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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被毒蛇咬了

2024-05-03 15:04:13 作者: 二喬

  緊接著,幾隻山雞撲棱著飛起。

  李建蘭迅速地撿起小石子當暗器,「噗」的一聲,擊中了一隻。她前世長年累月和暗器打交道,雖然這具身體沒內力,可手勁力道十足,要打幾隻山雞是沒問題的。只可惜她反應慢了一些,別的山雞早逃得沒影兒了。

  她興奮地跑過去將奄奄一息的山雞拾起,撥開草叢,還發現了兩窩野雞蛋。個個都只比龍眼大一些。

  這真是意外的驚喜!

  李建蘭小心翼翼地把田七連根帶須拔了,拭了一把汗,正想找個地方歇下喝口水。可小腿處卻驀地刺痛。

  低頭一看,一條色彩斑斕的小蛇正快速往草叢裡鑽去。

  她被毒蛇咬了!

  李建蘭的刀倏然脫手飛出,「篤」的一聲,把蛇釘入土裡。蛇被劈成了兩段,頭尾在草叢裡痙攣。

  李建蘭瘸著腿過去彎腰拾刀,那蛇竟然沒死絕,蛇頭閃電般朝李建蘭飛去。李建蘭反應極快,一瞬間手起刀落,蛇頭被斬成無數碎塊,落在了草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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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她的腿部又麻又痛,傷口處已發黑腫脹。她撕掉半截褲腳,敏捷地將大腿綁了,用兩株草藥擦了又擦刀身,才持刀劃開傷口放血。

  直到流出鮮艷的血液,她才止了血。

  接下來,她有些犯愁。

  在傷口處用火燒,高溫消毒嗎?可毒性會殘留她體內。如果在前世,她直接吃一顆解毒丸了事,如若外出忘記帶了,還可以上醫院打血清。

  可眼下啥都沒有……

  李建蘭有些沮喪,不過又想起,老祖宗的日記里有說過,任何一種毒物,在它的周圍都有能夠找到制約它的東西。這種說法不絕對,可在毒蛇爬行過的地方,是真的極容易找到解除它毒性的藥的。

  李建蘭趴在草叢裡,細細翻找,終於發現有幾株有點像百花草一樣的植物。很特別,既不是草,也不是藥。掐一小張葉子放嘴裡嚼了嚼,無色無味。把汁液滴在傷口上,清清涼涼,燒灼的痛感減了些。確定是解藥,她心中狂喜,揪起一把,塞嘴裡大口咀嚼,把汁液擠在傷口處。如此反覆幾次清洗,腿部的麻痛之感逐漸消失了。

  劫餘後生,讓她的腦袋有些發木,緩緩坐到石頭上喘息,被風一吹,才感覺冷汗把全身都濕透了。

  剛才真是好險,她差一點就死了!

  心中一陣後怕,擰開水壺,正準備喝口水,忽然感覺到身後有異樣。

  她倏地站起,轉身,盯著前面那一塊大石頭,冷聲喝道,「誰在那兒?」

  那兒毫無聲息。

  李建蘭的心一緊,握緊了手中的柴刀,卻放軟了聲音,「小婦人只是進山砍柴的,如有驚擾到您,還請多擔待。」

  大石頭冷冰冰,似在嘲諷她自言自語。可李建蘭敢肯定,這後面一定藏了人,只不過鬧不清來人的意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對方不願意現身,便算了。

  把背簍背上,大步往前走。

  可走不到兩步,那人又從背後跟上來了。

  這是盯上自己了?

  李建蘭不動聲色,腳步放得飛快。然後突然轉身,面向身後。

  那人猝不及防,被逮個正著。

  令她意外的是,竟是個鶴髮童顏的老人,他身材高大,耳朵寬肥,臉頰紅潤圓實,面目慈祥。

  被李建蘭撞上,他也沒有絲毫不好意思,只是捋須笑呵呵地道,「丫頭挺機靈的嘛!」

  李建蘭仍沒放鬆警惕,面上卻十分恭謹,「謝您的誇獎。老神仙,您跟蹤我,是有什麼事兒嗎?」

  「丫頭,此言差矣!山中道路千千萬,老夫只是恰巧與你同路,並無跟蹤之意。」

  李建蘭懶得看他裝蒜,「既然如此,那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吧。老人家,就請別過。」豪氣干雲的抱拳一拱,轉身往來路而去。

  老人裝不下去了,「唉唉,丫頭,別走那麼快,等等老夫!」

  ……

  老人一直跟著李建蘭從山中轉了出來。期間還以李建蘭受了傷為由,爭著幫她背背簍。

  李建蘭沉住氣,靜觀其變。

  直到那炊煙裊裊的小山村已遠遠在望,李建蘭才忍無可忍地轉身面對老者,「老人家,你到底有什麼目的,直說吧!」

  一路上老人已經解釋了千百遍,此刻哭喪著臉,「丫頭,老夫對你真沒想法!」

  李建蘭沉默了片刻,倏地把手中柴刀一扔——

  柴刀深深擦著老者的半邊臉而過,「噗!」陷入他身旁的一棵大樹,露出的半截刀身在陽光下泛著白光,刀柄都在微微發顫。

  老者身形微微一顫,強笑道,「你這丫頭怎地這般粗魯,小心嫁不出去。」

  李建蘭不會梳婦人髮髻,只是將頭髮隨意綁了辮子,是以老人誤以為她還未嫁人。可她眼下已失去了耐性,自然沒有好臉色,「我再問你一次,說不說?」眼神銳利如刀鋒。

  老者臉上訕訕,囁嚅道,「丫頭,老夫對你真沒惡意。」

  李建蘭蹙眉,「老人家,你該知道,就是因為覺得你沒惡意,所以我才由著你跟了一路的。不然,你年事已高,我要擺脫你,是輕而易舉。」

  老者臉色變了變,嘆息一聲,頹然道,「罷了,這並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跟你說也無妨。只是,這事關老夫個人私事,還請姑娘保密。」

  李建蘭下意識點頭。

  原來老者是城裡藥鋪的老闆,名叫周智懷。他年輕時出外遊歷,曾遇到一心儀姑娘,兩人相處半個月便私定了終身。

  兩個月後,姑娘懷孕,周智懷把姑娘帶回家中,卻遭到所有親人的反對。他母親甚至將姑娘哄騙到外頭,賣給了人販子。

  周智懷一直被蒙在鼓裡,只當姑娘受不住家族壓力,偷偷跑掉了。直到他的一個小廝娶了母親的丫鬟,通過丫鬟的口才得知整事情的來龍去脈。

  丫鬟還聽說,後來那幫人販子被抓了,拐賣出去的人也都找了回來,只是不見那姑娘。

  周智懷當即離家出走,尋找妻子。

  可他對妻子一無所知,只知道她出生於一隱世的醫藥世家。所以,他便開了藥鋪,想在與醫藥打交道的人當中尋找一絲蛛絲馬跡。

  可最終幾十年過去,茫茫人海中,渺無蹤跡。

  他今日上山,見了李建蘭殺蛇、處理傷口的手勢非常老道,且與妻子的手法有幾分相同之處,便想跟著她回村碰碰運氣……

  老者與李建蘭並排走在一起,低聲說著些往事,動情處,還眼角潤濕。

  李建蘭聽了也唏噓不已,同時也有些哭笑不得。敢情這老人跟她回村是孤注一擲,死馬當活馬醫了。

  李建蘭抬頭正要說什麼,忽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叫喊起來,「不得了了,文家那死肥婆真的把一老頭帶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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