意思，只是先讓他們都站在一邊，又對著其他人道：「剩下的人，把今日的事情都說清楚了。」

  「大小姐出門之後小的們按部就班，夫人說她有些累了就進去歇著了，沒過多久二夫人就過來了，說是……說是要來看看看夫人。」說話的是守在外院門口的兩個奴才。

  「然後你們就讓她進來了？」

  其中一人連忙搖頭：「夫人已經休息了，我們不敢讓他進去打擾，所以也是這樣說的，但夫人身邊還帶了人，將我們都給擋住了，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瞧著她進去了……」

  二夫人進去之後他們就趕緊跟上去通傳，同時也在一旁滴房車，兩個人說話的時候還十分緊張，這樣看來也不是他們的關係。

  「進來之後，你們就放任她和娘親說話，還關了門讓他們單獨在一個房間裡是嗎？」

  「不是的小姐，二夫人說有些私密的話想要跟夫人說，夫人也沒有拒絕，就讓我們都退了出來，我們都守在門外，聽到聲響衝進去的時候，夫人已經倒在地上了。」

  葉如言知道，羅氏那張嘴說話絕對不會留情面，娘親性子本就溫柔，如果沒有見過這樣的架勢，一時間肯定不知道作何反應，這是她身邊的貼身丫鬟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她刻意安排了兩個伶俐的丫頭在她身邊伺候，在她事事親力親為的同時也偶爾交給她們一些事情。

  「春夏秋冬，我不是囑咐過你們一定要時刻跟在娘親身邊嗎，你們都是怎麼做事的？」葉如言目光落在兩個丫鬟身上。

  除了沒有跟著陳氏，其他事情她們都做得很好。

  「小姐，是老劉說夫人想吃糯米糕，一定要我們去買，夫人昨日也的確念叨了，所以我就匆匆出門買去了。」春夏仔細回憶，又道，「回來的時候秋冬正在房中煎藥，也說是老劉給她的，說是小姐您臨走時安排的……」

  老劉年紀是這裡面最大的，人看著他敦厚老實，所以平時她也敬著他幾分，現在人都已經找不到了。

  動靜一亂，老劉就已經趁亂離開了這裡，也沒有人顧著這突然消失的人，所以等她再回過頭去找的時候都不知道方向。

  「小姐，一定是老劉！」青蘿啊了一聲，這才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