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準備賀禮
2024-08-04 03:22:12
作者: 卿顏
她們看不明白,鳳輝夜確實看得很清楚。
新官上任三把火,以前孟秀蘭和鳳星夜在府里講排場,一出門就跟一溜的丫鬟僕從。現在魏玲瓏當家了,自然不會讓她們再那麼好過。
可是鳳星夜的人,鳳輝夜也是在不敢用。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念舊主子的情,陰她一把。
「既然你們這麼不願意跟著本小姐,本小姐也不會勉強。」
總管趕快勸道,「小姐,這萬萬不可呀!這些人是賣身入府為奴為婢的,怎能如此縱容,壞了規矩!」
「無妨,她們不願意跟我,就讓他們留下來伺候祖母好了。院裡的兩個丫鬟,綠碧和翠珠我倒是看著挺順眼的,不如讓她們對調好了。」
伺候老夫人,可比伺候她一個年輕人辛苦多了。既沒有什麼打賞,也沒有能力護著她們這些奴婢。綠碧和翠珠以前就是這樣一直受盡冷眼的。
兩個丫鬟明顯臉色難看了一分。
鳳輝夜蹲下了,看著她們倆,「我先警告你們二人,祖母的身體狀況我很清楚,今日我能將綠碧救活你們也看到了,要是你們敢怠慢了我祖母,甚至別有用心,讓我發現了,可不是以死謝罪這麼簡單了。」
兩個丫鬟頓時感到了巨大的壓力,朝著鳳輝夜磕著頭,「三小姐,我們錯了,我們願意伺候您。」
「晚了。」她站起來,朝著總管招了招手,「讓人把偏房裡的家什搬走吧。」
鳳輝夜說完,先去了主屋和老夫人交代了情況,老夫人點點頭,「也好,我的人給你,我也更放心。其餘的,就讓祖母幫你對付。」
鳳輝夜笑了笑,「不用了,新來的兩個丫鬟應當會真心伺候祖母,不然我不會饒了她們的。輝夜只想祖母天天開心,不要為我操心了。映月閣離青桐苑近,我也會時常來探望祖母的。」
祖孫兩一敘以後,鳳輝夜帶走了翠珠和綠碧,此時綠碧身上還有凍傷,但是已經能夠自己走動,鳳輝夜又給她開了一些藥調養,讓翠珠照顧好她。
映月閣是按照燒毀前的模樣一比一重建的,這裡是鳳清遠當初特意為了迎娶齊映月修建的,三層高的樓閣已經是整個安定侯府最高的建築,周邊有些乾枯的草木和池塘,連迴廊和亭台都像是乾枯的。
這裡果真已經罕有人來往了。
「綠碧明天休息一日,好好養傷,翠珠明早陪我去買點花草綠植,咱們把這裡裝點裝點。」
「我們?」翠珠驚訝地望著他,「這不應當告訴總管,由府上統一採購嗎?」
「他買不到我想要的。」
另一邊,星月樓。
這裡是鳳星夜的住處,鳳星夜臉上的紅腫已經用冰敷過,消下去大半,臉上的淚水確實止不住地流。
「欺人太甚了!那可是平日裡和我最親近的兩個丫頭,怎麼可以都不過問我一聲,就把人抽調給鳳輝夜了!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她鳳輝夜也配!」
孟秀蘭也不住嘆氣。
「誰讓現在府里的實權被魏玲瓏那個小賤人拿去了!我看他們兩是串通到一起了!」
鳳星夜不停抽泣著。
「娘,我們應該怎麼辦呀,現在她們兩個得勢,簡直是要把我們往死里逼!」
孟秀蘭眼中一厲,「鳳輝夜才剛回來,很多規矩都不懂,魏玲瓏也才接手府中事物,管不了那麼全,過幾日不是皇后娘娘大壽嗎?我就要看看那兩個小丫頭片子還有沒有機會活著回來!」
她已經不能再對鳳輝夜動手了,但是借刀殺人的話,就沒人能算在她頭上去。
還有魏玲瓏那個賤人,平日裡擺出一副與世無爭的姿態,竟然還偷偷懷了個種!要是生的是個男孩,又得了她娘家扶持,那她大兒子的世子之位可就懸了。
鳳清遠當初哪怕冒著得罪右相的風險,也要把孟秀蘭接進府,還給了她平妻的地位,不就是因為她替他生了個兒子嗎?
可惜因為她身份實在太過低微,兒子至今未被封為世子,魏玲瓏就不一樣了,她雖然只是個妾,家中卻三代為官,只不過比不上當初齊映月父親右相大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的身份地位罷了。
「星夜,附耳過來,聽為娘說……」
……
此時,宸王府,一人穿著喜服坐在主院中。手上白色的棋子反覆斟酌著,舉棋不定。
他看上去清清瘦瘦,一身寬大的婚服似是不太合身,五官清淡卻格外順眼,連眸子上都像是帶著一層淡淡的薄霧。
「六皇叔,還未想好此子如何落定嗎?」
蕭景行走到他身旁坐下,向來冷冽的臉此時竟然嘴角輕揚。
「你遇上了什麼喜事?」六皇子只是掃了他一眼,目光立馬又回到了棋盤上,「這棋局招招是死路,兵分兩路,大忌也。怕是無處逢生了,我甘拜下風。」
蕭景行拱了拱手,「六皇叔承讓了,不過……這局棋的賭約就作廢吧,婚事我已經推遲了,不勞六皇叔為我做此等不仁不義不智不孝的事情了。」
他倆早有賭約在前,此局若勝,贏者可向輸家提出一個要求,偏偏在六皇子蕭明慎陷入僵局之時,府中之人發現了綠碧的屍首。
綠碧死了,他娶鳳輝夜也無益,於是蕭景行的條件成了「若推不了這門婚事,煩請六皇叔替我拜堂。」
蕭明慎鬆了一口氣,扯開一身大紅喜袍,露出一身白色的素衣。
灼灼的桂樹下,一人玄色,深邃如墨,一人純白,清俊如玉。
「我就想憑你蕭景行的才智,不該退不成婚才是。」他說完,目光又沉了沉,「不對,婚事推遲了?還沒有解除嗎?」
蕭景行斂下眉眼,壓住眸中隱隱的喜色,「暫時不用解除了,留著有用。」
「若是那位三小姐聽到你如此說,也不知該高興還是難過。」蕭明慎抬起頭,看了眼天色,「怕是酉時了,現在才回來,你可知已錯過三次軍情來報。」
「這不還有六皇叔你替我坐鎮嗎?如何了?」
他說著,從蕭明慎的棋缸中捻出一顆白子,撥弄於鼓掌間。
「兵家之事上我一向不如你,也只可命他們守住,但魏國畢竟不是蠻荒的回闌,大兵壓境,上次傳來軍情時,已經退了兩舍。」
「下次再傳軍報時,就該退至津河了吧。」蕭景行沉聲說道。
「過了津河就是北關,北關被破,梁都危矣。你當早些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