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對我來說是

2024-08-04 03:19:07 作者: 醒時夢

  葉錦書雖然消失了兩年多,但以前的朋友和積攢的人脈都還在,而且,知道他是盛景昀的大舅子,這些人只會對他更殷勤。

  從一定意義上來說,他也是借了盛景昀的光辦接下來的事。

  

  葉九初聽他的話,沒把他們父母活著的事告訴盛景昀,但她藏不住事。

  盛景昀看她心事重重,問了幾次沒問出結果,便去問葉錦書:「初初在你家住一晚,回來整個人都快抑鬱了,你跟她說了什麼?」

  明明心不在焉,他一問,她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強顏歡笑,他看得心裡不是滋味,十分想把大舅子拉出來揍一頓。

  「你少詛咒我妹妹。」葉錦書暫時不想讓他知道, 顧左右而言之。

  但是,盛景昀找了個兩年多,多方查證,各種細枝末節都沒放過,早就知道他突然離開不對勁。

  故此,他沉默半晌,道:「怎麼,你以為你想瞞的事,我一點都不知道嗎?」

  葉錦書笑嘻嘻地說:「哎喲,妹夫你這話說的,我坦坦蕩蕩,瞞什麼了?」

  盛景昀對妹夫這個稱呼還算滿意,總比連名帶姓地強:「你既然沒能力把事情辦妥,就不該告訴初初。」

  葉錦書沒被他繞進去:「不是,我辦什麼事?告訴小九什麼?」

  「你心裡有數。」盛景昀故弄玄虛地說,「初初回你家對情緒不利,你少給她添煩惱。」

  葉錦書被他說得有點毛了:「盛景昀,你丫的就專門給我過不去是不是?」

  盛景昀正直得不行:「不是。」

  葉錦書直想順著電話線爬過來一巴掌拍他臉上。

  盛景昀這才又轉回正題:「說吧,到底什麼事?」

  葉錦書沒好氣地道:「說你大爺!你惹著我了,我明天就讓小九回我家別墅,再也不回你那該死的北園灣。」

  盛景昀冷笑:「你真看得起你自己。」

  葉錦書氣得直接掛了電話。

  盛景昀眸色微深,叫來余睿,吩咐他盯著葉錦書,一定要知道他在做什麼。

  余睿驚道:「四爺,葉少有什麼問題嗎?」

  盛景昀毒舌地說:「他就是個問題。」

  他倒也不是對葉錦書有多麼深的成見,但一想到當初因為被他揍一頓,害得他錯失成為小丫頭初戀的機會,他就意難平。

  意難平還能怎麼辦?自然是去找讓他意難平的罪魁禍首算帳,又不能打,小丫頭會生氣,那天那一架被她念叨了好久。

  無奈之下,只好從口頭上討點利息了。

  盛景昀十分慶幸自己這兩年受小丫頭影響,人變得開朗了很多,否則都懟不到他大舅子懷疑人生。

  還得感謝小丫頭。

  想到葉九初,盛景昀唇邊泛起溫軟笑意,看一眼時間,該下班了,他毫不猶豫地拎起外套回家。

  葉九初正在客廳打電話,他聽見「催眠」「配方」之類的字眼,嘴角拉平,眉心微擰。

  等她掛斷,盛景昀才湊過去問:「方姐?」

  葉九初點點頭:「嗯,她說給我介紹個催眠師朋友認識,幫我找回失去的那部分記憶。」

  盛景昀眉宇間的褶皺更深。

  葉九初轉過臉,盯著他道:「四哥,你好像特別不希望我記起來,莫非,那段記憶里你還幹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不成?」

  盛景昀用指腹蹭蹭她臉頰:「我只是不想看你痛苦。」

  他倒是想出現在她那些昏暗的記憶里,但不巧,他那會兒人在國外。

  葉九初神色認真地說:「我要是不知道自己失過憶,壓根不會強求,知道自己失過憶但沒一點印象,我也不會理會。」

  「但是,我現在的情況是,腦子裡總是有模模糊糊的片段,做夢也老是夢到,有時候甚至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四哥,我不怕痛苦,但我擔心這樣放任下去,我自己會分裂。」

  盛景昀眉宇間的褶皺更深,卻是沒再說阻止的話,而是問:「你和方姐約了什麼時候?我陪你去。」

  葉九初道:「明天下午三點。」

  這次不是在外面的餐廳咖啡廳,而是方離夏的心理諮詢室。

  她介紹的朋友叫坦普爾,一個法國人,身形微胖,眉目慈祥,年紀目測有四十往上。

  方離夏簡單說了說葉九初的情況,而後把時間留給她和坦普爾,她則和盛景昀在外面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

  兩小時後,葉九初才結束和坦普爾的對話,從裡間出來,臉色有些蒼白,人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盛景昀眸色一厲,陰翳地掃了一眼坦普爾。

  後者沖他淡笑,道:「盛先生,你妻子的情況比我想的複雜,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盛景昀問:「一些時間是多久?」

  「不確定。」坦普爾搖頭,「但要告訴你們的是,我也會對葉小姐進行催眠,相當於讓她重新經歷一次。」

  這聽起來匪夷所思,卻是唯一的辦法。

  盛景昀擰眉不語。

  葉九初道:「那您什麼時間方便?我配合您。」

  她不是拖沓的性子,早辦完早了事,若覃家帶走她父母也是為了配方,她更要快點想起來才行。

  坦普爾看了一眼日程,道:「下周六,我會再來這邊探望我的一名病人。」

  除了催眠,他和方離夏一樣,也是一位心理醫生,且頗負盛名,幫助過的病人遍布各個國家。

  葉九初點頭:「好的,那下周六見,麻煩您了。」

  坦普爾表示不用客氣,隨即接了助理的電話,比他們還先離開。

  盛景昀和葉九初請方離夏吃了晚餐,這才告辭。

  回到家裡,盛景昀回想小丫頭蒼白的臉色,心裡十分不是滋味,把她拉到懷裡,很想跟她說:要不算了吧。

  但已經開始了,以小丫頭的性子,斷然沒有中斷的道理,他惆悵得很。

  葉九初扯扯他的臉,好笑地說:「四哥,別板著臉啦,這又不是什麼要命的事。」

  盛景昀傾身過去親她:「對我來說是。」

  看她難受,他心疼得要死。

  葉九初努努嘴,靠在他肩膀上:「不是有你陪著我麼,若是真要催眠,到時候我請求坦普爾先生讓你待在旁邊看著,好不好?」

  盛景昀從鼻腔里哼出一個單音,心緒浮沉。

  聽說強行叫醒被催眠的人有可能導致不可逆的傷害,他在想,若真讓他陪伴左右,看她痛苦,他忍不住喚醒她,那該怎麼辦?

  想著想著盛景昀又覺得自己多慮。

  坦普爾是專業人士,他也不是沒分寸的人,風險都講清楚,他即便衝動,也會努力克制住自己。

  盛景昀嘆口氣,按著小丫頭又親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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