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吃苦的是你

  飯局持續到將近九點半。

  期間，葉九初的杯子裡不知被誰倒了酒，最後所有人舉杯結束的時候，她疏忽間喝了下去，此後，腦袋便開始有些暈暈乎乎的。

  剛得知負債和被嚴立陽揭露真相的那天晚上，她喝醉過，現在的感覺和那會兒十分相似，葉九初並沒有多想。

  她跟著眾人往包間外走，不太舒服地甩了甩頭，楚凡清看見，關切地問：「小九，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葉九初沖他笑笑：「沒事，剛才誤喝了一杯酒。」

  楚凡清皺眉：「誰給你倒的？」

  葉九初搖頭：「不知道。」

  那時亂糟糟的，她甚至沒注意杯子裡的是什麼，更別說看見是誰倒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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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凡清虛虛地扶著她：「還行嗎？要不要給你男朋友打個電話，讓他來接你？」

  這個時間點，盛景昀應該在別墅里，不出意外的話，給他打電話他會過來，但葉九初不好意思麻煩他：「沒事，我叫個代駕就行，下半場我就不去了。」

  還是老一套，趙平川在KTV給大家訂了包廂，吃完飯去嗨唱幾個小時，或者通宵，不過，她這個樣子，必然是去不了的。

  「我送你去停車場。」楚凡清看她走路都不太穩了，不禁在心底感慨她一杯倒的酒量。

  他跟前面的人說了一聲，帶著葉九初往停車場走去，沒注意到後面的白茹希一直開著手機，相機設置了靜音，一連拍了好幾張照片。

  一如她此前故意找藉口去他們小組時那樣。

  葉九初今天開的是她的賓利，楚凡清把人扶上副駕，幫他打了電話，等代駕來了，細細囑咐一番，看著車子開走，他才去繼續下半場。

  本以為這樣，葉九初就能安全到家，殊不知，她的車才出停車場不到二百米就被攔住了。

  前面橫著一輛黑色轎車，代駕按了幾次喇叭，那車都沒有挪開的意思，他嘀咕了一句，下車查看，還沒靠近，後腦勺便挨了一悶棍。

  來人下手很重，打完人把昏迷的他往路邊的綠化帶里一扔，隨即上了葉九初的車。

  此刻的葉九初渾身都開始不對勁，口乾舌燥，她抓起車斗里的礦泉水喝了兩大口，身體的異樣卻絲毫得不到緩解，反而越來越渴。

  身體裡像是燃了一把火，燒得她不自覺想解開身上的束縛，下一秒，衣服領口就被她扯開了兩顆扣子。

  葉九初從沒經歷過這樣的情況，不知道怎樣才能紓解仿佛要炸開的身體，全憑著本能反應，將臉往冰涼的車窗玻璃上貼。

  倏地，車子一個轉彎，她被慣性甩了一下，腦袋磕在車窗上，已然混沌的大腦多出幾分清明，卻發現這不是她回家的路。

  葉九初咬了一口舌尖，努力睜大視線有些模糊的雙眼，拽住安全帶問：「你走這裡做什麼？這不是我指定的路線。」

  直到此刻，她仍然未察覺最危險的是她的貞潔，她腦子裡浮現上次被追車的恐懼，一瞬間清醒了不少。

  有人要綁架她！

  這是葉九初的第一反應。

  她不能坐以待斃，得求救！

  這是葉九初的第二反應。

  一二順位之間只隔了不到三秒鐘，她哆嗦著掏出手機，手指正巧按在屏幕上，指紋解了鎖，她想也不想地撥給了緊急聯繫人。

  電話一通就被接起，她什麼也顧不上，著急忙慌地道：「盛景昀，來接——」

  手機被突然伸過來的手打掉，緊接著通話切斷，關機，葉九初的話說了一半陡然頓住，看清了湊過來的臉。

  楚凡清幫她叫的明明是陌生的代駕，此刻懟在她眼前的，卻是一張熟悉的臉。

  葉九初的心驀地一沉。

  陳茂元臉上掛著猥瑣下流的笑，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把：「嘖嘖，這皮膚真嫩，小臉真滑。」

  葉九初震驚地看著他，本能地往後躲，喘著粗氣道：「陳主任，你要做什麼？你放我下車！」

  「現在還不知道我要做什麼？」陳茂元饒有興致地問，繼而勾起唇角，「可以，夠純情，我喜歡。」

  說著，他就湊過去親她，葉九初看見猛然放大的臉，毫不猶豫地一巴掌扇過去，順勢踹了一腳，靠著僅剩的理智打開車門，拔腿就跑。

  陳茂元被打了反而更來勁，慢悠悠地下車，像看陷阱里徒勞掙扎的羊，輕而易舉地追上，一把抓住她的手，不由分說往旁邊的酒店裡帶。

  「你姐姐說，你還是個處，女孩子第一次會疼，你配合點，否則吃苦的是你。」

  姐姐？白茹希？

  葉九初腦子裡閃過這個名字，狠狠挫了挫後槽牙。

  眼看著陳茂元將她帶著往酒店的後門去，葉九初用盡所剩不多的力氣，一口咬在他手上，趁他吃痛鬆開，她再次跑出去。

  陳茂元垂眸看著手背上血淋淋的牙印，怒從心起，小眼一眯，折身走回車旁，伸手從裡頭撈出剛才打代駕的棒球棍。

  此時的葉九初已經跑到了巷子口，卻被他一把拖回去，一秒後，一棍子落在她背上，她不由得叫了一聲：「啊——」

  這一聲似乎刺激到了陳茂元的某根神經，他再次掄起棒球棍，專挑傷不著骨頭的地方打，片刻就興奮得紅了雙眼。

  她一把抓住葉九初的長髮，強迫她抬起頭，惡狠狠地說：「我讓你咬我！咬我！再咬啊！性子烈是吧？老子今天就全給你收拾服帖了！」

  葉九初痛得五官扭曲，卻是咬著牙一言不發，將嗚咽全部吞進肚子裡，這讓陳茂元惱怒又愉悅。

  他「啪」地一下在她臉上抽了一巴掌，命令道：「給我哭！給我叫！哭啊，喊啊，再跑啊！」

  葉九初被這般折磨，腦子反而更清楚，她咬著舌尖不讓自己屈服，聽著令人作嘔的聲音，一口血沫吐在他臉上。

  陳茂元發出刺耳至極的笑聲，卻是低低地道：「這才對，你乖一點，好好聽話就不會痛了。」

  說完，他似乎是盡興了，扔掉棒球棍，一手掐著她脖子，一手在她後頸反覆擊打。

  饒是葉九初意志再堅定，也抵不住驟然襲來的黑暗。

  她身子軟軟地倒下去，被陳茂元接住，他滿意一笑，打橫抱起她走向酒店後門的員工電梯，順利地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