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你遇上大麻煩了
2024-05-03 15:11:08
作者: 小缽子甜酒
一想到凌夏在童家受的屈辱,紀北咬牙切齒地對電話那頭的向東說:「你幫我盯死童曉天,凌夏很可能就是童海鷗那位親侄女,她的原名叫童曉藍。」
聽到這句話,向東很久沒有出聲,紀北餵了幾聲,才聽他在那邊幽幽地嘆道:「這下我總算明白你為什麼上天入地非要查清你那狐妖老婆的身世了,童曉天一個男人,已經漂亮得像個妖孽了,你那老婆還不賽過天仙?」
這個時候,紀北可沒心情跟他臭貧,直截了當地問:「你是說你認識童曉天?」
「在臨海,沒有人不認識童曉天。」向東又是幽幽一聲長嘆,「不過我得恭喜你,你這霸王,這次可算是棋逢對手,遇上大麻煩了。」
向東不敢告訴紀北,他和童曉天從小就是好朋友,他們一起上學,一起學跆拳道,學擊劍,學柔道。
向東雖然沒有見過童曉藍,但是他聽說過童曉天有一個漂亮妹妹,他曾經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央求過童曉天,想讓童曉天把他妹妹介紹給他認識一下,沒想到就因為這一句話,他就挨了童曉天一頓狠揍,從此以後,童曉天再也沒有搭理過他。
紀北沒有再跟向東廢話,也沒有把他說的棋逢對手,遇上大麻煩放在心上。為了凌夏,別說一個童家,就是要他把天捅個窟窿,他也無所畏懼。
可是無所畏懼並不代表他就會魯莽行事。作為一名曾經的兵王,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可凌夏還在童曉天手上,季微和陳末的前車之鑑,生動地擺在他的眼前,紀北決不允許這樣的悲劇,再發生在他和凌夏身上。
和向東通完電話,紀北沒有再輕舉妄動,他開車回到了江濱小區,站在凌夏種肉肉的陽台上,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理一理紛亂的思緒,看看是不是應該正式到公安局立個案,通過正當的渠道,追查童曉天帶走凌夏的事,查清凌夏的身世。
可是剛才在熙雨傳媒,尚澤熙一再提醒他不許他報案。
「凌夏臨走時一再囑咐我,讓我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再說童曉天當時並沒有強行動手,是凌夏主動提出來要跟他走的,我不許你貿然報案,以免傷害凌夏。」
紀北思慮再三,現在情況未明,確實不適合正式立案。
「凌夏說了,最遲三天,她一定會回來的。我可以把逸陽的電話告訴你,讓你去臨海找他,但是你一定要聽逸陽的,絕對不能擅自行動,以免觸怒童曉天,把凌夏陷於更加危險的境地。」
尚澤熙這個男人,看似一介文弱書生,可是他心思深沉,意志堅定,對凌夏也的確是一往情深。他甚至不惜性命,帶著一身的傷,也要離開醫院去保護好凌夏,他的這份深情,即使是作為情敵的他,也不能不為之動容。
可是,他不能因為動容,就這樣坐等三天,等著凌夏自己回來。
別說三天,就是三個小時,三分鐘,三秒鐘,他都不能再等。
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全力以赴,去找回他的夏夏,找回他的女人!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望著這些呆頭呆腦的小肉肉,想起凌夏穿著那身純棉的家居服站在夕陽下侍弄他們的情景,紀北總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他總覺得凌夏還沒有離開南市,她就在一個離他不遠的地方,和他心心相惜。
紀北給那些肉肉澆了一點水,又給凌念收拾了幾套換洗衣服,這才望了望這幾間雖然簡陋,卻被凌夏收拾的非常潔淨,非常溫馨的小屋,準備去交警大隊調取監控。
尚澤熙說童曉天開的是一輛天白色的路虎越野車,他們是從芷園路3號離開的,只要找到那輛白色的路虎,就能找到童曉天的蹤跡。
紀北拉上房門,正要落鎖,視線觸及凌夏的臥室,紀北驀然想起,那天晚上,凌夏說過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對了,那個首飾盒!
那天晚上凌夏跟他說起這件事時候,態度非常嚴肅,非常鄭重,那裡面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可以揭開她和凌念的身世之謎?
紀北迅疾回過身來,走到凌夏的房間裡,打開了那天凌夏拿出那個首飾盒的大衣櫃。
打開衣櫃的一瞬間,望著掛衣杆上寥寥可數的幾件舊衣裙,紀北心中一揪,怔在當場。
認識凌夏四年了,他只知道他喜歡穿冰藍色的衣裙,他也覺得這藍天碧海一樣的顏色,特別適合凌夏。
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注意到,四年了,整整四年,他妹妹紀歆的衣服幾乎可以搞一個時裝展覽,而與她年齡相仿的凌夏卻始終只有這幾條裙子,始終只有這幾件衣服,就連一套幾十塊錢的家居服,她都穿了整整四年!
紀北想起了那天童海鷗眼裡毫不掩飾的蔑視和鄙夷:「這照片上的女孩跟我侄女兒的確有幾分相像,不過不是我看不起她,單看這女孩身上穿的這裙子,就知道她絕不可能是我們童家的孩子!」
自從記事起,紀北記得他從來沒有流過眼淚,即使白蝶離開的時候,哪怕他痛苦得撕心裂肺,他也沒有流過一滴眼淚。
可是這一刻,望著衣櫃裡飄飄蕩蕩的幾條舊裙子,捧著那套被凌夏洗得發白髮脆的棉布睡衣,看到袖口上已經無處縫補的毛邊,紀北嗚咽一聲,潸然淚下!
「凌夏,你這個傻丫頭!」
罵完,紀北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嘴巴。
別人的男朋友,每天送時裝,送包包,送車子,送房子,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下來討好自己喜歡的女人,他卻連一件睡衣,一方手帕,都不曾給他的夏夏買過。
昨天凌念還在說他,說他不懂浪漫,連玫瑰都捨不得給他老媽買一支,他竟然還在大言不慚地教育凌念,讓他端正態度,糾正他那華而不實的價值觀。
最可恨的是,他什麼都沒給過她,就連一個被家人祝福的婚姻他都給不起她,他卻一次又一次,逼著她跟他去民政局領證結婚,逼得她不得不急著去尋找凌念的親生父親。
是他,親手逼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紀北沒有再去找那個首飾盒,他想好了,無論凌夏曾經有過怎樣的經歷,無論凌念的親生父親是什麼人,沒有經過凌夏的允許,他絕不會擅自去動她的東西。
他開著車來到南市最大的一家女裝專賣店,從內衣,到裙子,從夏裝,到冬裝,只要是他覺得適合凌夏的顏色,適合凌夏的尺寸,紀北每樣都給她買了好幾套。
紀北又親自給凌夏挑選了幾套面料舒適,款式新穎的家居服,買了好多漂亮的布娃娃,這才開車回到江濱小區,把這些衣服,掛滿了整整一個衣櫃;把這些娃娃,擺滿了凌夏的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