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給了她一個選擇

  「不能。」霍憐慕說：「別惹媽媽不開心。」

  掛了電話，雍鳴滿臉抱歉地看向莫如雲，說：「如如，我保證很快就回來。」

  

  莫如雲問：「你媽媽很討厭我？」

  離得這麼近，他雖然沒有開外放，但她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是，我剛剛就想說。我媽媽對我們的事比較不理解，」雍鳴小聲說：「我當時還以為是她門第觀念重，現在想來，應該是我的病……這次正好大家都在，我會儘量跟她解釋。」

  唉。

  她是正常人，雍鳴嚴格來說是個精神病患者，為了跟她結婚絕食，不管是否愛這個兒子，心裡肯定都會覺得是莫如雲教唆他做這些吧？

  莫如雲不想仔細想這事，只說：「那你注意安全，一定要隨時打給我。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爸爸想起那天救我的事，就幫我跟他道個謝，如果沒有也千萬不要提。」

  「好。」雍鳴伸手把她抱進懷裡，在她頭頂上吻了吻。

  「如果見到你二姐，也千萬不要質問她那些舊事，」莫如雲說：「縱火的事還在她手裡，不要惹她不高興，知道嗎？」

  「知道啦。」雍鳴笑著在她臉上吻了吻，說：「我的小管家婆。」

  雍鳴走後，莫如雲一個人躺在床上。

  第一人格說他不需要手機，所以第二人格的手機還留在她手裡。

  三天沒見那傢伙了，雖然他試圖打自己，但還是感覺……

  哼。

  趁機翻一翻，第二人格的來電記錄全是些數字，而且並不多。電話本里只有她一個聯繫人，而且還給她備註了個新名字：雍先生的小嬌-妻。

  他最近肯定又偷看了她的書……

  莫如雲默默吐槽了一會兒，打開社交軟體。

  一眼就看到了置頂的自己。

  那裡顯示有一條草稿。

  寫著六個字：莫如雲，你給我

  明顯只編了一半。

  是要說什麼呢？

  打開表情欄，這傢伙的表情包還真多，牛奶這傢伙簡直是天生的表情包製造機，什麼表情都很搞笑。

  莫如雲笑嘻嘻地玩著，這時，手機又開始震動。

  又是一個陌生號碼。

  莫如雲接起來，說：「你好，我是莫如雲。」

  雖然是雍鳴的手機，不過自己是他老婆嘛。

  「我是雍容。」電話那端傳來慵懶的女人笑聲，「準備準備，我十分鐘去接你。」

  「接我做什麼？」

  難道是要她去看雍鳴的爸爸了？

  說真的，她還是挺期待的。

  「見你哥哥。」

  莫如雲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妥當，剛穿好外套，門上便傳來敲擊聲。

  是上次那個心腹，他引著莫如雲來到後門門口，雍容和她的保鏢車在夕陽下泊了一長排。

  心腹拉開後排車門，莫如雲上了車，雍容正靠在椅背上，推了推墨鏡，勾起了唇角，「打扮得挺漂亮，很興奮吧。」

  莫如雲沒理會她這句，只問：「見我哥哥做什麼？是案子出了什麼問題嗎？」

  「你哥哥咬著不放，那邊決定重啟調查，」雍容說：「你去勸勸他，叫他給你個面子。」

  莫如雲問：「我哥哥怎麼能做到咬著不放？」見雍容嘴角向下，明顯是在不快，忙解釋，「我的意思是，我哥哥有什麼證據嗎？他總不可能干涉警方辦案吧？」

  雍容頓時冷冷地瞪過來，「我弟弟要是想殺你，還犯得著放火上新聞？」

  「我不是這個意思，」莫如雲忙說：「我知道不是雍鳴，可是我哥哥是就事論事的性格，他不會輕易做這種定論。」

  「我是殺他全家的性格。」雍容冷哼，「看在兩家好歹也算聯姻的份上，我願意克制我的性格，你也叫他克制一點。」

  「……」

  雍容白過來，「懂麼？」

  「懂了。二姐的意思是，我哥哥手裡還有除了視頻之外的其他有力證據。」莫如雲說到這裡，見雍容臉色不好，適時地解釋，「雖然這肯定是偽造的，但要證明它很不容易。我會告訴我哥哥，要他仔細調查的。」

  「沒時間等他調查了，你肯定知道，兩個人格切換沒有規律，阿鳴不能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呆太久。」雍容說：「他的病一旦曝光，銀行跟投行立刻就會出問題，沒人願意把錢交給一個瘋子來運作。」

  莫如雲說：「你別這麼說他，他的兩個人格都很清醒。」

  雍容沒吭聲，丟來一個文件袋，「告訴他，他不收手，我就把這東西交出去。」

  莫如雲拿著文件袋，正要打開，雍容突然說：「不許偷看！」

  「……哦。」

  見面地點是一棟外貌普通的歐式小住宅，莫極臣的車就停在花園外，莫如雲自己下車進了院子，在門廊處站定，這個位置挺不錯，車裡正好看不到她。

  哼，不許偷看？她必須得偷看。

  雍鳴是老公不假，莫極臣也不是外人。

  莫如雲打開文件袋，裡面是大大小小的文件，正要拿出來，指尖突然一痛。

  她輕輕「嘶」了一聲，將手拿出來，見手指上掛著一隻老鼠夾子。

  老鼠夾子是下面還拖著一個字條：小老鼠，逮住你嘍！

  這個女人真的有毒。

  莫如雲摘掉老鼠夾子，吹了吹自己被夾痛的手，拿出了文件。

  裡面……居然是莫巫婷玉之前買兇殺她的證據。

  她一頁頁翻著，心臟突突直跳。

  裡面有交易照片、毒藥種類，時間線索……一應俱全。

  莫巫婷玉個性溫柔，在莫極臣的面前尤其如此，他以前就曾說過，他媽媽很辛苦，為了他，把一生都耽擱在了一個不愛她甚至不正常的男人身上。

  在他心中，他媽媽偉大而心酸。

  如果被他知道，莫巫婷玉幾次買兇殺人，殺得還是她，那他肯定……

  莫如雲慌亂地想著，翻開了最後一份文件。

  是醫院病例的複印件，原來莫極臣曾吞藥自殺，一共兩次。看時間，是在她逃走的第一年。

  聯繫到老鼠夾子，這份顯然是給她看的。

  雍容是給了她一個選擇，讓她來決定這件事是否要告訴莫極臣。

  只要能說服莫極臣放棄追究火災，不拿出這份文件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