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無知笑聲驚帝駕

  頭一天就吃了個下馬威，以後的日子就更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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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宮廷禮儀，還要學習琴棋書畫和刺繡。刺繡笑兒倒是不在話下，只是琴棋書畫對她來說就太難了，她只有幾天私塾的功底，畫只鴛鴦像鴨子，畫只蝴蝶像蛾子，還有她寫的字簡直被陳公公當成了奇書。

  「你這字真不一般。」陳公公感嘆道。他實在想像不出一個從小接受良好教育的千金小姐能寫出這樣的字。

  笑兒還以為陳公公在鼓勵她，一臉笑容。

  「一般人寫不出這麼難看的字！」陳公公以為是笑兒不認真，怒道，「給我好好練，練不出個模樣來就不要吃飯了！」

  笑兒撇撇嘴。可無論她怎麼努力也寫不出陳公公要求的字來，陳公公只當她是故意作對，真的下令不給她飯吃。

  「別急，笑姐姐，我們來幫你抄。」司空語燕小聲說道。

  誰知竟不遠不近地傳到了陳公公的耳朵里，他厲聲道：「誰敢幫她，今天晚上就陪著她挨餓好了！」

  眾秀女都閉了嘴，司馬瑞虹她們的臉上更是流露出幸災樂禍之色。

  「陳公公，我有句話想說！」上官敏佳站出來道。

  「你想為你的小姐妹求情，是嗎？」陳公公抬了抬眼皮，「我看上官敏佳小姐可以免了。」

  「不，我是替公公擔心啊！」

  「哦？替咱家？擔心什麼？」陳公公雖然嘴上這麼說，心裡還是有一點點慌了。

  「陳公公的職責是教導我們，而不是懲罰我們。萬一笑死小姐因為餓肚子而損傷了身體，陳公公怕是擔不起這個責任吧？」上官敏佳不客氣地說道。

  「你，你說得也有些道理。咱家只是遵照老祖宗的法制辦事，沒有要為難各位小姐的意思。」陳公公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笑死小姐，等你用膳完畢再到香竹館來練習十張大字，練完才能休息。」

  「是，公公。」笑兒答道。

  用完晚膳，上官敏佳和司空語燕一起陪笑兒練字。一個為她磨墨，一個為她送紙。

  「都怪我，害得你們也來陪我，沒得休息。」笑兒看著自己的字，自責道。

  「這怎麼能怪你呢？都是被你那狠心的主母害的。」上官敏佳寬慰道，「不然憑妹妹的資質，絕不在我們之下。」

  「是呀，笑姐姐。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練練字沒什麼不好啊。」司空語燕笑道。

  「姐姐，你這次為我得罪了陳公公。他為人小氣，又是內務府的總管，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笑兒很是過意不去。

  「沒關係，人活著要是什麼人都不得罪的話，那一定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上官敏佳淡淡一笑：

  「那個陳鳴一直是個小角色，靠著全妃的關係才當上了內務府總管。可是現在全妃已經漸漸失寵了，穎貴妃才是皇上最寵愛的女子，德嬪就是她推薦給皇上的。咱們只要向穎妃投誠，還怕他一個陳公公嗎？」

  「穎妃會選擇我們嗎？我們在這屆秀女中根本不不出眾啊。姐姐這麼做會不會太冒險了？」笑兒覺察出一絲異樣的味道。

  「她不喜歡太漂亮太聰明的女子，我們三個人都不夠漂亮，只要我們做事再笨拙一些，一定能討得穎妃的歡心。」上官敏佳把握十足地說道。

  「對！姐妹齊心其力斷金。我們姐妹三人永遠同進退共存亡！只要我們其中一人得蒙聖寵，一定不能忘了其他人。」司空語燕伸出了她的手臂。

  「好！」上官敏佳也伸出手來，放在司空語燕的手背上。

  「只願我們相親相愛，直到永遠！」笑兒也放上了自己沾了墨汁的手。

  「敏姐姐，你看笑姐姐的手上都是墨汁呢！」眼尖的司空語燕叫道。

  上官敏佳正專心地看笑兒的手，冷不防司空語燕已經用另一隻手沾了墨汁塗到了她的臉上。

  「好啊，你個臭燕子，看姐姐怎麼收拾你！」上官敏佳也沾了一點墨汁要去逮司空語燕「報仇」。

  「來呀，來呀。抓不到，抓不到。」司空語燕靈巧地躲在笑兒後面，就像兒時玩老鷹捉小雞一樣。

  「司空語燕別鬧了。要是墨汁撒到大字上我就慘了，又得重寫了。」笑兒只顧著去護她的大字。

  司空語燕和上官敏佳正玩得起勁，哪裡肯聽她，一不留神，笑兒的臉上也被抹了一道。

  「好啊！高手出場了，看我怎麼出手？」笑兒加入了混戰。

  三個人嘻嘻哈哈，你抹過來我抹過去，時而跟另一個人聯合起來對付第三個人，時而又各自為營。不一會兒，三人就全成了小花貓了。

  「是誰這麼放肆？在禁宮內大聲嬉戲喧譁，成何體統？」一個尖細的聲音在香竹館外響了起來。

  「是潘公公！」笑兒一眼認出了他，趕緊向上官敏佳和司空語燕示意，三人行禮道，「潘公公。」

  「嗯！」潘公公走了進來，看見這三個秀女的臉上身上都是墨汁，不由得勃然大怒：

  「你們以為皇宮是什麼地方？身為秀女竟不知遵守宮廷禮儀，弄得衣衫不整、狼狽不堪！難道陳鳴沒有好好教你們嗎？咱家就來讓你們長點記性！來人啊——」

  「哈哈哈哈。」一個青衣侍衛朗笑著跑來求情道，「潘公公，念秀女們只是初犯，就饒了她們這一回吧。」

  笑兒怎麼會不認得這位侍衛，他就是當初從沽胡國偏將手裡把她救出來的那個人！

  潘公公略微愣了一下，今天皇上心情不好，穿上便裝出宮散心，回來時聽到這裡的笑聲著實惱火，讓他進來處罰秀女，怎麼現在皇上又來這裡做老好人了？

  但他在宮裡呆了這麼多年，很快回應道：「好吧。」又指著幾位秀女道：「你們以後老實點！」

  「是，潘公公。」三人行禮道。

  等潘公公一走，笑兒立即上前去給那位青衣侍衛行禮：「這位大哥，謝謝你上次的救命之恩！」

  「我？你是？」明成帝有些糊塗了，心想自己什麼時候又做好人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