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氣急敗壞下毒手

  「王大栓，老爺找你呢。」付員外貼身家僕傳喚王大栓。

  王大栓正在門口小憩，以為付員外又是要獎賞自己，興沖沖地去了。

  「老爺，您找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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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員外坐在大堂內，面色陰沉，看不出表情，「王大栓，我聽商戶們說，你已經替本老爺收過貨款了？」

  王大栓大吃一驚，連連否認道：「老爺，小的只替你收過一次貨款，還是你吩咐的啊，我怎麼敢背著你去呢。」

  付員外一聽，也並未多說什麼，只是拿出商戶們簽的收款協議，上面已經蓋上了付員外的名章，「那這些貨款是怎麼回事，商戶們都說是你收的。」

  「老爺，這些商戶奸詐狡猾，肯定是為了不交貨款，聯合起來使的陰謀，老爺我可是冤枉的啊！」王大栓跪在地上，連連喊冤。

  「來人，搜身！」付員外突然一聲下令，門外進來的家丁將王大栓按到在地，扒掉他的衣褲後開始搜身。

  「啟稟老爺，並未發現名章。」不一會兒家丁頭兒答道。

  王大栓凍得瑟瑟發抖，他哭喪著臉道：「老爺，小人真的不知情啊。」他在心裡暗暗慶幸，幸好那枚假名章不知何時丟失了，不然今天可就難逃一劫。

  並未發現可疑之物，付員外內心雖然狐疑，暫時還是相信了王大栓的話。他一個眼神示意王大栓穿上衣服後，語氣冷淡道：「王大耍，本老爺待你如何？」

  王大栓趕緊答道：「老爺，你收留我，如同我在身父母，不，我那早就死了的爹娘也沒你值得我孝敬！」王大栓恨不得剖心以示忠誠。

  付員外的臉上閃過一絲狠毒，王大栓的話有幾分值得信任他暫且還是能聽得出來，「既然如此，你就再去幫本老爺做件事吧。」

  王大栓一聽，付員外還能安排自己任務，說明他還是信任自己，趕忙點頭應和。

  付員外遞給他一個小罐子，王大栓非常疑惑，正欲伸手打開瞧瞧，付員外阻止道：「這裡不是打開的地兒，你到了杏花村再說。」說罷將自己的安排告訴了他。

  王大栓聽後，驚得嘴巴張得老大，驚恐道：「老爺……這……這可是要殺頭的。」

  付員外輕蔑一笑，毫不在意地說道：「你放心，萬事有本老爺替你兜底，你儘管去做！」

  王大栓戰戰兢兢地拿著小罐子退下了，付員外看著他的背影，眼底儘是兇狠。

  行至杏花村石橋邊，那枚小罐子似有千斤重，王大栓再也走不動了，索性就一屁股坐在石橋上。他拿出小罐子，小心翼翼打量著，裡面盛著的是最劇毒的砒霜。

  付員外命他將這砒霜撒進宋伊的果脯加工坊里，趁機栽贓嫁禍給宋伊。美食街已經出現過一次中毒事件，事實證明並不是付員外所為，趁著這個風頭下毒，想必宋伊也不會懷疑在付員外頭上。

  王大栓眺望著村子，現在村子裡炊煙裊裊，一派祥和，如今他被村民們趕出了杏花村，這些風光再與他無關。王大栓內心雖然恨極了宋伊等人，但他也從未想過真的害人性命，畢竟這可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重罪，他內心非常相信這個。

  他在石橋上躊躇了很久，最後心一狠，如果下了毒要下十八層地獄，那是百年之後的事情。

  可如果不下毒，現在自己小命可就不保了，付員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偷拿貨款的事，現在必須要重新獲取信任。

  夜色漸濃，王大栓趁著夜色溜進了杏花村。

  他輕車熟路地摸到加工坊，躲在河邊柳樹後偷窺者著加工坊里的狀況，準備伺機下手。

  村民們接連收拾好器具回家了，最後只剩宋伊還在忙碌。她將今日加工好的果脯分門別類打包，還有處理好並未加工的果肉，全部放進了橡木冰鑒，細心鎖好門窗後便離開了。

  就是現在。

  王大栓從柳樹叢里跳出來，熟練地摸出一根銅絲，在門鎖上來回捅了幾下，鎖便打開了。

  他在加工坊里晃悠了幾圈，發現加工坊里一層不染，並未發現有果脯類製品，最後他的眼光停在了一旁正在發酵的果醋罈上。

  王大栓打開壇蓋，裡面溢出一股奇特的香味，他忍不住用手指沾了一點嘗嘗，發現甚合他的口味。

  這麼多果醋就這樣下毒了也太可惜了，他四下瞄了一眼，找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罐子，粗獷地將小罐子伸進果醋罈里滿滿當當舀了一罐，準備留給自己喝。

  剩下的一不作二不休，他將砒霜罐的砒霜倒了一部分進去，還貼心地攪勻了，再小心翼翼地復原現場。

  為了以防毒性不夠，他將橡木冰鑒里的果脯也摻上了砒霜，等到忙完一切後，天色已經快要亮了，他這才抱著果醋罐溜回了自家的破房子。

  王大栓的破房子已經成了危房，小栓早就不回來了，如今跟著鄧家班住在一起，他的所作所為早已徹底寒了小栓的心。

  王大栓隨意將屋子裡的蜘蛛網清理了一下，拍拍破棉絮上的灰塵，準備就在這呆上一天，暗中觀察自己是否下毒成功，不然沒法向付員外交差。

  他端起那罐還未發酵完成的果醋，酣暢淋漓地牛飲了一大口，只要睡上一覺，晚上便可知道是否得手了。

  日上三竿，王大栓睡得死沉死沉，他咂巴著嘴正在做一個美夢，夢中自己已經成功了，付員外獎勵了他一座宅子，還賞賜好多錢財和丫鬟，好日子終於到來了。

  村長從王大栓家門外經過，發現院子裡的雜草似乎有被踩過的痕跡。如今王大栓在安仁鎮和付員外狼狽為奸，這座房子也已經成了危房，村長並未放在心上，以為是夜晚有些野生動物到這破院子裡做窩。

  二牛爹今日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宋伊加工坊出貨的一批果脯，他還要負責聯繫貨郎擔運出去。

  杏花村自從沒了王大栓兄弟倆，真的清靜了不少，家家戶戶都放心地將家禽家畜關在院子裡，不用再擔心失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