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讓你受委屈了
2024-08-04 02:25:58
作者: 梅森寶寶
雍鳴渾不在意地笑起來,摟著她,作勢就要走下T台。
這時,台下突然傳來一個突兀的聲音,「雍先生!您是憑藉自己的財力才這麼自信嗎?」
場面立刻肅靜下來。
雍鳴扭過頭,循聲看去。
莫如雲咬住了唇。
今天之所以會被莫晁二人壓著打,次要原因是她口才不佳,主要原因是她真的沒有履歷。
如果她已經是一位設計師,絕不至於如此尷尬。
提問的記者看上去有三十多歲,裝扮時尚,面對雍鳴比常人更犀利的目光,她有些緊張地抿了抿嘴,說:「您或許沒有看到,那套爭議設計非常優秀,有望成為本季時裝周最出色的作品。晁喜是知名設計師,名校畢業,入行已久。而您夫人這麼年輕,自稱是設計愛好者,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很抱歉我這麼說,但我相信許多人和我一樣,需要知道,您對她的自信是源於自己的財富,還是她的美貌?」
的確,這就是痛點所在。
本書首發𝓫𝓪𝓷𝔁𝓲𝓪𝓫𝓪.𝓬𝓸𝓶,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她看上去太稚嫩了,完全像個花瓶。
只是對方是雍鳴,沒人敢問。
財富?還是美貌?
一字也不提能力。
莫如雲望向雍鳴,等待著他的回答。
雍鳴聽完,唇角浮起了一抹笑,「透納十一歲做出《聖約翰大教堂》,丟勒十三歲時做出《自畫像》,拉斐爾二十一歲做出《聖母的婚禮》,自古以來,年齡和資歷從來都只能限制普通人,限制不了藝術天才。在我看來,以我妻子的天賦,她十九歲才做出這套設計,已經是被耽誤了。」
他說到這裡,看向問話的記者,「當然,這是我感性的認識。證據方面,我會呈現給法庭,並願意公開整個庭審過程。究竟是我在用財富為妻子鋪路,還是某些別有用心之人,在中傷一個天賦高超的年輕設計師,整個社會自有公論。」
台下傳來掌聲。
女記者抿了抿嘴,顯出一副不甘心的倔強來,「那就拭目以待。不過,我必須冒昧地說一句,尊夫人身上的這件藍色禮服,與MMK莫極臣先生設計的雲朵小藍裙高度相似。如果二位願意,希望也能針對這件事做個解釋。」
他正說著,後台的方向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不必解釋。」
清冷,平靜,又果決。
莫如雲怔忡片刻,從雍鳴的懷裡,吃力地扭過了頭。
莫極臣。
他比上次見面時更瘦,但看上去更成熟,額頭上貼著膚色創可貼,風塵僕僕,滿臉疲累。
他疾步走來,在雍莫二人身邊站定,看向了女記者,「我曾說過,雲朵小藍裙的初稿本就不是我,而是我的一位友人。這位友人,就是莫如雲小姐。」
台下頓時一片譁然。
雲朵小藍裙雖未發售,在普通人眼裡也無甚名氣,但絕對是婚紗史上的經典設計。
莫如雲望著莫極臣,沒有說話。
那種小孩子塗鴉程度的草圖,算什麼原稿?
她知道,他只是特地來維護她。
一個記者問:「莫先生,請問您是來解釋抄襲事件的嗎?」
莫極臣沒答,轉身看向莫如雲。
莫如雲頓時緊張起來。
這次沒有隔著太陽鏡,是真正的四目相對。
他的目光和從前一樣,深邃如古井,平靜似深潭。
他定定地看了她兩秒鐘,突然彎腰,深深地鞠了一躬,說:「對不起,由於我的失職,讓你受委屈了。」
台下頓時沸騰起來。
記者們如見血的蒼蠅,一窩蜂地撲上來發問:
「莫先生,請問,是什麼人通過了這樣的作品?」
「MMK的其他設計師是否也有抄襲行為?」
「雍先生稱要與MMK對簿公堂,您對此有什麼看法?」
……
一片嘈雜。
莫如雲不禁屏住了呼吸。
他認了!
抄襲一事仍需要法院裁定,證據在她手中,勝負猶未可知。
任何一個頭腦清醒的決策者,都不會選擇在這種風口浪尖上承認。
他完全可以說,這件事仍需調查,然後壓住輿論,等人們忘記它。
至於訴訟,完全可以找她周旋。
可莫極臣當場認了,可以預見的結果就是股票跳水。
整個MMK都會陷入重大危機。
莫如雲怎捨得讓他如此,忙說:「其實我……」
剛一開口,手腕上便傳來痛意。
她不由住口,低頭朝疼痛處看去,是雍鳴的手。
鐵鉗般的手指緊緊地攥著她的手腕,骨節發白。
後脊躥起一股冷意,她竭力掩飾著自己的驚恐,抬起了頭。
只見雍鳴涼涼地看著莫極臣,嘴角緊繃,冰冷的目光中滿是戒備。
感應到她的目光,他微微低頭,冷冷地看了過來。
恐怖的記憶瞬間翻湧而來,她用力咬住了下唇。
這時,莫極臣直起腰,轉身站定,面無表情地望著台下。
不多時,嘈雜的秀場靜了下來。
莫極臣開了口,「很抱歉,MMK使大家失望。我們決定即刻退出本季時裝周,本年度所有作品一律打回,進行原創性審查。後續事宜,我將在隨後的記者招待會中詳細闡述。」
從秀場出來,外面已被各路記者圍得水泄不通。
保鏢們吃力地開道,雍鳴將莫如雲摟進懷裡,沉默地往前走。
記者們一反平時見到雍鳴的躲的作風,瘋狂地舉著相機拍照,膽大些的伸出了話筒。
「雍先生,您和妻子選定婚禮日期了嗎?」
「雍先生,聽聞您正在收購TL集團的股票,是打算涉足服裝行業嗎?」
……
「雍先生,您怎麼看待尊夫人和莫極臣之間的關係?」
莫如雲聞言,心臟就是一抖。
雍鳴卻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摟著莫如雲,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
仿佛,這問題,根本就毫無意義。
然而,只有莫如雲知道,他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他走得極快,而她完全跟不上,看著是被摟著,事實上已經近乎是被拖著。
他的身體是僵的,摟著她的手臂有如鋼鐵,勒得她幾乎透不過氣。
莫如雲已經完全木了,滿腦子都是在電影院那一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