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大家一起死！

  南宮夭夭心裡一驚，難道是南宮震知道司馬煜經常偷偷到府里來看她的事了麼？

  但是，她一口否認，「父親，您說什麼呢？我和七殿下素不相識！」

  「素不相識？」南宮震反問，「南宮夭夭，現在外面都傳遍了，都說七殿下看上了你！」

  南宮夭夭心裡才落下的石頭又重新懸了起來，是誰在傳謠言？

  司馬煜的名聲本來就不好，說他看上誰都不奇怪，但是，為何偏偏是她呢？

  她如今在京城的存在感極低，沒有幾人會注意到她。

  「父親，既然謠傳是七殿下看上我，那與我何干？您不是應該將我送到七殿下的府上討好他麼？」南宮夭夭諷刺道。

  司馬煜雖然名聲不好，但是，身份尊貴，就沖他的身份，也有很多人巴結他。

  南宮震聞言，怒意更甚，「放肆！」他繼續吼道，「我南宮震戰功赫赫，豈是做那樣下賤事情的人！七殿下就是不成器的，與他沾上，那是倒八輩子霉！」

  許是這裡只有南宮震和南宮夭夭在場，南宮震說話肆無忌憚，毫無尊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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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夭夭想到司馬煜曾經說的話，如果她遇到危險，一定要報上他的名號。

  如果讓司馬煜看到眼前的場景，不知道心裡得有多受傷，他的名號根本不管用啊。

  「父親，七殿下如何，不是我們可以議論的。父親總是說我損害南宮府的名譽，我看，真正想毀掉南宮府的人，是父親您！」

  「南宮夭夭，我是你父親，你目無尊卑，竟然敢教訓我？」

  「目無尊卑的是父親！」南宮夭夭句句誅心，「父親如果覺得自己沒錯，大可以將方才的話在朝堂上再說一遍。看看南宮府會不會在頃刻間灰飛煙滅！」

  南宮震一怔，怒色僵住了，他方才是大意了，而且，他打心眼裡確實是瞧不起司馬煜的。

  「當然，父親大可以不必理會外面的謠言，依照七殿下的性子，說不定過幾日，就是傳他和其他女子的事情了。

  而我，自然也沒有聽過父親方才那番滅門的言論。

  父親，如論您多麼厭惡我，我都是南宮府的嫡女，這是我無法改變的身份，所以，我不會做有損南宮府的事情。

  但是，若是父親執迷不悟，硬要置我於死地，那我不介意和南宮府共亡。」

  南宮夭夭彎腰拾劍，遞給南宮震，「父親，您的劍是用來殺敵，保護朝天國的子民的，而不是不分青紅皂白的殺自己的女兒的！」

  南宮震內心是震撼的，在他的意識里，南宮夭夭是一無是處的怪物，怎麼會說出這樣一番大道理來。

  不過，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南宮夭夭已經離開了長青院。

  南宮震反應過來，看著自己手中的劍，手微微一抖，聲音裡帶著寒意，「南宮夭夭，是我低估了你！」

  而此時的南宮夭夭已經帶著小茴出了南宮府的大門。

  「小姐，我們是要去哪裡？」小茴看著自己身上的男裝，走出男兒的豪邁，她對自己的裝扮非常滿意。

  「叫公子。」南宮夭夭手中拿著摺扇，烏黑的秀髮用玉簪束著，一身白衫，溫潤儒雅，美如畫。

  「對，對，公子。」小茴連忙改口。

  「我們去聽戲，然後再去吃東西。」南宮夭夭想要證實南宮震所說的話的真實性，而且，她也需要查清楚謠言的來源。

  主僕二人進了戲園子，沒有選擇進包廂，而是在大廳。

  大廳里魚龍混雜，也是打聽消息的好地方。

  小茴從未進過戲園子，覺得稀奇得緊，東張西望過後，便目不轉睛地盯著唱戲的人。

  南宮夭夭豎著耳朵聽周圍人的閒談。

  而她不知道的是，二樓的包廂，已經有人注意到她了。

  她在看戲，樓上的人在看著她。

  「你們聽說了嗎，咱們的七殿下近日又看上了南宮府的大小姐。」

  「就是那個當初連狼都不吃她肉的怪物？」

  「咦，那南宮大小姐可不是怪物，她回京那日我有幸見過一面，比南宮府的二小姐還要美上數倍。」

  「這麼說來倒是有可能，七殿下對美色可是情有獨鍾。」

  「以後凝香閣沒有了七殿下的身影，可就清靜多了。」

  哈哈……

  那幾個議論的人爆發出一陣鬨笑聲。

  南宮夭夭握著酒杯的骨節，泛著青白，眼底一片寒潭，深不見底。

  前世的時候，司馬煜可沒有這麼荒唐，難道今生他變得更加惡劣了？

  「小老弟，好久不見。」

  司馬煜的聲音驟然響起，等南宮夭夭抬眸時，他已經坐在了她的對面。

  南宮夭夭定了定神，從齒縫間擠出幾個字，「我不認識你！」

  司馬煜道，「小南老弟，我是你的小煜哥，你不記得我了？」

  南宮夭夭看著司馬煜那一副豪氣萬丈，又覺得自己假裝不認識他時的委屈失落，不由得有些好笑。

  但是，想到那些謠言都是與他有關，南宮夭夭又笑不出來了。

  「我不認識你。」南宮夭夭道。

  司馬煜當真像是混江湖的老大一樣，「小南老弟，我說過，我要罩著你的，你如今發達了，就忘記你的大哥了？」

  小茴聽著二人的對話，目瞪口呆，「公子，奴才我去外面候著。」

  司馬煜見小茴一走，說話更加隨意了，「阿南，你為何不理我？」

  南宮夭夭聽著司馬煜越來越離譜的稱呼，白了他一眼，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的小弟遍布京城大街小巷，只要小南老弟一出現，我就會知道。」司馬煜又要去搶南宮夭夭的酒杯。

  南宮夭夭一把將杯子奪過來，捂在手裡，並招呼小二過來，重新給司馬煜拿了一個杯子。

  「殿下，既然你的兄弟眾多，那你一定知道關於我的消息是誰傳出來的了？」南宮夭夭問。

  司馬煜裝作不知，「關於你的什麼消息？」

  南宮夭夭道，「殿下，你說你的兄弟遍布京城大街小巷，是不是胡說的？」

  司馬煜道，「我是個實誠人，不胡說的。」

  南宮夭夭盯著司馬煜的桃花眼，那裡面明明就寫著奸詐。

  「既然殿下說的不是胡話，會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消息，這不是自相矛盾麼？」南宮夭夭認真地說。

  她仔細打量著司馬煜面色的變化，不放過任何一個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