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反省
2024-08-03 22:29:40
作者: 江與夏
誰料寒桐卻主動說起那日在檀台的事來,雖沒提到祁逸遠,但從神情中看得出來,似乎對此事印象很深,念念不忘的。
拂清試探問:「聽蕙兒說,同你一起找的,是位眼生的公子?」
寒桐一頓,「嗯。」
「怎麼看你還有些懷念的?你們聊什麼了?不是找我嗎?」
「我……你個小沒良心的,我們就是在找你啊,那找你不能說話嗎?人家和你非親非故,卻肯幫忙找你,那我還板著臉嗎?」
她暗自偷笑,隨即無奈嘆了口氣。
寒桐不解,「你嘆什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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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遲疑說:「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讓你知道。不過這是你的緣分,我不好插手。」
「是什麼?」
「就是你惦念的這位公子,他找到俞司尉,就為打聽你的消息。」
寒桐眼睛瞪大,臉上微微發紅,又驚又羞的。
她只得把祁逸遠的事說來,「這事你自己拿主意,只要你不肯,這事就當做沒發生過,他也不會找到你的。」
寒桐低著頭,也不曉得在想什麼,到回去時,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但嘴角的笑意,是藏不住的。
她自然是盼著寒桐能得個好歸宿的,若是祁逸遠是良人值得託付,她說什麼也要撮合成的,就是怕薛家那邊不好辦。
特別是薛二夫人,就期望著寒桐能成世子妃的。
才將入夜,曉茹從外面回來,帶回來個消息:烽連被賈氏罰去祠堂反省了。
盧媽媽說:「喲,這可是稀罕事,大少爺是夫人的心肝肉,怎麼會捨得罰的?大少爺也不是個惹事生非的。」
曉茹說:「這就不清楚了,才剛罰了,老爺一回去就去了正院,老夫人知道後,也去找夫人說理了。這會,都在正院。」
聽到此事,在給松哥兒溫書的拂清一頓,心想烽連和盈然的事,怕是艱難了。
今日在董家的事,她跟看戲似的,一出接一出,眼睛都看不過來,還特別炸裂。
她一是沒想到烽連和盈然有這個苗頭在的,二是沒想到盈玉會突然會回來董家。
烽連和盈然的事,董姚兩家肯定是會盡力壓住,絕不外傳的,可這事偏偏讓盈玉和那個潘姨母知道了,用不了多久,這事肯定會穿得沸沸揚揚的,而且和章侯府那邊必定會借著此事來抹黑烽連和盈然的。
等到時候,兩家和兩家的兒女,只能是進退兩難的。
想到這,她有些心疼起烽連的。那麼好的個人,親事怎就這樣曲折。
不過說到底還是出在賈氏和姚鶴冠身上,倘若當初不一味追求出身家世,早早把盈然定下給烽連,哪還會有現在這檔子事?
……
自打那日林氏和羅氏說了姚家有意要結親的事後,羅氏便把這事記在心上,心裡一直琢磨著這事。
她先是和俞堅說起此事,「你說要是我們雍哥兒能和姚家結上親,那雍哥兒的前途就不用憂心了。」
俞堅知道姚家家裡是四品官階的,他可沒妻子那般糊塗,失笑說:「人家不傻,怎麼會看得到上雍哥兒,我們家家世低微。你不是說,人家看上的是淮哥兒嗎?哪有雍哥兒什麼事?」
「那雍哥兒和淮哥兒不是兄弟倆嗎?兩個人能差到哪裡去?為什麼看不上雍哥兒?再說了,要說親的,不是姚家正經的姑娘,連庶出都不算。」
她之所以有心想和姚家結親,自然是早就打聽清楚姚家的狀況,不是說一味就要巴巴貼上去。
如果是姚家正經的姑娘,她還拿不準,偏偏是個外頭生的姑娘,本就低了一等。
姚家閨中待嫁的姑娘有三個,一個是二房的嫡出,一個是大房受寵的庶出,一個就是那私生的。
她根據林氏所言,便推測就是那庶出的拂清。
別說是官宦人家,就是普通百姓人家,也極少願意娶私生女做正房的,說出去不光彩,帶出去也沒臉面。
若不是那拂清有個做四品官的爹,她無論如何也是不願給自己小兒子找個私生女的。
既然姚家是有意俞悲淮的,但俞悲淮是要娶芷芬的,那就讓俞悲淮跟姚家說和說和,看看能不能把這門親事讓給悲雍。
要不是兩家不相識,她都想親自上門去。
「趕明兒得了空,我得讓淮哥兒來一趟,只要淮哥兒肯費心思,未必不能成。一個私生女,能有人娶就不錯了,姚家想必也想儘快把人給嫁出去的。」
俞堅向來對俞悲淮是有些愧疚在的,「哎,那樣的人家,該是給淮哥兒就好的,這於他仕途也有利。大嫂那個表外甥女,實在和淮哥兒不匹配,就該拒掉這門親事的。」
羅氏受了趙六姨許多好處,此刻她正吃著趙六姨送的燕窩,一聽這個就炸了,「哪裡就不匹配了?真是的,你沒看到那芬姐兒多大方,人家往我們家送了多少好東西!我們這日子才算過得滋潤些!芬姐兒又心系淮哥兒,兩家親上加親,怎麼不好!你可不許給我添亂。等淮哥兒來了,你勸勸他,他還拗著不肯同意。」
俞堅無奈搖搖頭,家中大小事都是由妻子做主,他是插不上話的,只是愈發心疼起這個大兒子。「唉,何苦要這樣逼他呢?從小到大,一直在逼迫著他不願做的事。怨不得淮哥兒和我們不親,哪個做父母的,只想著逼迫自己兒子?」
這話,戳中了羅氏的軟肋,在沒話說。她確實一直在逼俞悲淮做這做那,可這都是為了他好啊。
自己親生的兒子,她還能害他不成嗎?
另頭的俞悲淮,忙了一晚上的公事,眼見到子時,才能褪下官服。
走在回去的路上,路上寂然無聲,周遭幽暗,他一個人慢慢走著,嘆著氣。
累是一回事,更多的是心裡頭的煩心事。
說來,他真是沒家的,也只能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刑獄司上,心中才不會感覺空落落的,無所依託。
不知怎地,想著想著,他忽然想起拂清來,嘴角微微上揚。
有時忙起來,或者是閒暇無聊時,他也時不時會想起拂清,好像一想到她,凡事就好過些,心裡也就愉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