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抓住王大栓

  王大栓在破屋裡一覺睡到了日暮西沉，他摸著飢腸轆轆的肚子，看著天色還尚早，決定再等一等。他如同躲在暗處的老鼠一般，趁著夜色掩蓋，潛入美食街。

  夜晚的美食街不如白天那麼喧囂，卻依舊還有美食攤開著，為夜歸之人提供一份安心。

  王大栓頭上綁著一頂黑色棉布綁巾，臉上一層黑布蒙面，身上穿著一件夜行衣，鬼鬼祟祟地躲在美食街外的樹叢邊。

  美食街似乎一切照舊，並沒有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影響村民們的經營。王大栓心裡非常納悶，自己昨晚下了那麼大劑量的砒霜，怎麼宋伊家的美食攤依舊明亮。

  他悄悄摸到了大壯家的攤位後面，此時只有小琴一人背著兒子在守攤，趙大壯去加工坊幫宋伊運貨了。

  小琴隱隱約約聽到了身後傳來一聲咕嚕聲，回頭一看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她以為是自己肚子餓了的聲音，自己忙活大半天了還沒吃晚飯，她順手拿起一塊香噴噴的熱餡餅，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躲在暗處的王大栓被饞得口水長流，肚子也愈發叫得厲害，他隨手撿起一塊小石頭，將大壯家攤位旁邊的工具砸倒，趁著小琴附身之際，他衝出來拿起餡餅便跑遠了。

  小琴只感覺到身旁有人跑過，等到起身時才發現剛出鍋的餡餅被人拿了，趕忙喊道：「有賊偷東西啦！」

  王大栓一聽趕緊朝河邊的柳樹林跑去，看見沒人追來，他這才長舒一口氣，靠在柳樹上，美滋滋地吃起餡餅來。

  他三口並作兩口，囫圇將手裡的餡餅吃完後，準備潛入加工坊探探情況，如果下毒失敗，他今晚將再次行動，這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加工坊內燈火通明，宋伊和村民們還在作坊內忙碌著。王大栓非常吃驚，自己昨晚明明下了毒，為什麼這些人看起來毫髮無損，那些有毒的果脯也被他們整齊地碼在了門外。

  王大栓自以為無人發現自己，大膽地靠近了加工坊，準備藏在角落裡，伺機而動。他這些動靜被早就被巡視的溫言商一眼望到底，他嘴角冷笑著，今晚有好戲看了。

  「嬸兒，今晚讓大家早點收工回家吧，今天忙了一天了，明日再來處理這些有毒果脯，我料想這下毒之人暫時不會再來了。」溫言商一邊大聲說話，一邊用眼神示意宋伊。

  宋伊心領神會地吆喝道：「好的，大家先回家吧，大壯等會和我們一起離開。」

  躲在暗處的王大栓非常興奮，這些人這麼大意，為他提供了絕佳的時機。

  等到宋伊和溫言商等人離開後，王大栓從暗處轉出來，賊眉鼠眼地四處巡視一番，便輕車熟路地撬開了橡木冰鑒的鎖扣，果脯全都在這裡面。

  他舉著火摺子，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水，將剩餘的砒霜全部倒在裡面，攪拌均勻後，瘋狂地朝著冰鑒里噴灑毒水，直到所有果脯都被淋上毒藥才罷休。

  冰鑒內溫度過低，王大栓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這裡面可不能長待，他正欲離開卻聽見門外鎖扣被扣上的聲音，他心裡大驚不好。

  「這鎖怎麼沒鎖呢，我記得走時鎖了的。」外面傳來了溫言商的聲音。

  宋伊和溫言商站在門外，將王大栓的動作全部看在了眼裡，將他鎖在裡面只是略施懲戒，準備明日再來問候他。為了防止出現意外，溫言商特意在冰鑒外加了一把鐵鎖，將水車的運轉速度調慢了，這樣冰鑒內的溫度不會降得太低，不至於將王大栓給凍死了。

  王大栓聽見外面並無聲響後，強忍寒意準備從內部強行破門而出，可這橡木實在太結實，加上鄧家班的能工巧匠們手藝精湛，任憑王大栓怎麼折騰，冰鑒紋絲不動。

  王大栓絕望地蹲在門口處，雙臂環抱，今晚自己是要凍死在這裡了。

  第二天一早，宋伊便叫上村長和眾鄉親們，讓他們一同來審審這個下毒之人。

  冰鑒門一打開，王大栓感受到了一絲暖意，他強睜著雙眼，看到了站在眼前的鄉親們。他下意識地用手遮住面孔，生怕被人看到，但這一切只是徒勞。

  趙大壯用力地將王大栓從冰鑒里拖出來，恨恨地說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會對杏花村下如此毒手！」他強行撕開了王大栓的面罩。

  「爹？你……」站在人群里的小栓內心非常吃驚，他知道自己爹不是好人，但絕不相信他敢做下毒這樣喪盡天良的事。

  王大栓一見小栓，面如死灰的臉上又燃起了希望的神色，他趕緊說道：「小栓，我的好兒子，你趕緊幫幫爹。」

  他這副模樣讓一旁的溫言商非常厭惡，冷冷道：「小栓哥，你最好三思而後行。」

  「爹，你為什麼幾次三番要害宋嬸兒，這次竟然會下毒！」王小栓痛心疾首，他已經沒臉再給爹求情。

  王大栓見狀，恬不知恥地否認了，甚至倒打一耙，說這是宋伊自己使的苦肉計，氣得眾鄉親紛紛上前罵道。

  「好你個王大栓，宋伊給杏花村做了那麼大的貢獻，你也沒少享受，怎麼能這麼沒有良心！」陳大捏緊了拳頭，恨不得胖揍王大栓一頓。

  大家你一眼我一語罵著，王大栓毫無悔意，不斷中傷宋伊和杏花村，小栓實在聽不下去了，「爹，若這些壞事真是你做的，那還是讓官府裁決吧。」

  王大栓見此情景，也不再虛情假意，立刻換了一副狠戾的表情道：「你們真以為能把我怎樣？毒是我下的又怎樣，有付員外給我做主，縣衙里也有他的親戚當差，你們能耐我何？」

  宋伊沉默了許久，冷冷道：「王大栓，我對你一再容忍，你卻毫無悔意，不管是你也好，付員外也罷，這一次我堅決不會放過。」

  王大栓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宋伊，你個娘們兒真把自己當一號人物了？毒就是我下的，想必你這次損失慘重吧，尤其昨晚冰鑒里的果脯，嘖嘖，可惜哦。」

  宋伊不為所動，淡淡說道：「王大栓，你若坦白，看在鄉里鄉親的份上，我會給縣大人求情，否則，別怪我不講情面。」

  王大栓神色得意，他根本不信宋伊能斗得過付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