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惡人終有惡報

  宋伊一直躲在暗處，見此情景內心更加堅定，這確實是一個絕佳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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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何時，村長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尖銳，他嘆了口氣道：「村長，多謝你帶我進來。」

  話音剛落，忽然陰風四起，剛還是明亮的堂屋，此刻忽然變得黑暗，似乎天地間頃刻轉換，一個幽幽的影子飄了進來。

  王大栓寒毛倒豎，他強裝鎮定，認為這是村民們搞鬼，在嚇唬自己，咬緊牙關道：「你們別以為這樣就可以嚇到我！」

  「大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個樣子。」一個女聲幽幽響起，悠遠空靈，似乎來自另一個空間。

  不止是王大栓，明里暗裡的人們都嚇了一跳，因為這聲音和王大栓死去的媳婦聲音一模一樣。

  王大栓癱坐地上，壯著膽子問道：「你到底是誰？」

  一道影子從他眼前閃過，王大栓只感到寒氣逼人，「我是誰？你好狠啊。」還是大栓媳婦的聲音，只是越來越哀怨。

  「你害死我也就算了，為什麼要害我的小栓，那可是你的親兒子啊～」忽然寒光一閃，一道白影突然出現在王大栓眼前，長發遮面，露在外面的皮膚慘敗猩紅，手指細長尖利，形容枯枝。

  只是這一閃，王大栓的心理防線徹底被擊潰，因為他明晃晃看見了死去的媳婦出現在他眼前，隔著那濕淋淋的長髮，他看到了那深不見底眼眶，尤其是臉頰那一枚黑色胎記，正是小栓娘獨有的標誌。

  「你不該找我，你要找就找你的兒子啊，是他吃裡扒外！」王大栓的聲音里滿是驚恐。

  女鬼冷笑著，聲音悽厲絕望，「我兒子差點就被你毀了，我不找你找誰！」

  躲在暗處的小栓此時早已淚流滿面，他雖從未見過娘，如今也只是演了一齣戲，但他還是非常激動，似乎娘真的一直在他身邊，從未離開。

  王大栓癱倒外地，蜷縮成一團，用顫抖的聲音喝到：「他一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當初就該同你一起打死！」

  女鬼愣住了，她沒料到王大栓竟會說出這話，她身影飄忽，幽幽道：「你打死了我還不夠，還要害死自己的兒子，你還是人嗎？」

  幕後的梅縣令聽到王大栓自曝，示意師爺趕緊記下來，一旁的付員外嗤之以鼻，這假扮的女鬼還能套出自己的罪證不成。

  女鬼伸出枯枝般尖銳的利爪，慢慢飄向王大栓，他分明看到了女鬼那張陰森森又血淋淋的臉，當初小栓娘被他打死時，正是滿臉血跡。

  王大栓嚇得無法動彈，只得求饒道：「小栓他娘，你饒了我吧，一切都是我利慾薰心。」

  女鬼悽厲地笑著，這聲音讓暗處的人們也是心頭一驚。

  「大栓，你若不想死，就給我找個替死鬼吧，飄蕩十多年也膩了，我投胎了自然不會再找你。」

  王大栓聽了這話，脫口而出道：「你去找宋伊那娘們兒吧，她太壞了，是她害得我和小栓父子離心。」

  女鬼愣住了，沒想到此時此刻了，王大栓竟然還在誣陷他人，她突然張開血盆大口，掐住王大栓的脖子道：「我要找個男人替死，最好是有錢人，我下輩子不想受苦了！」

  脖子上傳來的冰冷與窒息感讓王大栓非常驚慌，他用力掙扎，卻無論如何也掙不脫，他想到了付員外。

  王大栓雖然嘴裡不信付員外會派人滅口，但他也清楚付員外早已不信任他，自己背著他私吞了那麼多貨款，事情敗露也是難逃一死，這正是機會。

  「你去找安仁鎮付員外，他有錢，他害了那麼多人，也該受到懲罰了！」王大栓聲嘶力竭道。

  女鬼聽聞後，手上的力度稍微小了點，王大栓趁機大吸了一口氣。

  「我要找的替死鬼，不僅要和你關係密切，還必須是作惡多端，你如何知道這個付員外的？」女鬼故意問道，她那慘白的臉慢慢靠近了王大栓，舌頭越吐越長。

  王大栓嚇得眼前一黑，慌不擇言，不僅將他和付員外之間的勾當說了出來，還將自己掌握的付員外罪狀和盤托出。一邊說，一邊從身上翻出了那些證據。

  幕後的付員外臉色大驚，他慌忙衝進屋子裡，厲聲喝道：「好你個王大栓，我待你不薄，你竟如此恩將仇報！」

  付員外認為這些花招不過是杏花村村民的把戲，根本不怕，但當他見到女鬼那一刻，還是嚇得魂不附體。

  整個屋子只有王大栓和女鬼，村長此時已經昏過去了，女鬼身影透明飄忽，渾身散發著一會腐臭的氣味，她張著猩紅的大口，飄向了付員外。

  付員外終於明白了王大栓為何如此懼怕，眼前這分明就是一個索命鬼。

  「小栓他娘，這就是付員外！」王大栓急忙說道，他慶幸付員外出現的正是時機，並未思考更多。

  付員外癱倒在地，跪在地上懇求女鬼別害他性命，慌亂中他承認了王大栓所言屬實。

  背後的梅縣令趕緊將這一幕記下來，這些會成為二人伏法的供詞。

  女鬼並未傷害他，陰森森地笑道：「你二人的孽債太多，我就替天行道收了你們。」話音剛落，一手嵌住付員外，另一手轉身嵌住了王大栓。

  二人絕望地掙扎，卻無濟於事，最後腦袋一歪，昏死過去。

  等他們再次醒來，已經跪在了縣衙的大堂之上，宋伊等人站在一旁，還有另一些手拿訴狀的百姓。

  付員外正欲起身，卻被衙役一個棒子摁倒在地，梅縣令面色嚴肅，厲聲說道：「你二人可知罪！」

  王大栓跪在地上不敢抬頭，付員外正欲抗辯，只見縣令扔下一張狀子，上面密密麻麻記錄的都是他的罪狀，更絕望的是，他已經簽字畫押。

  這正是女鬼索命時，二人為了保命簽的生死狀，如今卻變成了他們認罪伏法的鐵證。

  不僅如此，更多的百姓知道縣大人要公開審問付員外，正在徵集線索，被付員外謀害過的人紛紛湧入縣衙伸冤。

  眼見無力回天，付員外只得低頭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