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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高貴婦人

2024-05-03 14:55:05 作者: 花弄

  疾步往前走了幾步,那人影卻也只是一閃就不見了蹤影。

  難道是眼花看錯了?穆清歌凝眉。

  「怎麼了小姐?」聽若跟上來問道。

  「沒事。」穆清歌搖搖頭,或許是自己想太多吧,說完再看了一眼李府,帶著聽若離開了這裡。

  本來今日她還想去另外一個布莊,但是從錢莊的樣子來看。

  似乎楚懷生的這個第一商會早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倒比她想像的好對付了不少。

  其實就一個楚懷生自然也是好對付的,穆清歌忌憚的,是他身後的陶元城。

  所以為了不打草驚蛇,她只能慢慢來,然後在關鍵的時候給予他們致命一擊,否則,很可能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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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想著,穆清歌便也懶得再跑一趟,徑直回了穆府。

  剛到院子,便看見院子裡立著個暗紅色的身影。

  穆清歌頓了頓,眉眼含笑的走過去道:「你什麼時候來的,這麼冷的天,怎麼不進屋?」

  「去哪了。」顧子衿轉過身,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兩人往屋內走,聽若忙去泡茶。

  「去了楚家錢莊。」穆清歌邊走邊道,對這件事沒必要隱瞞,就直接說了出來。

  「你想拿回穆家的東西?」顧子衿瞬間就猜出了穆清歌的打算。

  穆清歌點點頭:「是的,免得時間過的久了,人家還真以為這東西是他自己的呢。」

  「也好。」顧子衿並沒有反對,贊同道:「需要我幫你出手嗎?」

  「暫時還不需要。」穆清歌笑了笑:「我還應付的過來,這些事,我想自己解決。」

  「嗯。」顧子衿知道穆清歌的性子,也就沒有再多說。

  兩人進了屋,顧子衿坐下後問道:「陶元城早上來找你了?」

  「是啊,說是要查李欣兒的事。」穆清歌無所謂道,反正他什麼也查不出來,沒什麼大問題。

  顧子衿皺了皺眉,沉聲道:「連隱被我派出去執行任務去了,待他回來,直接叫他來你身邊呆著。」

  穆清歌捂著嘴笑起來:「怎麼,你還怕我被欺負啊,前些日子管家可是買回了那麼多身強力壯的護院,不用擔心的。」

  「他們不會功夫,再身強力壯也只是中看不中用。」顧子衿越想越覺得連隱有必要留在這裡。

  「那你怎麼辦?」連隱算得上他的左膀右臂,倘若來她身邊呆著,那他不就缺人了。

  「不用管我。」顧子衿神色定定,冰冷的神色在觸及她的視線時不知不覺融化大半。

  聽若端著茶走進,將沏好的茶放到桌上後又退了出去。

  穆清歌抬起茶喝了一口,猶豫了一下才答應下來。「那好吧,你自己就要多操心一些了。」

  聽聞這句話,顧子衿站起身踱到穆清歌身前,慢慢俯下身道:「清清可是在關心我?」

  他湊的很近,一張好看的臉近在咫尺。

  穆清歌端著茶杯定在原地,末了猛地驚醒,反應過來這倒霉王爺竟然在調戲自己!

  「你…你…你…」穆清歌一連幾個你字出口,卻還是沒有表達出要說什麼。

  於是想了想,十分懇切的向顧子衿推薦道:「這茶味道不錯,你試試?」

  這一句話,瞬間打破了本是有些尷尬的氣氛。

  穆清歌覺得自己有些煞風景,正想說個什麼挽回挽回。

  只見顧子衿將她手裡的茶杯取下放到一旁,湊的更近道:「清清,你的臉紅了。」

  他的鼻息就扑打在她的面上,溫熱中叫她覺得痒痒的,他的面上依舊是恆古不變的表情。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倒霉王爺還真就這麼明目張胆的調戲她了!

  穆清歌看著顧子衿墨黑的眸子裡映出的自己有些慌神,作勢就要往後躲,卻被他一把拉住。「清清,你老是躲什麼。」

  「躲?我沒有。」穆清歌清麗的臉上紅色更甚。

  「既然沒躲,為何後傾?」

  「………」

  穆清歌無言以對,伸出手就要將他推開。

  顧子衿卻認真的轉了個話題道:「清清好像還不曾送過我什麼東西呢。」

  所謂定情信物,自然是雙方交換。

  他給了她玉佩,就像落入一個深潭水花都沒濺起來一個。

  思及至此,他不得不主動的提了出來。

  「送東西?」穆清歌還確實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琢磨一下:「我不是送了你那麼多補品?」那可是把整個穆府都搬空了呢,他這都記不得?

