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一落千丈
2024-08-04 03:32:59
作者: 卿顏
他上前拽住了鳳清遠的衣領,憤怒中又帶著不少自責,若是鳳輝夜沒有幫他,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了。
「他說的是不是真的!」齊蘊之厲聲質問著鳳清遠。
鳳清遠竟然被這個年輕人的氣勢嚇得有些腿軟,他的眼神太冷了,像是隨時準備動手把他弄死一樣。
蕭令怡趕緊來拉住齊蘊之,到底齊蘊之是民,鳳清遠是官,他這樣對鳳清遠必定會給自己惹來大麻煩。
「齊郎,要打人我來,你不能動手。」
齊蘊之也想起了這個理,這是他第一次後悔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平民,根本保護不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這個大夫根本是在一派胡言!各位切莫聽信了他的話!」鳳清遠生硬地為自己辯解道,要他說理由,他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在人群里,早就已經相信了盧大夫之言,畢竟一個小小的大夫,沒有理由和龐大的安定侯府做對。
「侯爺真是狠心,不知道那老道給侯爺施了什麼妖法,竟然忍心這樣對待自己嫡親女兒,若是原配地下有知,不得來向他索命呀。」
「你別說,我前些日子來安定侯府就覺得這府上有古怪,到處都是符咒,嚇人的很。」
「那個老道好像就是三夫人找來的,我看就是專程找來害三小姐的吧……」
安定侯府的聲譽自此一落千丈,很快,鳳輝夜被逼死的消息不禁而走,從王公貴族到黎民百姓都在臭罵著鳳清遠以庶欺嫡,無數的風言風語襲向了他,一夜之間,鳳清遠竟然愁白了頭。
而另一邊,鳳輝夜聽聞蕭令怡和齊蘊之也去了安定侯府弔唁的事,怕他們把自己的死信以為真,趕快仍然送了書信,召集幾個好友晚上在城北別苑一會。
蕭景行收到書信時,驀地一笑,心想著鳳輝夜又玩起了什麼金蟬脫殼之計。
她討厭鳳清遠,他一向是知道的。不論鳳輝夜要做什麼,他都不意外。
城北別苑,鳳輝夜備好了酒席,逗著滾滾,等著眾人前來。
最先趕到的是齊蘊之和蕭令怡,自從孝明帝准了他們的婚事以後,兩個人就粘的更加親密了。
蕭令怡看到鳳輝夜沒死,總算放下了心來,激動地將她抱住。
「輝夜,你沒有死,太好,我還以為……剛剛我們還在安定侯府鬧了一場,是不是鬧過分了?」
鳳輝夜早就知道是蕭令怡鬧事,鳳清遠才會那麼著急找大夫去證明的,她非但不覺得過分,還覺得蕭令怡做的好。
「安定侯府的鳳輝夜的確是死了,現在的鳳輝夜是混世魔頭鳳輝夜,叫兩位來,是想交個朋友。」
蕭令怡和齊蘊之互相對視了一眼。
「輝夜,你既然沒死,又何必逃脫侯府嫡女的身份呢?」齊蘊之問他。
他最懂這種沒有身份寸步難行的感覺。
梁都戶籍嚴明,沒有了安定侯府嫡女的身份,鳳輝夜等於是喪失了公民權。
「表兄,你可知道我娘親是怎麼死的?」鳳輝夜向著齊蘊之反問道。
「我當然知道,安定侯府失火,她是被一場大火燒死的。」
那時齊蘊之或多或少聽了一點風言風語。
鳳輝夜搖了搖頭,面色凝重,「不對,她是被鳳清遠和孟秀蘭聯手害死的。孟秀蘭動的手,卻是鳳清遠下的主意。現在孟秀蘭死了,鳳清遠也應該遭報應了吧。」
齊蘊之驚了驚,「姑母竟死的這麼慘?當年我祖父對安定侯可不薄……這忘恩負義反的白眼狼。」
鳳輝夜沉下眼,報復鳳清遠,是她作為安定侯府之人最後想要做的事,收拾完鳳清遠,也算是為原主報完了仇,她便可以安心做自己,安心以自己的身份嫁給蕭景行。
她笑了笑,繼續道,「所以為了不讓自己被牽扯進來,我得先把自己摘出來,他們搞這一出,正合我意。」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齊蘊之問道,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可有我能幫得上忙的?無法為齊家洗清冤屈,至少我不能讓已經置身之外的姑母也死得那麼冤枉。她一定是因為齊家被滿門抄斬,安定侯不願意被連累,所以才慘死的吧。」
鳳輝夜點了點頭,「現在不好說,以後應該是有需要的。我只是丟了個身份,可沒有把表兄也丟掉。要是有需要幫忙的,一定會給表兄說的。」
蕭令怡卻愁著一張臉。
「輝夜,不過你沒了安定侯府嫡女的身份,還怎麼嫁給我皇侄兒呀?」
以一個沒有身份的平民配堂堂宸王殿下,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可我即便是安定侯府嫡女,也並不招皇室待見呀。反正怎麼著你父皇都是不願意我和蕭景行在一起的,不如破罐子破摔咯。」
齊蘊之知曉她是為了成全他,才做出了這樣的犧牲,不免自責感又湧上了心頭。
「輝夜,是我害了你。」
「表兄,你過慮了。其實我先前也有懷疑過,蕭景行只不過因為賜婚所以和我在一起的,現在我們兩個倒是正因婚約被解除,更加懂得了對方的心意。我們兩個在一起,是無堅不摧的。」
她不需要任何人來決定他們兩個要不要在一起,她只需要蕭景行和她一樣的堅定。
這時,蕭明慎也到了城北別院,見到鳳輝夜直搖頭,「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容易死的。」
鳳輝夜輕哼了一聲,「可這個世界卻好像是知道我沒那麼容易死一樣,天天給我下絆子。你都不知道,我離開梁都去澄山這段日子,真的就差點死掉。」
「有景行在,他應當會護你無虞。」蕭明慎一邊說著,一邊嘆了口氣,「他守著你去了,我卻在幫他守天下,可累死我了。」
蕭令怡一開始不知道蕭明慎和蕭景行的關係,可是和這些人混熟以後,她就慢慢明白了,她的兄長其實和齊蘊之一樣特別的佛,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爭取皇位。
皇儲之位遲遲不定,也只不過是蕭景行還並不打算這麼快坐上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