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自豪

2024-08-04 00:59:34 作者: 木糖醇

  顧行洲突然開口,毫無預兆。

  語氣里透著一點兒酸味,「對此,你有什麼感想?」

  宋藝忍住了笑意,許是看不到他的臉,加之夜深人靜,有些話,總是不經意的要說出來,「自豪,太自豪了。我竟然能夠成為大名鼎鼎顧小六爺的第一任髮妻,簡直是三生有幸呢,我一定是前世做了很多很多好事兒,今生今世才能跟你結下良緣。在婚禮上,你點頭答應的那一刻,我簡直不敢相信。」

  她說的誇張,就少了幾分認真。

  「哼。」他用鼻子,只發出這麼一個音節。

  被子下,宋藝的手小心翼翼的移過去,她也不確定,他手的位置在什麼地方。可一下便觸到了,她下意識的縮回去了一點,手指彎曲,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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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又慢慢的伸直,指尖碰到了他的手指。

  顧行洲的手指,無意識的動了動,耳邊響起的心跳聲,好像是自己的。

  他抿了下唇,沒有動。

  宋藝側過身子,小手指小心翼翼的勾住他的,然後輕輕的扯動了一下,也不說話,就只是這樣拉一下拉一下,是一種無聲的撒嬌,求和。

  這樣的方式,就像是有一根羽毛,有意無意的在顧行洲的心上掃過,來來回回,讓他心癢難耐,有些控制不住。

  他心裡燥的很,一下將她的手壓在了手掌下,緊緊攥住,聲音黯啞低沉,「別動。」

  「嗯。」她輕輕的應了一聲,帶著點兒嬌羞的味道。

  顧行洲握著她手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語氣惡劣了一些,「睡覺!」

  「嗯。」她仍像只小貓一樣,奶的不行。

  顧行洲微的吸了口氣,鬆開了手,命令道:「睡遠點。」

  已經很遠了啊喂!

  宋藝無聲的又往邊上挪了挪,已經在床沿了。

  之後,屋子裡便安靜下來,一點兒聲音都沒有,落針可聞。

  這樣極致的安靜,宋藝的倦意慢慢襲來,不知不覺竟也睡著了。可憐,旁邊睡著的顧行洲卻是睡意全無,身上壓著一股火,怎麼都滅不下去,煩躁的緊。

  這惹火的人,倒是跟個沒事人一樣睡著了。

  顧行洲心裡又煩又燥,還生氣,恨不得一腳把人踹下去。可在這裡,他不能有任何多餘的行動,這個屋子裡裝了多少個攝像頭,他自是知道的。

  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衛生間。

  他側過頭,去看躺在大床另一側的女人,她很瘦,躺在那裡,沒什麼聲息,就像是沒這個人一樣。這女人,勾人的本事還是一如既往。

  他就這樣盯著她看了許久,終於還是伸手,用力的扯了她一下,將她弄醒。

  「我要上廁所。」他一字一句,說的緩慢,清晰。

  宋藝愣了數秒,才慢慢的轉醒過來,連忙起身,下床去開燈。顧行洲提醒,「拿手機照明。」

  「哦,對。」她連連應聲,摸到手機,開了手機電筒,過去開了燈。

  宋藝扶著他到輪椅上,推著他進了衛生間。

  她順手關上了門,下一秒,顧行洲起身,一下將她制住。宋藝最後的瞌睡蟲,也被徹底的驅走。

  她瞪大了眼睛,衛生間的燈都還沒來及開,只有手機的燈光,照著兩個人,還有些刺眼。

  「你……」她只突出這樣一個字,後面的話就全數沒入了顧行洲的口中。

  她幾乎無力反抗。

  ……

  第二天清晨吃早飯的時候,柳媽明顯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不一樣了,顧行洲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愉悅,即便他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大的改變。

  下午,顧行洲拿著本書在看,宋藝趴在桌上,半眯著眼睛,看起來快要睡著了。

  院子裡飄來一陣臭味,顧行洲皺了眉,宋藝卻很驚喜。

  她蹭一下從椅子上下來,二話不說,一溜煙的跑了出去,那興奮的樣子,跟吃糖的小孩似得。

  宋藝衝進了廚房,就看到柳媽在炸東西。

  她走過去,看著油鍋里金燦燦的東西,眼睛都亮了,「臭豆腐!」

  「是啊,我今個一早跟著那個蘭姨一塊出去買的,可新鮮呢。你去屋裡等著,好了我給你送去,這邊油煙重,你別在這兒看著了。」柳媽用手肘將她隔開,並對著她擺擺手,示意她趕快出去。

  宋藝高高興興的回去。

  顧行洲一隻手撐著下巴,問:「什麼東西,那麼臭?」

  「臭豆腐。」她笑眼盈盈的回答。

  顧行洲皺了下眉,「端外面去吃,吃完了就去洗澡。」他看起來很嫌棄的樣子。

  「不吃啊?」

  「我為什麼要吃臭水溝里出來的東西?」

  宋藝斜了他一眼,「什麼臭水溝,你一點都不懂臭豆腐。」

  「我為什麼要懂它?」他挑了下眉,說:「這種東西,你少吃。」

  宋藝知道跟他說不通,便又出去,進了廚房,把門也關了起來。

  這天,她一口氣吃掉了全部的臭豆腐,結果到了晚上就拉肚子,隔天起來臉上還長了痘痘。

  顧行洲在旁邊冷嘲熱諷,「自作自受。」

  宋藝心煩,控制不住自己浮躁的情緒,為此一天沒跟他說話,他卻是高興的很,閒來無事,自己跟自己下了一盤棋,下的那個認真。

  宋藝在旁邊瞧著,十分不快,所幸忍住了,就差一點就灑了他的棋盤。

  兩人吵吵鬧鬧,倒也挺和諧。

  顧行洲在顧宅住了三四天,每天都悠閒的很,也不知道哪兒弄來了一隻鸚鵡,天天教它說話,逗趣。

  走的時候沒把鸚鵡帶走,說是留下來陪她。

  宋藝還是正常上班,顧行洲把司機留下給她用。

  在顧家的這幾日,宋藝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偷偷的注視著她。

  不過她現在心裡掛著別的事兒,也沒那麼多心思去探究這些。

  第七天,顧行洲沒回來,也沒主動聯繫她,她便主動給他打了個電話。

  「怎麼?終於想我了?」他那頭不安靜,聽著有很大的風聲。

  「你在哪兒?」

  「在外面。」他沒回答。

  宋藝也不多問,他總是時不時的會消失一陣,總有他自己的事兒。

  「什麼時候回來呢?」

  他倚靠在船欄上,迎著風,指間夾著煙,風吹過,將煙霧吹散,遊艇不大,一個浪過來,便上下起伏,不停的晃動,他儘量站穩,說:「還得再過幾天,有事?」

  宋藝想了想,「嗯,我得跟著周沉一塊出差去C市考察。」

  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指用力的摳著橘子,太過用力,橘子直接被捏破,汁液濺了她滿手。

  「幾天。」

  「一周吧,具體還得看那邊的情況。」

  顧行洲默了數秒,笑說:「沒騙我吧?」

  「當然沒有。」

  「好,我知道了。」他沒有再多問,那頭的信號不是太好,很快,他的話就開始斷斷續續起來,然後中斷了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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