  顧子衿聽完的臉立馬黑下來,她竟然還真的把這些算了進去。

  隨即又有些無奈道:「那個不作數的。」

  「那你想要什麼?」穆清歌眉眼清清的問道。

  顧子衿覺得有些頭疼,就在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時候,穆清歌笑出了聲道。

  「好了,其實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只是你也看見了,我並沒有玉佩香囊之類的東西,實在不知道送你什麼,容我再考慮考慮吧。」

  顧子衿不自覺的彎起唇角,雖然在外人眼裡不大看的出來。

  總歸她把這件事上心了就好。

  顧子衿便將穆清歌輕輕一攬,她便靠在了他的懷裡。

  兩人安靜的呆了一會兒,顧子衿就得離開了。

  搜查林安啟一事皇上那邊催得緊,他思來想去,只有李代桃僵這一個法子可以瞞天過海。

  他已經部署好了一切,今晚就可以動手。

  不舍的將懷裡的人放開,顧子衿揉揉她的頭髮道:「今夜我會給皇上一個交代,林安啟一事便落下帷幕吧。」

  「嗯。」穆清歌抬起頭:「你自己小心。」

  「好。」顧子衿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窗外,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邑都慢慢被黑夜所籠罩。

  穆清歌吃過晚飯就呆在屋子裡鑽研醫書,燭光閃爍,晃的人眼睛疼。

  穆清歌揉了揉額頭想要喚聽若來換一支,一練叫了好多聲都沒有人答應。

  這丫頭,該不是又跑哥哥那裡去了吧。

  穆清歌搖了搖頭,還是自己來靠得住。

  緩步走到燭台前,穆清歌正準備換一支時,門忽然被打開,緊接著響起了腳步聲。

  穆清歌手裡沒停下,嘴裡調笑道:「聽若,你這麼愛去哥哥那裡,不如把你調去他的院子如何?」

  身後沒有回答,穆清歌已然將蠟燭換好,再將之前的那支吹滅,轉身道:「怎麼不說……」

  最後一個話字卡在喉嚨里,穆清歌在轉過身後渾身一頓,動也不動地站在那兒,只覺得脊樑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

  方才她還以為是聽若進來了,可眼前站著的哪裡是什麼聽若,分明是一個陌生的黑衣男子!

  穆清歌大腦一片空白,好在反應極快。

  短暫的驚嚇過後,穆清歌瞬間的恢復了過來,神色凝重道:「敢問閣下是?」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沙啞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讓人不寒而慄,黑衣人戴著面具,並不能看清長相。

  「有人要殺我!」穆清歌內心驚愕。

  李欣兒和李通議已經不在了,她實在想不出還有誰這麼想要自己的命。

  陶元城吧,不可能的,他那麼自負的人,縱然要殺她,也會親自提著刀來。

  楚懷生?他可沒這個膽量跟這些殺手打交道,且他應該也捨不得花錢去做這樣的事。

  再有別人也跟她沒什麼仇怨啊,總不可能是陳雪之吧。

  就算宮宴的時候因為她把李妍兒叫了過來使她沒能盡情的羞辱李妍兒,那也不至於要她的命啊。

  李妍兒!

  忽然想到這個名字,穆清歌腦海中什麼一閃而過,想起白天在街道上看到的紫色人影。

  「是她?」

  黑衣人並沒有回答穆清歌,邁著步子慢慢的靠近。

  「姑娘最好不要反抗,我只負責把你帶到一個地方,並不會傷害你的。」

  「我如果非要反抗呢。」穆清歌漠然道。

  「那麼有傷到姑娘的地方,還請姑娘不要見怪。」黑衣人說著,停在了距離穆清歌一步遠的地方。

  不難看出來眼前的黑衣人武功極高,穆清歌絲毫不懷疑,就是管家買回來的那些護院一起上也絕不是這位黑衣人一根手指的對手。

  此時就算反抗也是多餘,穆清歌有自知之明,乾脆站在原地順從道。「走吧。」

  黑衣人眸中閃過一絲欣賞,她倒和一般的女子有些區別。

  若是一般的女子,只怕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都會嚇得半死,又怎麼會這麼鎮定的叫他帶走。

