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暗中觀察

  張老伯還是同往常一樣，每天扛著鋤頭去整理他開肯的荒地。

  路過的百姓都已經習慣了看到他，他們知道這個老人家是侍郎大人的爺爺。老爺子閒不住，不像其他達官顯貴的家屬一般盛氣凌人，他非常平易近人。

  「老爺子，您身體可真康健啊。」大家紛紛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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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老伯擦了一把汗，笑呵呵地回應著路人，他從來不把自已放在高高在上的位置。

  宋伊在一旁仔細觀察著張老伯，他看起來並無異常，依舊保持著和在杏花村一樣的生活習慣。

  「老伯，你這是種的什麼呢？」宋伊一邊說著，一邊幫著張老伯擺放植物。

  「妮子，這東西叫罌粟。」張老伯一本正經地答道。

  宋伊心頭一驚，這不就是現實世界禁止種植的作物嗎？

  「老伯，你哪裡來的植株啊，種來有何用？」宋伊假裝不知情地問道。

  張老伯擦擦汗說道：「鄧雲來信說醫館的麻沸散已經不多了，可現在朝廷禁止民間製造，我無意間發現了罌粟的種子，好不容易培育了這幾株，到時候帶回醫館，作麻醉用。」

  如果不是知道了張老伯的生平，他的這番話定會像以前那樣，讓宋伊非常佩服。如今她已經知道了張老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他的那些驚人之舉，也變得非常合理了。

  張老伯看出了宋伊臉上的表情變化，他的內心也在揣測，這妮子看起來像是知道什麼似的，沒有一點驚訝，她一個古代婦人，卻不同於其他人。

  尤其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和自己一樣，歲月似乎在他們的身上停駐了。

  「妮兒，眨眼間，我們都做了十多年的家人了。」張老伯感慨道。

  宋伊聽聞也微笑著回應道：「是啊老伯，多虧有你的幫助，我才少走了很多彎路。」

  張老伯慈祥地搖搖頭，說道：「該說感謝的是我，正是因為你的照顧，我才能再活這麼久。」

  宋伊感覺張老伯話裡有話，她試探著說道：「老伯，你和我所知道的張老伯，似乎有點不同。」

  宋伊非常想參破謎底，她照顧了張老伯十多年，雖然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她打心眼裡覺得這是個非常善良的老人，她決定把話挑明。

  「老伯，十多年前杏花村那場瘟疫，到底發生了什麼？」

  宋伊的話令張老伯十分驚訝，沒想到這妮子趕在他之前問了自己想問的話。

  張老伯放下手裡的鋤頭，長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妮兒，其實我也想知道，那場瘟疫到底發生了什麼。」

  宋伊並未接話，她耐心地等著張老伯解開謎底。

  「如果我說，我本來就是一個死去的人，你會怕嗎？」張老伯神色平靜。

  宋伊早有心理準備，她搖搖頭道：「我早就將您當成了我的親人，又怎會害怕呢？」

  「確切來說，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原本的我，是一個比張老伯還要年邁的老人。」張老伯緩緩說著自己的故事，神情安寧，似乎在說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不知怎的，宋伊忽然覺得心頭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原來這個世界真的還有一個和自己同病相憐的人。

  張老伯沉吟半晌，悠悠開口道：「妮兒，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和其他人也不同。」

  宋伊非常吃驚，她一直認為自己隱藏地很好。

  張老伯解釋道：「我雖然不知道你的來歷，但我相信在這個封閉的古代社會，應該不會有你這樣膽大博學的女子。」

  話已說到這份上，宋伊也不再隱瞞，她坦白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老伯，你可知，該如何離開這裡？」宋伊好奇地問道。

  張老伯搖搖頭，他沉重地說道：「在那個世界，我早就不存在了，這裡就是我最後的歸宿。」

  宋伊發現張老伯似乎並不知道自己身處的是一個人造世界，她鄭重地叮囑道：「老伯，你不要告訴旁人這些事，我怕會滋生事端。」

  張老伯也點點頭應道：「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在隱瞞自己的身份，假裝自己和常人無異。」

  「妮兒，你平時里也多注意，連我都發現了異狀，我擔心三個孩子也會發現。」張老伯神情不安。

  宋伊平靜地說道：「老伯，其實我們身處的世界並不真實存在，這是一個人為創造的遊戲世界。」

  宋伊仔細給張老伯說明了狀況，張老伯更是驚訝不已。他一個瀕死的老人，到底是什麼原因會進入這個年輕人的遊戲世界。

  難怪他可以發現宋伊的異狀，而其他人不以為意，似乎認為這些都是理所應當的。

  「妮兒，你的意思是，這三個孩子本來就是你創造的？」張老伯糊裡糊塗，他對網絡本來就是一竅不通。

  宋伊寬慰道：「老伯，您別擔心，一切有我呢。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就且看這個世界會怎麼發展吧。」

  張老伯端詳著宋伊，雖然面貌不同，但卻讓他倍感溫暖和熟悉。

  「小伊伊？」張老伯說出這句話時，他自己也嚇了一跳。

  雖然他時常覺得宋伊非常親切，也只是認為可能是同名的緣由，自己貿然叫出這個稱呼，他擔心宋伊會誤會，慌忙解釋道：

  「妮兒，你別誤會，我可能是把你當成我原來世界的親人了……」張老伯的神色里滿是悲傷。

  宋伊並未接話，神色驚訝，原來並不是自己有這種熟悉的錯覺。

  「我姥爺也愛叫我小伊伊。」多年未曾聽到這個稱呼，雖然她知道和自己無關，但也忍不住眼眶一紅。

  「你說你姥爺？」張老伯蒼老的臉上浮現出驚喜的神色。

  他顫抖著雙手，難道眼前這個宋伊真的是自己的小孫女宋伊。

  這一切實在太過巧合，巧合地令人如同在做夢。

  張老伯老淚縱橫，宋伊此時也反應過來了，她吃驚地看著眼前這個老人，長大了嘴巴，緩緩開口道：「姥爺？你真是姥爺嗎？！」

  張老伯說了自己現實世界的名字，還說了宋伊小時候的事情，眼前的老人，確實就是宋伊日夜思念的外祖父。

  「姥爺！伊伊好想你啊！」宋伊如同小時候那般，撲進姥爺的懷裡忍不住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