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父子為笑兒吵架

  笑兒驚叫道：「什麼？你說什麼！流產？我？！」

  立誠按住了笑兒的雙肩：

  「你別激動，這是真的。可能是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你沒有注意到。父皇知道後非常傷心，也非常自責。他覺得很對不起你！」

  笑兒無力地在床.上陷了下去，今天的床顯得特別的硬，硌得她渾身上下哪都疼。

  這幾天她天天晚上都夢見自己流掉的第一個孩子，夢見那孩子全身血淋淋地來找她，責問她為什麼捨棄了他？

  原來這一切都不是無緣無故的。笑兒真是恨死了自己，又不是沒生過孩子，居然連肚子裡有了一個小生命都不知道，居然還跑去上樹爬牆，還那麼不知道小心！

  立誠接著道：

  「父皇已經叮囑過我們每一個人，說你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千萬不能將孩子流產的事情告訴你。只能說孩子暫時沒事，等你休養好了，再找合適的機會跟你說。」

  

  笑兒對明成帝的憎恨已經飈升到了極點，他收她的鳳印，他降她的等級，這些她都可以不計較，可是現在，他竟然親手害死了他們的孩子！

  笑兒只有流淚，將她所有的難過、所有的譴責、所有的憎恨都化作了淚水。

  立誠心痛地為笑兒抹著淚水：

  「也許是這個孩子跟你沒有緣分，也許是他來得不是時候。你不是有立風、立雨，還有我嗎？別傷心了，好嗎？只要調理好身體，孩子還會有的。」

  笑兒仍是流淚，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她根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自己的兒媳和孫子保不住，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立誠勸道：「還是先把藥喝了，保重身體要緊啊。」接著他朝著門外叫道：「黎旭，把娘娘的藥端來！」

  不一會兒門開了，黎旭端著一碗補藥走了進來，一見笑兒淚流滿面的樣子嚇得不輕，急忙勸慰道：

  「皇上也不是故意的，娘娘就不要再傷心了，好在孩子是保住了。」

  笑兒疲倦地把眼睛一閉：連跟了我這麼年的黎旭都幫著尚清瞞我！失去孩子這種事是瞞得住的嗎？

  立誠端過補藥對笑兒道：「來，先把藥喝了吧，身體要緊啊！」

  他勸了好一會兒，笑兒才勉強撐起一個頭，立誠親自將湯藥餵到了她的嘴邊。

  笑兒猛得一震，這是她很熟悉的味道，她怔怔地望著立誠，突然流下兩行淚來，急忙把頭縮了回去，臉朝里睡著，淚如泉水般涌了出來。

  立誠溫柔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又想起你的第一個孩子了。都是我的生母不好，不然不會害你失去了——」

  他說著竟哭了起來。

  「皇上駕到！太子殿下到！」太監在門外一聲高唱剛落，明成帝和立風已經進入了笑兒的寢殿。

  「參見父皇！」立誠趕緊放下藥碗上前給明成帝行禮，然後又跟立風打了招呼。

  「母后！」立風趕緊跑過去看母親的狀況，回想起她倒地流血的情景還忍不住要心驚肉跳。

  笑兒轉過頭來睜眼看了看立風，又把眼睛給閉上了，只是一個勁地流淚，沒有說話。

  「母后，沒事了，孩子已經保住了！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還能有個小弟弟或小妹妹，人家不知道的話還以為是孩兒生的呢。您就不要生父皇的氣了，好在只是虛驚一場。」立風為笑兒擦著淚。

  明成帝則在一旁問著立誠：「笑兒怎麼樣？好像還在氣朕？」

  立誠小聲道：「父皇，她還氣您推她呢，好像又想起了流掉的第一個孩子了。情緒很不好，藥都快涼了，還是不肯吃。」

  明成帝接過藥碗小心地來到笑兒的床頭，好聲勸道：

  「笑兒，今天是朕不好，一時氣急了，不該推你的，更不該下手那麼重。朕在這裡給你陪不是了，你就把藥給喝了吧，乖！」

  明成帝親自將勺子送到笑兒的嘴邊。

  笑兒猛得睜開眼睛，用力一推，將明成帝手中的碗和勺子都推飛了出去，打到了地上。咣當一聲，嚇得在場的宮人們都跪了下來。

  明成帝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努力地壓住了火氣，爾後尷尬地笑了笑：

  「是朕沒有拿牢。你們再去煎一碗藥給笑妃！誠兒和風兒也下去吧，朕有幾句悄悄話要對笑兒說。」

  立風知道明成帝心裡憋著火，非常擔心他會對笑兒怎麼樣，急忙勸道：「母后只是一時心情不佳，父皇看在母后腹中胎兒的份上，不要為難於她。」

  明成帝板著臉道：「朕不用你教朕應該怎麼做！」

  立風深吸了一口氣：「如果母后受到什麼傷害，孩兒絕不會袖手旁觀！」

  明成帝逼視著立風：「你是在威脅朕？！」

  立風坦然地迎著明成帝的目光：「孩兒不敢，孩兒只是有什麼說什麼。」

  明成帝厲聲道：

  「你母后的地位是朕給的，你太子的地位也是朕給的。你給朕記住，朕可以給你，也可以要回來！朕的兒子並不止你一個！」

  立風冷冷地回了一聲：「父皇有很多妻妾，有很多兒子，可孩兒只有一個母親！」

  明成帝暴怒：「你是在指責朕？！朕給你們母子的還少嗎？天下最大的榮耀都給了你們，你們還想怎麼樣？」

  立誠見這父子二人大有吵架的趨勢，急忙勸明成帝道：「父皇且莫生氣了，母后還病著呢，聽了心裡會更難受的。」

  然後又拉著立風往外走：「風弟，咱們快出去吧。父皇有幾句私房話要對母后說，咱們在這裡聽著算什麼呢？走吧，走吧。」

  立風終於被立誠帶走了，他心裡有滿腹的傷痛：

  「我覺得父皇變了，真的變了，他平常不是這麼對待母后的！他不是口口聲聲說母后是他最愛的女子嗎？他現在這麼對她算什麼？」

  立誠嘆了口氣：「我也不明白，父皇和母后是風風雨雨才走到今天的，早該相知相惜了，現在怎麼鬧到了這個地步呢？」

  立風痛苦地說道：

  「我喜歡笑珊，父皇偏不喜歡，千方百計要把她除掉，現在他又這樣對母后，差點——哥，你說父皇是不是因為不喜歡我，才遷怒到母后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