  不過欣賞也是轉瞬即逝,黑衣人沒有任何拖沓的上前,一記手刀砍在穆清歌的後頸上。

  穆清歌只感覺一陣痛意襲來,眼前一黑便幽幽的倒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刺骨的寒意凍醒。

  本想動一動,卻感覺兩隻手被分開弔在了兩旁,使勁兒晃了一下,沉重的鎖鏈聲響起。

  意識漸漸清醒過來,穆清歌慢慢睜開眼,四周一片漆黑。

  她不知道被抓到了哪裡,只知道應該是在一個不大的房間,且這個房間陰暗潮濕,連個窗戶也沒有。

  後頸上還因那記手刀疼痛不已,穆清歌試著動了動,卻發現鎖鏈禁錮的死死的根本就移動不了。

  穆清歌被凍的嘴唇上儘是烏紫之色,她畏寒這件事也不是什麼秘密,李妍兒倒是會想折磨她的法子。

  穆清歌目光冷冷,衝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輕哼一聲,淡淡道:「李妍兒,出來吧,我知道是你。」

  說完,四周卻沒有任何回應,依舊靜得可怕。

  人的害怕,很多時候是來源於未知,既然知道是李妍兒,穆清歌倒也不那麼害怕。

  她唯一沒想到的是李妍兒會折返回邑都,此番抓她,該是要為李欣兒她們報仇吧。

  想到這裡,穆清歌再次開口道:「總歸你將我抓來不會只是要這般看著我吧。」

  「臨危不亂,不錯。」

  忽而,一個溫潤的聲音在外邊響起,接著鼓掌道:「難怪子衿會對你上心了。」

  穆清歌抬頭,就看到一個身著金色衣衫的婦人拿著燭台慢慢的走了出來。

  說是婦人,看起來卻極為年輕,一舉一動無不透露著高貴優雅。

  而她的身後,還跟著一位紫衣女子,正是李妍兒。

  聽聞婦人的話,穆清歌心下疑惑,忍不住問道:「同顧王爺有什麼干係?」

  「這你就不用知道了。」

  婦人將手裡的燭台遞給身後的李妍兒,自己則走到穆清歌面前,伸出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打量了兩眼道:「生的倒還行。」

  離得近了,穆清歌才看清婦人的樣貌皆是上佳,而那股雍容華貴的氣質是由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想來是一直養尊處優的人。

  穆清歌實在記不得自己什麼時候惹了這麼一個人物,但總覺得這個婦人的樣貌好像在哪裡見過。

  穆清歌眸子冷了冷。「我們無冤無仇,不知夫人為何要抓我。」

  「錯了。」婦人將穆清歌放開走到一旁道:「可不是我要抓你,要抓你的正主在這裡。」

  說完,指向了李妍兒。

  李妍兒目光怨恨,咬牙切齒道:「是的,穆清歌,是我要抓你,你害死了爹爹跟姐姐,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去給他們陪葬!」

  穆清歌皺了皺眉:「執拗。」

  「我執拗!」李妍兒忽然眼睛猩紅的衝上來一把抓住穆清歌的衣襟激動道。

  「你明明說過不會要姐姐的命我才會答應你的條件,如今呢!是你自己說話不算數!」

  穆清歌心底嘆氣,覺得自己還是太仁慈。

  總想著冤有頭債有主,設計害她的只有李欣兒和李通議,就想著放過李妍兒,叫她與林安啟遠走高飛好了。

  誰知人家不領情折回來就要對她下手。

  以絕後患這個詞,果然是有道理的。

  穆清歌默默的告誡自己下次萬不能再這般感性,一邊淡漠道:「要了他們命的是皇上,你怎麼不去找皇上陪葬。」

  「若不是你,怎麼會鬧出那種事,皇上又怎麼會賜死姐姐她們。」李妍兒痛苦的捂住臉開始抽泣。

  說到底,那封信還是她寫的,她也算害死自己親人的幫凶。

  「好了,哭個什麼勁兒。」

  一旁的婦人看不下去了不耐煩道,她最見不得這種哭哭啼啼。

  「她已經落到你手上,你還怕報不了仇!」

  李妍兒被提醒,趕緊擦了擦淚水堅定道:「是的,穆清歌,如今你已經落到了我手上,我不會給你痛快的,我要讓你生不如死,以慰姐姐和爹爹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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