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欺瞞主上

  李姨娘臉色瞬間有些發黑，慕容茵的這句話是實實在在的踩到了她的痛處，直接點炸了李姨娘。

  「慕容茵，就算我是姨娘，但也是你的長輩，你就是這般同長輩講話的嗎？丞相府培養你這麼多年，這般禮儀去參加皇上壽宴是去丟人現眼嗎？」

  雖然李姨娘備受慕容憲的寵愛，但是終究只是一個姨娘，是妾室而非正室。

  慕容茵唇角噙著幾分淡漠笑容，微眯雙眸輕描淡寫的掃過李姨娘面龐，隨即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坐在桌旁倒了杯茶水慢悠悠的呷了一口，淡淡開口說道。

  「我剛才沒有聽錯的話，我這個好妹妹是怎麼稱呼你的？哦，沒錯，她叫你母親。」

  慕容茵指節叩著茶杯杯身，輕笑一聲露出一抹玩味神色，掃過慕容菁瞬間有些變白的臉頰，繼續說著。

  「這母親也是你一個妾室姨娘配得上的稱呼？向來只有正室夫人才可被稱為母親，李姨娘說本小姐禮儀不妥，如此看來，恐怕我這好妹妹的禮儀也強不到哪兒去，你說是不是？」

  

  字字誅心，凌厲至極。

  方才慕容茵便發覺慕容菁話里的漏洞，但是忍耐著沒有直接點出來，等到李姨娘這一通話落下後方才開口，直接扎的慕容菁向後倒退兩步。

  顯然慕容菁並未想到慕容茵會言辭如此犀利，這只是她平常習慣的話隨口說出來而已，根本沒有多想，如今卻是成了慕容茵手中的一個把柄。

  「你休要胡說八道，就算菁兒稱呼錯了，那也是無心之失，更何況菁兒到底有沒有這般稱呼都不知道，你們都聽到二小姐稱呼「母親」了嗎？」

  周圍的侍女.奴才都是李姨娘和慕容菁的人，連忙行禮，唯唯諾諾的回答。

  「回姨娘的話，我們都未曾聽到。」

  慕容茵眉頭一皺，挑眉看著這一唱一和的主僕們，露出一抹玩味笑容。

  這李姨娘的臉皮倒是堪比城牆，厚的一批。

  睜著眼說瞎話的本事越發見長。

  慕容茵沒有開口，抬右手手腕再自斟一杯茶水，二指捻了茶杯入掌把玩，她垂頸抵唇在茶盞邊沿，吹開茶葉淺抿一口，舌根苦味彌得清澀，繼而勾唇予李姨娘一笑，轉瞬即逝，歸於淡色，輕言嘆聲，然清晰可聞。

  「你們這些侍奉主子的奴才，知道欺瞞主上是什麼下場嗎？」

  慕容茵冷笑一聲，將手中的茶杯磕在桌面上，瓷器觸桌落得脆響，她眉梢含著淡淡寒意，挑眸微弧，驀然開口，淡聲緩緩開口說道。

  現在跟在李姨娘身邊的大丫鬟名為錦瑟，只見錦瑟跪在地上，抬眸看了一眼李姨娘凌厲的眼神後，只得硬著頭皮開口。

  「大小姐，奴婢是侍奉姨娘和二小姐多年的錦瑟，有些事情萬萬不敢說假話，方才二小姐確實沒有說什麼。」

  錦瑟咬唇跪著，她的家眷都是在李姨娘手裡，故而為了家人，她也不得不順著李姨娘的意思說。

  慕容茵輕笑一聲，微微搖頭，指節有節奏的點在桌面上，她可是已經給過這個錦瑟機會了，只可惜她沒把握住。

  「放肆，本夫人方才將這一切都聽的清楚，這個奴婢竟敢混淆視聽，實在可惡。」

  在慕容茵算計著羅氏該過來的時候，一道帶著淡淡威嚴的女聲傳入眾人耳畔，只見一道雍容華貴的身影映入眾人的眼中。

  是慕容憲的繼室，羅氏。

  慕容茵點著桌面的手停了下來，看了羅氏一眼，站起來微福身行禮，面對自己的盟友，慕容茵自然會給足了羅氏面子。

  羅氏出來的不早不晚，正是時候。

  羅氏朝著慕容茵微微頷首，眼神透著幾分興奮意味。

  「夫人。」

  李姨娘和慕容菁哪怕再不情願，在此時之下，在慕容茵以後跟著向羅氏福身行禮。

  面對李姨娘，羅氏可就沒這麼和顏悅色了，只見她冷哼一聲，沒有搭理李姨娘母女兩人的行禮，目光徑直掠過跪地的錦瑟，眼底划過一抹厲色。

  「本夫人方才聽的一字不漏，你且重新說一遍，方才有沒有聽到二小姐言語不敬？」

  在慕容茵和羅氏聯手之下，先是慕容茵奠定了基礎，再由羅氏作證出手，這般配合下來一個套，由不得李姨娘胡攪蠻纏。

  錦瑟被這個陣仗嚇得心慌，現在這個情況，李姨娘顯然不可能幫她，慕容茵和羅氏定然不會放過她的。

  錦瑟明顯開始了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講才好，她的目光求救般的看向了李姨娘。

  李姨娘看到了錦瑟投來的視線，咬了咬牙，生怕錦瑟一個不好，說出這是她授意的，欺負在場只有慕容茵一個人，而她身邊帶了一堆自己的奴婢侍從。

  「聽到夫人和大小姐的問話了嗎，讓你實話實說，你這欺瞞主上的行為真是令家族蒙羞，你那弟弟若是知道自己姐姐這般行事，定然會失望。」

  錦瑟聽著李姨娘話中明顯的威脅，眼底不由划過一抹慌亂。

  方才慕容茵沒有證人。

  正是因為仗著這一點，李姨娘方才才敢那般理直氣壯的顛倒黑白，誰知羅氏一直在外面聽著，直到這時才進來。

  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李姨娘現在就是這般狀態，原本這也並非什麼大事，一句稱呼失儀，頂多是責罰慕容菁抄寫幾遍女戒，女德一類的書，根本算不得什麼，也不會損失什麼。

  可壞就壞在，李姨娘怕今日的情況傳到慕容憲的耳中，前幾日的刺殺事情，雖然慕容憲只是輕懲，以禁足了事，但李姨娘明白，那件事情已經讓她和慕容憲有了隔閡。

  她是姨娘，她的閨女慕容菁也就是庶女，此次入宮，宮中壽宴向來是帶嫡女出席宴會，極少有帶庶女的。

  雖然慕容菁的才能美貌被人稱讚，可終究還是庶出的女兒，若是有心人傳到了太子墨長鳴和皇帝耳中，那慕容菁未來堪憂。

  慕容菁本就是庶出，皇上向來不會讓太子的太子妃，未來母儀天下的皇后出身是庶出，會為人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