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司侯塵的手段

  慕容茵看著慕容憲與慕容菁父女二人，露出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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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笑慕容菁年值豆蔻，卻智商不見長，真若是太子墨長鳴登基封了妃，慕容菁也只能嗟嘆歲月，風月世事不難料結局。

  入宮時履沾江蕪，袖盈清風，肩披林間晨曦投下的光影，一身綠意，去時滿目瘡痍，或飛灰，或塵埃，或青煙，白鶴難乘，流雲不記。

  故生憂怖吶。

  無非是整日斗個你死我活不得安生。慕容茵抬起眸子，抿了抿唇露出一抹笑容，最終走的枉冤或是老死。

  這就是看似華麗風平浪靜鞌賛骯髒的後闕。

  枝上花能鮮艷幾日？到了韶華盛極時，被風吹得零落飄轉。半世漂泊無依，浮浮沉沉，掉入泥溝。

  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

  這句話堪為千古傳唱之名句誡人耳畔縈繞十數載

  先不說太子能否順利登基，就算登基，慕容菁這樣的人，遲早被太子墨長鳴厭棄了去。

  可惜降珠仙草已魂歸離恨天，再無病若西子的佳人手荷花鋤，懷抱錦囊，砌一花冢，泣道質本潔來還潔去，不教污淖陷溝渠。一世的風骨被零落成泥碾作塵，香還如故，若爛在污水又是怎樣的結局？

  可笑慕容憲居然看不透，還以為傍上太子這棵大樹，便好乘涼了一般。

  實在是愚蠢。

  「殿下，星兒她是。」

  慕容菁的話剛說一半便被太子墨長鳴的眼神嚇得咽了回去。

  墨長鳴在心裡冷哼一聲，慕容菁這個女人有些貪心，他是太子，強行耍賴保的慕容菁，因此還拉了慕容憲下水。

  若非如此，怎麼可能能保住慕容菁，真要論下來，謀害嫡女，都能杖斃處置了。

  而慕容菁對墨長鳴還有用，況且此時，慕容茵已經脫離了墨長鳴的掌控，所以丞相府的助理，在墨長鳴看來，只能保住慕容菁，然後順理成章的得到慕容憲的支持。

  還好慕容憲比較識趣，墨長鳴眯了眯眸，如此一來，慕容憲不可能不感念他的好處，而且與燕王撕破臉後，慕容憲也只能倚靠他墨長鳴了。

  這一趟他來的真不虧。

  「還愣著做什麼？杖斃！」

  「小姐，救救我啊小姐，小姐！！」

  墨長鳴淡淡下了命令，星兒被侍衛拖了出去，木棍擊打的聲音與慘叫聲迴蕩在花園內。

  墨長鳴今天保了慕容菁，為了給慕容茵與司侯塵一個明面上的交代，只能直接重處了星兒，其實罪不至死，但是墨長鳴卻是想借著杖斃星兒這個，來警告慕容茵與司侯塵。

  他是太子，掌握著生殺予奪大權，這一點是司侯塵不行的。

  不一會侍衛前來回稟。

  「太子殿下，已經將星兒杖斃。」

  慕容茵微微搖頭，墨長鳴的作風她不敢苟同，事到如今，一場鬧劇也該結束了，到這個結果，雖然並不是最理想狀態，但是懲治星兒的目的卻是完美的達到了。

  自然而然的，慕容茵邀請司侯塵到她的院中坐坐。

  慕容茵執壺傾注，白玉盞最宜楓露香，細腕輕轉，令茗氣蒸騰。

  將茶盞遞了過去，兩人品著茶，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今日動不了慕容菁，太子要護著，本王現在不適宜與他撕破臉皮。」

  司侯塵率先開口打破了有些尷尬的氣氛，只見他擱下茶杯，輕嘆一聲，略有些凝重的開口。

  他原本並沒有必要開口解釋這些，但是他不想讓慕容茵誤會，所以才先開了口，哪怕慕容茵懂他的難處，他也願意再說一說。

  慕容茵倒是隨意了很多，纖細手腕將茶盞擱置到桌上，點了點頭。

  「小女子自然明白，王爺的難處，今日王爺讓父親站了隊，還真以為太子保慕容菁就是因為喜歡她，便可以高枕無憂，愚蠢至極。」

  司侯塵感慨的搖了搖頭，確實是如此，太子墨長鳴是什麼人物？

  「今日你落了水，明天我讓蘇軒來給你看看，檢查一下，今日已經晚了，你便早些歇息。」

  司侯塵起身後，彈了彈衣角，嚮慕容茵告別後便消失在了丞相府中。

  慕容茵端著茶盞對司侯塵的離開微微挑眉，過了一會便睡下了。

  今日無論是去寺廟還是剛剛，都已經讓慕容茵累的精疲力竭。

  司侯塵回到了燕王府內，只見一道黑影跪在了他的面前。

  「主上，新搜尋來的一批身世清白的女孤已經鎖在了暗牢之中。」

  司侯塵眯了眯眸，腳步一頓，前幾天他就覺得慕容茵身邊沒有可用之人，也沒有保護之人，所以特意命人搜集了女孤。

  來了就暗牢之中，司侯塵抬眸環視眼前眾人，不過豆蔻總角之齡。二指碾過劍鞘，淡淡吩咐暗衛夜分發匕首，淡然。

  「有誰可削肉入鍋？」

  司侯塵眼見眾人接過匕首，敢有所動作的人，不過半數。肉片入鍋翻滾，嘶嚎聲入耳。目光掃去，矚目一女孩，下唇咬爛紅線垂落，仍不發一聲。

  司侯塵不覺投去幾分讚賞，指尖掃過花名冊——書嫿？默默記下。

  這些人足夠心狠，對主子命令又完全服從，是做死士不二人選，揮手招來暗衛。

  「這批送去暗堂，刺字入編。」

  司侯塵身體後仰，斜靠椅背，斂眸屈指，輕扣桌案，眼底狠厲划過，再開口宛如阿傍羅剎。

  「有誰，可徒手從鍋中取肉而食？」

  竊竊私語後，不斷有人依令而行。這些人，雖非絕對忠誠，但腦子還算好使。眼疾手快，懂得察言觀色，尚能敏銳察覺危機。不錯，待訓練出來，融入市井收集情報，再合適不過。

  「這批送去風耳。」

  出來多時，司侯塵略感疲累，哈欠出口，抬掌遮掩。估摸時辰不早，起身撫平衣袖褶皺，準備歇息。

  仍有數人未有抉擇，這批孤兒既無勇也無謀，暗衛從不養廢人，既然知道他燕王府的實幕，便再留他們不得。

  「剩下的，抹去罷。」

  不顧哀求，司侯塵一撣衣袍，提靴便往外走，暗門重啟復又閉合，隔絕嘈雜慘叫和濃重血腥。

  步出暗牢，遙望落日浸染漫天雲霞，一展摺扇輕搖，司侯塵的目光漸漸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