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杞人憂天
2024-08-04 01:28:59
作者: 木糖醇
宋藝和顧行洲坐在車子后座,兩個人沒什麼交流,氣氛有一點沉重。
宋藝側頭看著窗外,想的比較多,大部分時間都掛心顧銳寧,就是很怕他在顧家出什麼事兒。其實不應該去激怒蘇婉純,這樣只會加劇她對顧銳寧的傷害。
如此想著,她又有些窩火,側頭看了顧行洲一眼,正好他正看著她,視線對上,他對著她笑了一下,「怎麼了?」
宋藝頓了頓,然後轉開視線,搖頭,「沒什麼,就是突然想看你一眼,沒什麼。」
反覆說沒什麼,就一定是有什麼。
「又在想銳銳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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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一下,「我現在這樣關心,覺得我很虛偽?」
「當然不會,你一直都很關心他,作為母親,不關心才奇怪了。」
宋藝深吸一口氣,說:「我真的不配做媽媽,生下他以後到現在為止,我也沒怎麼好好的盡到過一個當母親的責任,陪他的時間都很少。我有什麼資格當媽媽?」她自嘲的笑,然後深深看他一眼,「當然,你也不配當爸爸,你看起來有通天的本事,可還是讓自己的兒子遭遇不測,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故意的為之,還是真不知道。」
「在你眼裡,我這麼狠心?」
「你如何不狠心?銳銳都變成現在這樣了,以後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症,可你看起來並不著急,甚至於都不擔心。我真的不知道,你對他有幾分感情,可能這孩子是我生的,你也沒怎麼帶,所以沒什麼感情。他死活,在你眼裡,也就是那麼回事兒。畢竟現在也有人願意給你生孩子,可能你更想要她給你生孩子。」
「為什麼會這樣想?」他臉上的表情不變,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伸手去抓她的手,被宋藝及時避開。
「不知道啊,就是一種感覺,那你承認麼?」
「我嘴上說不承認,你會相信麼?」
她不說話,就只是安靜的看著他,顧行洲再次握住她的手,這一次她沒有避開,而是由著他握住。
顧行洲說:「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有我的道理,我對你對銳銳都是一樣的真心實意,我愛你,因為銳銳是你的孩子,我也更加愛他。這一點毋庸置疑。」
宋藝笑了一下,這個愛字,在她眼裡,並不能帶來多大的波動。
說不定,他也是這樣跟蘇婉純說的。
誰知道呢。
她垂了眼帘,淺淺的笑了一下,並沒有說什麼。
顧行洲也不多言,說多了也沒用,不相信還是不相信,相信的話,即便什麼也不說,她也相信他的。
一個小時後,他們到達老中醫的醫館,岑冬站在門口,似是在等他們。
兩人下車,岑冬過來,打了聲招呼。
三個進去,老中醫已經抓好了藥材,岑冬簡單看過,確認沒有問題,然後開始熬藥。
老中醫在旁邊教宋藝怎麼熬藥,宋藝聽的很認真。
岑冬和顧行洲則去外面抽菸。
顧行洲遞給他一根,「這次的事兒,要引起重視,我以為銳銳的藥材都是你親自監督的。」
他接過煙,叼在嘴裡,側目看了他一眼,然後點上煙,說:「我確實親自看了,不過我最近在研究周澤成身上的毒素,我發現跟銳銳身上的很類似,感覺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我能問一句,周澤成這毒是從哪裡染來的麼?」
顧行洲自顧自的抽菸,並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他看著濃重的夜色,慢吞吞的吐著煙圈,目光幽深,那神色高深莫測,讓人摸不透。
岑冬並沒有追問,他只是安靜的站在旁邊,默默的抽菸,一根煙抽完以後,便準備進去看看情況。
顧行洲出聲,「別進去了,你進去了,她也不會假手與你的。」
他笑了笑,「也是,發生這樣的事兒,身邊什麼人都信不過,只信得過自己。」
「確實應該留個心眼,人心難測,很難預料到身邊的人,心裡究竟在想什麼,也許這一刻是好的,下一刻就該了槍頭,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你。」他用手比了槍,對上了岑冬,面上含著笑,深深看了他一眼。
岑冬倒是很平靜,笑著說:「也對,人比鬼可怕。」
「誰說不是呢。」
兩人並肩站在一塊,而後看向遠處。
岑冬默了一會,說:「周澤成的情況越來越差了,我給他吃了銳銳的藥,稍作改進,但也不奏效,想來是毒性深入太深,已經回天乏術了。」
顧行洲眉頭微微皺了皺,點點頭,說:「好,我知道了。」
話音落下,兩人都沉默了,氣氛好像比剛才沉了一些,兩個人的心上都蒙上了一層灰,擦不掉,也揮不開。
宋藝坐在爐子前,目不轉睛的盯著藥,看了看時間以後,她準備去跟顧行洲說一聲,讓他們先走,結果聽到岑冬說的話。
她心裡格外的不舒服,可這件事,她也有心理準備,今天看到周澤成的時候,就已經料到了結果。
她站了幾秒以後,走過去,說:「你們先走吧,可能要熬很久,我一個人在這裡就行了。」
岑冬說:「沒事兒,反正晚上我沒什麼事兒,就留在這裡陪你。」
顧行洲拍了他一下,說:「你還是回醫院看著周澤成吧,這裡有我在就行了。醫院有任何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特別是周澤成,他有任何事,都給我打電話,事無巨細。」
岑冬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宋藝,點了一下頭,就不留下來當電燈泡了。
「那好,那我先走。」
「嗯。」顧行洲點點頭、
宋藝沒說什麼,反正誰留下來,對她來說都一樣的。
看著岑冬走後,宋藝回去爐子前坐下來,顧行洲陪同。
兩人都沒說話,但顧行洲能明確的感覺到宋藝的沉鬱,也知道剛才岑冬的話她肯定是聽到了。
他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宋藝微微回神,轉頭看了他一眼,立刻脫下,說:「不用,我不冷。」
「蓋著吧,睡一會,有我看著呢。」
她搖頭,所:「我睡不著啊。」
「睡不著也閉著眼睛養一養神,不要杞人憂天。」
她看著他,對視片刻之後,扯了下嘴角,「我知道。」
而後,靠過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