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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求求你

2024-08-04 01:27:51 作者: 木糖醇

  閆芬芳看著他們,顧銳寧雖然笑著,可宋藝現在這個樣子,可一點也不像只是因為朋友結婚喜極而泣的樣子。

  更重要的是,她現在渾身濕透,整個人沒有一處是乾的。還有,趙漂亮不見蹤影。

  她原本想多問一句,可看他們的樣子,又想著他們可能是不想與人說明,也就不多問,只是按照顧銳寧說的話,往下說:「正常正常,我以前也是這樣的。」

  

  閆芬芳隨便說了幾句以後,就藉口有事兒走開了,給他們留空間。

  顧銳寧說:「那我們先回房間,你這個樣子人家肯定能想到,先回去換個衣服。可不要感冒生病了,我們這裡病號太多咯,再多你一個,就太煩了。」

  他說著,握住她的手,他的小手還是熱熱的,握住她冰涼涼的手。

  宋藝下意識的抽回來,說:「我自己會走,你去跟他們玩吧。啊,不行,你也得跟我上樓去換衣服。」

  「走吧。」顧銳寧由著她自說自話,等她說完,又牢牢握住她的手,拉著她迅速的上樓,沒有讓別人看到。

  宋藝簡單的沖了個熱水澡,換了衣服以後,又給顧銳寧擦了擦身子,讓他也換了套衣服。然後煮了熱水,兩人就在房間裡待著,沒有下去。

  難得顧銳寧這是不想著趙囡囡了,安安靜靜的陪在她身邊,還開了電視,這樣倒是可以分散一下精力。

  宋藝一直握著手機,等待著顧行洲的電話,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她整個人一陣熱一陣冷,心裡忽上忽下,沒有低。

  她其實坐不住,反覆起身,倒水,但也沒喝。

  在她第N次要站起來的時候,顧銳寧拉住了她,說:「你水都還沒喝完,冷靜一點,不要緊張。」

  他說著,直接坐到了她的身上,免得她走來走去,惹人心煩。本來他很冷靜,被她這麼一搞,他都有些緊張起來。

  宋藝抱著他,聞著他身上的奶香味,無知無覺間,放鬆了神經,而後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可這一覺,睡的並不安穩,她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怪力亂神的,最後被嚇醒。

  她夢到趙漂亮變成了厲鬼,穿著紅色的衣服,剔透散發,一張臉都被泡漲了,特別的嚇人。她好像忘記了所有,仇視一切,看到誰都要殺,連她也不例外。

  她被直接嚇醒,醒過來的時候,她身上蓋著毯子,人躺在榻榻米上。

  顧銳寧就躺在旁邊,縮著小小的身子,睡的倒是安穩。

  她立刻起身,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深夜了。

  不管怎麼樣,也應該有結果了。

  她看了顧銳寧一眼,然後輕手輕腳下床,走到了門口,給顧行洲打了電話。

  她現在整個人還沉浸在剛才那個可怕的夢境裡,人有點發蒙。

  她都不敢閉眼,閉上眼睛,就全是那張發泡的臉,特別的可怕。即便這個人是找漂亮,還是覺得恐怖。

  夜深人靜,客棧內很安靜,只有呼呼的風聲,聽起來像鬼叫。

  宋藝身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她莫名覺得後背生涼,不自覺的退回去一步。

  片刻,顧行洲才接起電話。

  她的心臟下意識的縮緊,緊緊握著手機,問:「怎麼樣?她醒了麼?」

  顧行洲說:「人沒醒,大腦缺氧幾分鐘,陷入深度昏迷,但人還在。你可以放心了。」

  「周澤成呢?」

  「他在這邊陪著,我現在回來。」

  宋藝微微鬆口氣,「那醫生說她什麼時候會醒?」

  電話那頭的人默認。

  醫生說醒來的概率很低,但也可能很快就能醒過來,要看她自己的意志力。但醫生也說了,她的求生意志不強。

  所以也可能永遠也不會醒來。

  宋藝沒有追問,就當做她只是昏迷,很快就會醒來就好。

  掛了電話,宋藝算是稍稍鬆了口氣,她轉身回了房間。

  正好,顧銳寧醒過來,他揉揉眼睛,拖著下巴,艱難的看她,「怎麼樣?她沒事兒吧?」

  宋藝說:「沒事。」

  「嗯,那就好了,你不用擔心啦。」

  宋藝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來,抱住他,說:「生命很寶貴,你以後無論遇到如何困難的事兒,都不要隨便輕生。活著才有希望,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他嗯嗯了兩聲,說:「你放心咯,我才不會那麼殺傻,去自殺呢。」

  她在他額頭上親親吻了吻,閉上眼睛,眼淚還是控制不住的落下來。是她不好,沒有看住她,才會讓她有機會在她面前跳下去。

  明天,她要去醫院好好罵罵她,這簡直是陷她於不義!

  ……

  醫院裡,岑冬也在。

  他與周澤成並肩站在一塊,各自抽著煙。

  岑冬說:「她還跟以前一樣,不計後果,衝動,至情至性。」

  周澤成吐著煙,沒有說話,他夾著煙的手一直在抖,他現在終於感受到了她的感受。

  原來,是這樣的。

  她會那麼決絕的跳下去,就是因為受夠了這種感覺,是他的錯,是他給了她太多的壓力,所以她也要讓他嘗嘗看。

  默了許久,周澤成抽完手裡的煙,把菸頭摁在地上,笑說:「是我們一步步把她逼到這個地步的。她,她只是不想再被人拋棄,不想在被獨自留下,她很怕一個人,你應該明白的。」

  岑冬看向他,自嘲一笑,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到了時至今日,關於岑夏,他也沒什麼可說的。他已經從她的人生里退出來了,並且永遠不會再有位置。

  他把菸頭彈掉,拍了下周澤成的腿,說:「我會幫你,不會讓你死的。你要等她醒過來,然後給她幸福。「

  周澤成沒應,他也沒有等他應聲,岑冬去外面拿了醫藥箱,抽了三管血這就走了。

  周澤成只在外面坐了一會,就去了重症病房,他守在她身邊,看著她了無生氣的臉,不知過了多久,他的眼睛開始模糊,然後又眼淚落下來,他屈膝,膝蓋抵在了地上,額頭貼住她的手臂,說:「求你醒來吧,求求你了。」

  安靜的病房裡,只留下他小聲的啜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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