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不復當初的模樣

  寧劍飛走進書房，從書桌上拿起一張全家福。照片上的一家三口，那麼幸福，那麼快樂。照片中間的小女孩，俏臉微揚，笑容明媚。

  寧劍飛輕撫著女兒的笑臉，啞聲問道：「小北，你有沒有覺得，凌夏跟可可有點相像？」

  紀北接過寧劍飛手中的照片，突然一拍腦袋，「大隊長，你這樣一說我想起來了，我說怎麼每次見到夏夏揚起笑臉的樣子，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那笑容似的，原來是因為可可小時候也喜歡這樣揚起頭臉笑。」

  寧劍飛沉沉地嘆了口氣，「是啊，你爸生日那天我第一次在你家見到凌夏，我也嚇了一跳。我總覺得這丫頭身上好像有什麼牽扯著我的心，讓我一眼看到她就再也放不下，所以我一直跟著她到了大院後面那個小樹林。」

  紀北急切地問：「那你有沒有問過她關於她身世的事？」

  寧劍飛臉色沉痛地搖了搖頭：「我試探過她，但是她似乎對小時候的事情一無所知。」

  「可可丟失的時候還那么小，不記得自己的身世也是很正常的。」望著照片上的小寧可，紀北心中又涌過一絲愧疚，「再說我們也不知道可可這些年都經歷了些什麼，也許她只是把過去的一切都遺忘了呢？」

  寧劍飛拿回紀北手中的照片，深邃的眼底閃過一絲無言的傷痛，「這個我也考慮過，可是，記憶可以遺忘，身上的印記卻是抹不去的，你應該還記得，可可這個地方有一顆紅痣……」

  寧劍飛指著寧可的眉心，正要說出心中的疑惑，突然瞥見妻子葉蘭溪一臉疲憊地從門外進來。

  一見到妻子走進來，寧劍飛急忙把照片藏在身後，走過去扶住葉蘭溪，柔聲問她：「小溪，你回來了？你不是說有台大手術嗎？手術做完了？」

  

  「你們爺倆說什麼呢？那麼入神，我這都在門口站了半天了你也沒看見。」

  其實葉蘭溪早已看到寧劍飛的小動作，她只是沒有聽到他們具體說的是什麼。

  葉蘭溪拿過寧劍飛手中的照片，望著照片中歡樂幸福的一家人，望著女兒燦爛明媚的笑臉，當著紀北的面，葉蘭溪本來想朝他們笑一笑，淚水卻在一瞬間布滿了眼眶。

  自從寧可失蹤以後，她的心也已經死了多年，曾經那麼幸福溫馨的一個家，再也不復當初歡笑開懷的模樣，曾經那麼活潑明媚的女兒，再也不能依偎在她的身邊。

  「劍飛，你陪小北聊聊，我剛做完手術，有點累了，我先去洗個澡。」葉蘭溪把照片還給寧劍飛，快步朝衛生間走去。

  紀北本來還想問問葉蘭溪關於張繼業的事，看到葉蘭溪眼中掩藏不住的淒楚與疲憊，他放棄了這個想法，立刻起身告辭：「大隊長，我也要回去找夏夏去了。剛才的事，我會試著問問夏夏的。」

  寧劍飛囑咐紀北：「這件事你放在心裡就好，千萬別急著去找她求證，別嚇著她。」

  「這個我知道，否則，我也不會輕易放棄查找她的身世。」

  紀北走到門口，寧劍飛又追著他喊了一句，「小北，回去對我那丫頭好一點，下次你再在她面前耍你那狗脾氣，老子輕饒不了你。」

  「放心吧大隊長。」紀北收拾起心頭的風起雲湧，朝寧劍飛笑道，「我這就回去跟夏夏負荊請罪去。」

  從寧劍飛家出來，紀北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王爍他們租住的那間小平房，沒想到紀北一拿出彭燕的照片，王爍就告訴他，這個女人前兩天來過彭鶯家。

  紀北厲聲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報告？」

  王爍委屈地說：「我打過好幾次電話給陳潔姐，可是她的電話怎麼也接不通。打電話到隊裡，指導員又不在，說是出去查案了。沒辦法我們就去找彭鶯的鄰居了解了一下，他們說那女的的確是她的親妹妹，我們也就沒放在心上了。」

  紀北黑著臉問：「這是哪一天的事？陳潔的電話怎麼會打不通？」

  王爍想了一下，回答說：「就是前天上午，陳潔姐到這裡來了一趟，接了個電話匆匆就走了，說是要去一趟紫雲山。陳潔姐走了不久，那女的就來了，可能是山上沒信號，我們一直聯繫不上陳潔姐。」

  紀北想起了剛才在路上，陳潔的確跟他提起過陪杜鵑去紫雲山的事，沒想到事情就是這麼巧合。

  紀北蹙著眉問道：「彭燕在這裡呆了多久？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沒有？」

  王爍告訴紀北：「她在這裡只呆了半個小時左右，也沒什麼特別的舉動，就是給彭鶯送了幾箱蘋果。」

  「幾箱蘋果？」紀北心頭一動，「你確定是幾箱蘋果？」

  「這我也無法確定啊，你說過不讓我們驚動彭鶯，我們也無法開箱驗貨。」王爍苦著個臉，「不過我看那箱子上都打著紅富士的標籤，應該是幾箱沒開過封的紅富士蘋果。」

  「彭鶯一個單身女人，她一個人吃得了幾箱蘋果？」紀北一腳踹開王爍，一邊朝外頭衝去，一邊大聲命令王爍，「馬上給舒指導員打電話，另外王爍你給我盯死彭鶯，千萬不要讓她跑了，等老子抓住彭鶯，回頭再找你算帳！」

  說完，紀北帶著另外一名隊員迅速朝彭鶯家包抄過去。

  很快，紀北就在彭鶯家找到了五名六到八歲不等的孩子，他們被彭鶯鎖在一間封閉的儲藏室里，彭鶯顯然給他們吃過安眠藥或者迷幻藥之內的藥物，孩子們一個個哈欠連天，精神萎靡。

  很快，舒暢和陳潔帶著幾名隊員趕了過來，紀北讓舒暢和隨隊的衛生員立即把這五名被解救的孩子秘密送到醫院救治，自己和陳潔留守在彭鶯家，連夜突審彭鶯。

  這一意想不到的突發事件，讓陳潔暗自歡喜不已，她沒有想到她信口開河的一句話，竟然真的被她說中了。

  這也許就是天意，因為彭鶯的被抓，暫時兩天，至少今天晚上，紀北是不可能回家陪在凌夏身邊了。

  陳潔正在暗自得意，突然接到杜鵑的電話，問她有沒有時間一起出去吃個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