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紫玫瑰鑽戒
2024-05-03 15:07:06
作者: 小缽子甜酒
往事一幕幕從心頭涌過,凌夏動情地望著尚澤熙:「尚總,這些年多虧有了您的幫助,凌夏才能順利上完大學,有了今天的一切。雖然說大恩不言謝,可是今天我還是要好好對您說聲感謝,謝謝您在凌夏最困苦,最艱難的時候幫助了我,幫助了凌念。」
所以一畢業,她就放棄了導師要她留校任教,繼續攻讀博士學位的機會,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尚澤熙的錦華地產,成為他的總經理助理。
「別說這些了,凌夏。」尚澤熙把凌夏拉到沙發上坐下來,目光如水地望著她,「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只要是您買的,凌夏都喜歡。」凌夏飛快地擦乾淚水,抬起頭來朝尚澤熙粲然一笑,看到盒子裡的東西,凌夏卻不由得呆住了。
怎麼會?怎麼會是……?
一枚鑽戒?
足足一克拉的紫玫瑰鑽戒?
鑽石代表真愛恆久遠。
紫玫瑰的花語是你的幸福比我重要。
有人說如果一個男人送你紫色的玫瑰,你不能拒絕,因為他是可以陪伴你走過一生的人。
尚澤熙有老婆有女兒,他送她紫玫瑰鑽戒,是表示她的幸福比他重要,還是他覺得自己是可以陪伴她走過一生的那個男人?
「凌夏,昨天我已經正式向法院起訴離婚了。」以尚澤熙的閱歷,他當然一眼就能看穿凌夏此刻的風起雲湧,「我希望你能帶著凌念,和我一起……」
「尚總!」凌夏蓋上手中的錦盒,斷然打斷尚澤熙,「尚總,我想您是誤會凌夏了。」
今天這是什麼日子?剛剛紀北要和她領證結婚,現在尚澤熙又突然拿出這麼一枚戒指,他們是要在她大學畢業的這一天給她一個意外的驚喜,還是想以愛情的名義給她套上一道顛撲不破的藩籬?
「凌夏,你先別急,先坐下來聽我把話說完。」尚澤熙把凌夏拉到身邊,讓她在他面前的沙發上坐下來,「我今天給你這枚戒指,並沒有特別的意思。而且這戒指也不是我買的,這是我父母臨終前留給我妹妹的唯一嫁妝。」
「這是你父母留給你妹妹的嫁妝?原來你還有個妹妹?」凌夏震驚地望著尚澤熙。
和他相識整整四年了,凌夏從來沒有聽尚澤熙說起過他的家事,她只知道他父母雙亡,卻不知道他還有個妹妹。
「既然這是你父母留給你妹妹的遺物,那你為什麼不親手把它交給你妹妹?」
「凌夏,有些事情我暫時沒法跟你解釋。」聽到凌夏的問題,尚澤熙的眼中划過一絲銳利的疼痛,他低著頭沉默了許久,站起身來對凌夏說,「現在我必須和律師去法院處理一些事情,戒指你先替我收著,就當是我這個做哥哥的在你大學畢業這天給妹妹的一點心意。」
「尚總,在凌夏的心裡,你早就已經是凌夏的親哥哥了。」凌夏也跟著尚澤熙站起身來,把戒指重新交到尚澤熙手裡,「但是這枚戒指既然是你父母留給你妹妹的遺物,理應由你親手交到你妹妹手裡,所以無論如何,凌夏都不能收。」
「好吧凌夏,戒指我先留著。」尚澤熙接過戒指,低低地嘆了口氣,「今天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會在學校門口等你,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尚總,離婚的事,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凌夏本來還想勸勸尚澤熙,可是一想到那個驕橫跋扈,狂妄無禮的程氏集團大小姐,凌夏馬上改口說道,「尚總,你自己多保重。」
