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只是單相思

  「大爺，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毛賊兄弟深知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趕忙求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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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暇，你看怎麼處理他們？」

  溫言商回過頭來，剛才那副凌厲的神色，換成了一副溫柔的面孔。

  以暇趕忙收回痴痴的目光，嫌惡地看著二人道：「溫哥哥，這二人絕對禍害了不少人，我們不能饒了他們！」

  毛賊小弟一聽這話，嚇得趕緊磕頭求饒，「姑奶奶，大爺，我沒有害過人啊，我雖然當賊，但我一分錢都還沒得手過啊！」

  他忍不住在心裡埋怨老大，為什麼不聽自己勸，被美色誘惑。這麼個荒郊野嶺出現的美女，要麼是惹不起，要麼就是不好惹。

  毛賊老大深知識時務者為俊傑，也趕忙為自己開脫，二人不斷地在地上磕著頭求饒。

  溫言商嫌他們太煩人，給了二人一頓懲罰後，陰沉地說道：「這只是略施懲戒，若下次再被我遇上，我可不會再手軟，滾！」

  二人趕緊相互攙扶著，一瘸一拐地逃走了，生怕跑慢了溫言商反悔。

  費盡心思采來的果子，此時正雜亂地散落在草叢裡，有些都摔壞了。

  溫言商仔細挑選出尚好的，小心翼翼地擦掉上面的泥土和草屑，遞到以暇面前。

  「真可惜，都摔壞了。以暇，對不起，是我疏忽了，讓你受驚了。」他的神色里滿是歉疚。

  以暇淺淺笑著，從他手上拿出一顆果子塞進了嘴裡，「我一直相信你會及時趕來，我一點都不怕！」

  以暇的指尖無意間划過他的掌心，一陣酥麻從心底傳來。

  他咽了咽喉嚨，嗓音沙啞道：「只要有我在，一定不會讓你傷到分毫。」

  「溫哥哥，什麼時候你的功夫也這麼好了？」以暇訝異地問道。

  溫言商神色緩和了許多，他淺淺笑了一下，自己總不能告訴她是為了保護她，才偷偷跟著相有學的功夫吧。

  「我這三腳貓的功夫，比起你大哥可是差遠了，只是防防身罷了。」

  以暇不開心地撇撇嘴，為何他的話總是那樣簡潔明了，和自己說話仿佛多一個字都不願意。

  「以暇，把這些果子吃了我們就繼續趕路吧。」溫言商的口吻不容辯駁。

  以暇呆呆地坐在草地上，左手無意識地摩挲著右手的傷痕。

  那條傷痕已經很淡了，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多虧了鄧雲的醫術。

  「傷口……應該沒事了吧？」溫言商欲言又止。

  以暇低著頭，悶悶地說道：「多虧了鄧雲哥，要不是他不辭辛勞，翻遍醫學古籍，我這右手大抵是廢了。」

  溫言商摸摸鼻尖，不自然地說道：「他是大夫，治好病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以暇並未看他，自顧地說道：「除了家人和以外，鄧雲哥是唯一一個真心為我付出的人。」

  溫言商心底滿是失落，「以暇，我也願意付出我的真心，只要你願意。」他在心底默默呼喊道。

  「他……你……。」他不知從何說起。

  以暇淡淡地轉頭看了他一眼，平靜地說道：「張爺爺和大哥，都告訴我，鄧雲哥是真心對我好，讓我不要辜負他的真心。」

  溫言商愣了一下，他沒想到以暇會給自己說這些，他假裝不經意地問道：「那你呢，你也這樣認為嗎？」

  以暇的眼底閃過一絲迷茫和憂鬱，「做人，不能忘恩負義。」以暇的口吻里，充滿了不可捉摸。

  溫言商的心隱隱不安，他不死心地問道：「你，喜歡鄧雲嗎？」

  以暇望著溫言商，他的臉和腦海里鄧雲的臉交替重疊。

  最後，鄧雲如春風般溫柔的笑臉停在了以暇的心上。一想起這張臉，她的心裡就滿是愧疚和感動，但似乎就是少了一絲感覺。

  溫言商看著以暇複雜的神色，心有點隱隱作痛，看來鄧雲才是以暇心中的那個人。

  想想也對，自己從未給以暇帶來歡聲笑語，她每次見到自己的神態和見到鄧雲時完全不同。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歡鄧雲哥……」以暇緩緩開口道。

  她之所以想要出去闖闖，一方面是為了增長自己的見識，希望能學到更多的記憶。

  另一方面，也不想讓自己陷入到無端的情緒漩渦里，離開一段時日，應該就會更加明白自己的心到底在何處。

  溫言商佯裝無所謂地說道：「鄧雲確實是個好人，醫術精湛，為人謙和。」

  以暇聽著這些話，內心非常不是滋味。

  她有時候會誤以為溫言商對自己是有情意的，比如當初自己手受傷時，他背著自己那焦急的步伐。

  比如自己如今他懷裡，他那驚訝又可愛的表情。

  再比如，今日救自己於危難之中的模樣，那副模樣，似乎要將兩個毛賊碎屍萬段。

  可是，他為何又總是明里暗裡將自己往外推。

  「走吧。」溫言商輕聲說道。

  不等他伸手準備扶以暇上馬，以暇早已一個騰躍騎上了馬背，雙腳一夾馬肚子，嘴裡一聲「駕！」馬兒已跑出去了數米遠。

  溫言商的手指僵在半途，他暗自無奈地笑笑，一個縱身上馬，去追逐飛奔的以暇。

  耳旁的風聲呼嘯，以暇不顧一切地狂奔，任由髮絲在耳旁恣意飛揚。

  她永遠都會做自己，就像娘說的，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溫言商在後面緊緊跟隨以暇的腳步，望著眼前不遠處的那抹倩影，心底滿是柔情。

  天色漸暗，二人不知奔馳了多久，終於在一所破廟前停了下來。

  「以暇，天色不早了，這方圓幾里都沒有人家，我們今晚暫時在此處歇歇腳吧，明早再趕路。」溫言商輕聲提議道。

  以暇前後打探了一下，發現確實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遂跳下馬來，將馬兒拴在門口，便自顧地走進去了。

  她的背影看起來倔強中透著一絲怨氣，溫言商啞然失笑，不知道自己何時又惹到她了。

  不過有了之前的經驗，他趕在以暇前面走進了破廟，選了一處隱蔽的角落，仔細搬來乾草，再將自己的外衫脫下來仔細鋪在上面。

  「宋小姐，還望你不嫌棄。」溫言商打趣地獻著殷情。

  他這少見的討好態度，瞬間讓以暇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