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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意想不到的人

2024-08-04 00:35:29 作者: 檸檬的荼

  傅沉的確懷疑聶玉成和吳亮合夥作案,但本著嚴謹求證態度,他還是先做了一件事。

  

  聶玉成家門口對面的超市里,傅沉身穿便裝,挎著購物籃在生鮮區那邊晃蕩,一個理貨員正在給盒裝的鮮肉打價碼,傅沉裝作無意中提起:「上周三那天,你們幾點關的門啊?」

  他晃了晃籃子:「我想買點麵條都沒買著。」

  理貨員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傅沉是在跟他說話,笑道:「九點就關啦,這也是沒辦法啊,本來也沒計劃早關門的,這不是超市里電路老化跳閘了麼,幸好當時人不多,要不然黑燈瞎火的,丟點東西不怕,萬一出現個什麼踩踏就麻煩了。」

  傅沉的心突然跳起來,超市九點關門,也就是說,即便聶玉成比往常提前了半個小時回家,看見的也仍然是關門的超市!

  他也沒有閒心接著逛下去了,在收銀台買了兩包煙之後急匆匆的出了門,走到路口,正好正對著一條人行道,監控探頭在白日裡亮著微弱的紅光。

  交通協管部門,監控室里,路口的畫面不甚清晰,卻還是能看出,聶玉成甩著手走在人行道上,路過超市的時候,看著關閉的店門,駐足了半分鐘。

  時間正是晚上九點半。

  監控探頭尾隨著他進了小區單元門,之後再也沒有出來過。

  聶玉成沒有作案時間,而他所謂的幫凶吳亮,在案發時也是待在家裡的。

  至於他下班路上消失的那半小時……傅沉打了個電話過去,吳亮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帶著點心虛。

  「其實出門的時候我下意識看了眼表,我就知道館裡的鐘被調快了半個小時,然後我就去養生足療館洗了個腳……這……這不犯法吧?」

  傅沉一腦門官司,沒好氣道:「這麼重要的線索你當時為什麼不說?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把你當犯罪分子抓起來了!」

  吳亮的聲音更是心虛,也更小,壓低了嗓子道:「那不是要寫筆錄嗎,我怕我老婆看見筆錄,知道這件事,再跟我吵,我尋思就半個小時,應該也沒事吧?」

  「你真去洗腳了?」

  吳亮聽聲就知道他肯定在那指天誓日了,聲音堅定的跟要入黨似的,道:「我發誓,真就光洗腳了,給我按摩的都是四十歲婦女呢,就在成輝養生足療館,我這兒還有小票呢。」

  傅沉回了局子,辦公室里冷風呼呼地吹,他腦瓜子是嗡嗡地響。

  「怎麼能不對呢?除了他倆,還能有誰?」

  白板立在他跟前,上面貼著案子的始末以及嫌疑人、被害人的照片,中間圍著那張讓人毛骨悚然的人皮畫。

  雖然局裡的老刑警們都對心理側寫不太感冒,但傅沉還是很有信心的,現在的案子猶如一團亂麻,把他整個人困在裡面,手裡分明攥著兩根線,以為理清了這兩根線就能找到出路,結果卻越來越亂!

  最有可能犯案的人,卻已洗清了嫌疑,貌似無辜的邊緣人卻成了案子的關鍵。

  傅沉閉了閉眼睛,死者死前的景象又一次展現在眼前,空氣中漂浮著濃重的血腥味,冰涼的手術刀劃破皮膚,帶著報復一般的快意。

  「李教授,沒想到吧,你也會落到我手裡,大搞學術霸凌,為強奪學術成果逼死學生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今天?」

  「去死吧,用你的血,去向被你害死的人贖罪!」

  鮮血滴落,人皮被鞣製成畫紙,一筆筆描繪著千年前的慘案。

  被逼死的學生,慘白著臉,用自己文弱秀氣的手做出最兇狠野蠻的事,他在向當初逼死自己的老師復仇……

  傅沉一下子從夢境中驚醒。

  不知不覺間,竟然睡著了,空調風冷,傅沉一臉打了三個噴嚏,全身冷的要命,手腳都是麻的。

  他趕緊推開窗,讓外面燥熱的風吹進來,這才好受一點。

  ……

  「叫你們去查的那個趙冰洋,還有什麼消息沒有?」

  辦公室里,傅沉說話的聲音悶悶的,眼下一圈青黑。

  大劉和小夏一個摸著下巴,一個撓著腦袋,為難道:「我們說的已經是全部了,還能再了解到哪去啊?」

  「我想知道他當年是在哪家醫院宣布的死亡,性格是怎麼樣的,有哪些動作飲食習慣,平時喜歡穿什麼風格的衣服、幾碼的鞋子、圈子裡還有哪些好朋友,有什麼興趣愛好和特長。」

  傅沉一口氣說完,大劉和小夏大都是一副瞠目結舌的樣子,搓著手道:「人都死了這麼多年了,我們又不是他媽,誰知道他啊?」

  「頭兒,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姜黎目光犀利冷銳,道:「你難道懷疑趙冰洋根本沒有死?他才是幕後兇手?這太荒謬了。」

  傅沉道:「我沒有說他沒死,我只是忽然覺得,這案子要想勘破,還是得從趙冰洋入手。」

  大劉站起來,戴上帽子道:「得了,老大,你放心,給我半天時間,給你查的明明白白的。」

  第二天上去,大劉交給傅沉一張照片,那是一個墓園,一座墓碑前放了一束枯萎的花,上面鐫刻著:『愛子趙冰洋之墓』。

  「趙冰洋真的死了?」傅沉有點不相信地問。

  大劉肯定道:「死的透透的,這是市醫院開具的搶救結果、這是死亡通知書、這是殯儀館的火花信息還有墓地的信息。」

  「我問過看陵園的大爺,他對照片這人印象特別深,他說趙冰洋他媽有一陣子天天來掃墓,在這兒一坐就是大半天,回回都帶一籠灌湯包,說他兒子最愛吃灌湯包了,不過從今年五月份之後就沒來過了。」

  傅沉心思如電轉,突然道:「灌湯包?」

  「是啊,我還跟聶玉成還有吳亮都嘮過,他們都說趙冰洋是個特別開朗的人,喜歡研究古代的書法字畫,從小就喜歡,造詣特別高,還拿過省書畫繪畫一等獎呢。」

  「哦對了,他還特別喜歡聽古箏曲,什麼《春江花月夜》《廣陵散》。」

  傅沉眸色變深,他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出現在他面前兩次,卻總是被他忽略的人。

  這個人有幾乎博物館所有門的鑰匙、可以隨意進出監控室,是一開始就上了嫌疑榜,卻又被他完全忽略掉的人。

  傅沉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犯罪分子總是喜歡在做過案的地方徘徊的,他怎麼能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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