尚澤熙溫溫一笑:「放心吧,這南市還不是他們程家的天下。」
尚澤熙離開以後,凌夏並沒有離開錦華地產。她心中已有決定,無論尚澤熙離不離婚,她都要離開錦華,離開尚澤熙。
紀北那傢伙一定是屬烏鴉的,她大學畢業正式開始工作的第一天,竟然真的成了她在錦華工作的最後一天。
但是凌夏一貫以來的原則就是,哪怕明知是最後一天,她也要值完最後一個班,站完最後一班崗,力求把這份工作做到盡善盡美,不給自己留下遺憾。
在錦華實習了大半年,雖然今天是她第一天正式上班,但是凌夏對錦華地產的經營運作和業務往來都已經非常熟悉。趁著尚澤熙去法院處理離婚官司的空檔,凌夏幫他處理了幾起緊急公務。
看看快到下班時間,凌夏這才打好辭職信,離開了尚澤熙的辦公室。
剛剛走出錦華地產的大門,凌夏突然接到紀北的簡訊,說他有重要案子,讓她自己去幼兒園接凌念。
凌夏來到金蓓蕾的時候,卻又意外地見到了尚澤熙,看到他正牽著凌念和他的女兒尚佳站在幼兒園門口等她。
凌念和尚佳一見到凌夏,馬上拖著尚澤熙朝她飛奔過來。兩個小傢伙興奮得滿臉通紅,爭先恐後地告訴凌夏,說尚澤熙答應他們,今天要帶他們去吃必勝客。
凌夏抬頭看向尚澤熙,尚澤熙卻不說話,只是輕顰淺笑地站在一旁看著她。
凌念怕凌夏像往常一樣堅持不肯和尚澤熙一起去吃飯,所以他早就想好了藉口先發制人,「媽媽,尚伯伯說了,今天他請客,是為了慶祝凌夏同學順利畢業,這一次,你不會再反對了吧?」
「我說尚澤熙這狗東西怎麼突然吃了秤砣鐵了心非要跟老娘離婚,原來是為了你這個臭不要臉的狐狸精。」
凌夏還沒來得及弄清楚誰是老娘誰是狐狸精,尚澤熙的老婆程曼雲已經旋風般卷到她面前,一邊破口大罵,一邊不問青紅皂白,揚手一巴掌就要打到她臉上。
凌夏猝不及防,正要抬手去擋,突然聽得一聲慘叫,等她反應過來時,程曼雲已經吊著手掌哭爹喊娘一頭扎倒在人堆里了。
凌夏正詫異尚澤熙這麼溫文儒雅,這麼克制隱忍的一個人,今天怎麼使得出這樣的狠手,抬頭卻見紀北雙臂交抱閒閒地倚在他那輛拉風的軍綠色獵豹越野車前,正悠然自若地仰望著人群外的芳草斜陽,仿佛身邊的這場熱鬧只是他漫不經心的一筆塗鴉,浮塵沙礫是他的道具,流雲晚霞都成了他的布景。
凌夏差點笑出聲來,沒想到紀歆這個哥哥平時看上去冷冷清清,竟也是一個這麼有趣的傢伙。他就這麼旁若無人地幹了一件傷天害理的事,偏偏他還心安理得。
凌念被凌夏拘在懷裡,一直躍躍欲試要去懲治懲治依舊在人群里不斷叫囂的程曼雲。凌夏捧著他的腦袋扭過來對著紀北,凌念立刻歡叫一聲朝他飛奔而去。
紀北昂首挺立一動不動,任由凌念猴子爬樹一樣爬到他身上,吊著他的脖子毫無骨氣地討好他:「紀叔叔,你真的好酷好帥哦!你能再小小地實地教學一下,讓凌念同學看看你是怎麼做到的嗎?」
「學了不能致用,關鍵時刻掉鏈子,你覺得紀叔叔還會教你?」紀北任由凌念吊在他的脖子上,也不動手去扶他,只是微眯著黑眸望著一襲水藍色長裙娉娉婷婷朝他們走過來的凌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