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內訌
2024-08-03 22:17:08
作者: 山月浮煙
半個小時後,氣喘吁吁的周雄彪食飽饜足。
「年輕的身體就是舒服啊。」
說著掏出一張銀行卡,扔在沈羽菲傷痕累累的身上。
「每個月按時打二十萬進去。」
又揉搓了一下她的身體。
「你隨叫隨到。就這個房間。」
沈羽菲保持著臉朝下趴在沙發上的姿態,像只鴕鳥,口裡卻「伊伊嗚嗚」哭著。
直到一聲關門聲響起。她才翻過身體,捲成一團,大聲哭起來。
哭了好久,開始穿衣服。
穿到一半,下腹一陣陣隱痛。
頃刻間,隱痛變成劇痛,頭暈、想吐。
艱難地站起來,卻發現鮮血像蛇,沿著她的腿往下爬。
「救命啊……」
呼了幾聲,服務員過來,見狀馬上叫了十二0。
拉到醫院,醫生面無表情:「黃體破裂,需要住院。」
沈羽菲躺在病床上,心如死灰。
這是她將近26年的人生里,最黑暗最狼狽的時刻,而這些,都是沈知言間接帶來的。
如果不是沈知言,她現在應該已經是矜貴的傅太太,擁有這座城市最帥最有錢的男人,養尊處優、前呼後擁,所有見到她的女人都會羨慕她、嫉妒她,渴望成為她。
但現在,她卻成了一個摳腳大漢的玩物。
還隨叫隨到?
牙齒咬著枕頭角,幾乎要把它嚼碎。
其實她曾經想過要收手的。
這段時間以來,傅懷瑾徹底不理她,沈羽菲覺得反正已經讓沈知言失去了生育能力了,他們遲早要離婚。
收手了。
可以收手了。
她這樣告訴自己。
但現在,已經收不了手了。
且不說周雄彪不會放過她,她自己也咽不下這口氣。
暗暗發誓:今天遭受的一切,一定要加倍償還到沈知言身上。
……
思潮激烈涌動,伴隨而來的,是蔡銀華尖銳的叫喊聲。
她「嘭」的推打門,又「嘭」地關上門。
「誰?到——底——是——誰?」
沈羽菲面如死灰,一聲不吭。
「快說啊。」蔡銀華暴跳如雷,歇斯底里,「我要把他碎屍萬段……」
沈羽菲腦袋一陣脹疼,臉上全是厭惡的神色。
「周雄彪。你老情人。」
蔡銀華愣了一下,眼底有錯愕。
「你……」
算了,事實如此,爭辯無意義。
一轉念,「傅懷瑾沒有把他弄死?」
又喊起來。
「那你落了把柄在他手裡,以後豈不是都躲不掉?」
抖著手指向沈羽菲。
「我早就提醒過你不要招惹他,你就是不聽。還整天在他面前撒嗲賣萌,我說你是不是腦子缺根筋。」
「還有那個傅懷瑾,多狠的人啊!我勸你,一直跟你說算了,這個男人不要了,我們有錢就可以……結果你就是不聽,非要搞成現在這樣……」
「這天下的男人是死絕了嗎?你非要這樣纏著他。有錢了,什麼男人找不到?」
「夠了。」
沈羽菲突然爆發。
捂住肚子。
「要不是你把沈知言騙去酒店,她就不會遇到懷瑾哥。她不遇到懷瑾哥,我現在已經是傅太太了。都是你……你才是罪魁禍首!」
想起傅懷瑾,緊接著又想起周雄彪,心頭一陣屈辱和反胃。
發瘋般拿起桌面的杯子砸過去。
「是你害了我。」
「嘣」一聲悶響。
杯子砸中蔡銀華的鼻子,爾後落在地上。
霎時間,蔡銀華鼻血直流。
她仰起頭,捂住鼻子,口裡還罵罵咧咧。
「你怪我?」
「要不是我,你連傅懷瑾的手都摸不到。」
「他來找他的救命恩人。我把你推給他,他才答應要娶你。你自己問問自己,你是嗎?你是嗎?你就算嫁給了他,他以後發現自己上當受騙,也會跟你算帳。」
「你清醒點吧。」
……
「閉嘴。」
沈羽菲嚷嚷回去。
「你單單是為了我嗎?這些年,你在傅家撈了多少好處,自己都忘了嗎?「
「如果傅懷瑾要找人算帳,他首先要找的人,是你。」
緊接著尖叫一聲,又拿起一個杯子砸過去。
這次沒砸中。
蔡銀華指著她。
「沈羽菲,你這是要謀殺親媽啊。你瘋了,你瘋了!「
「我不管你了。你惹下的這個爛攤子,自己受著吧。」
轉身,仰著頭,出門去找護士。
沈羽菲哇哇大哭起來。
哭得下腹又開始抽痛。
醫生聽到動靜進來。
「消停點吧。不好好珍惜身體,傷口感染,內分泌失調,以後連懷孕都困難。」
沈羽菲一聽,立馬停住嚎哭。
她現在唯一勝過沈知言的地方,就是自己能懷孩子。
閉上眼。
眼淚還是嘩嘩直流。
又拉了拉被子蒙住臉。
蔡銀華處理完鼻子進來,看到她那個樣子,嘆一口氣,心頭的火氣沉下去一半。
坐過去。
摸了摸她的頭。
這一摸,沈羽菲又嗚嗚哭起來。
「媽……」
這一聲媽叫得淒楚。
蔡銀華頓時心痛起來。
再不濟,也是自己唯一的親閨女不是?
想了想。
「媽知道了。我去找周雄彪談,什麼罪,媽替你受著。」
說著,出門打了個電話給周雄彪。
「彪哥!」
聲線有點顫抖。
「羽菲是晚輩,你不能那麼對她。」
那邊一陣浪笑。
「蔡銀華,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跟我講輩分?反正你們兩母女倆我都嘗過了,你就說這輩分怎麼論吧?」
蔡銀華壓抑著破口大罵的衝動,繼續細聲細語。
「羽菲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我替她賠罪好不好,以後我來伺候彪哥。」
「滾!你那破布袋的身體,誰稀罕。」
「那我給你安排最漂亮最年輕的姑娘。」
「不需要。我現在就喜歡沈羽菲。」
說著掛了電話。
蔡銀華被白花花的日頭一晃,差點暈過去。
定了定身體。
怎麼辦?
總不能看著唯一的閨女一輩子就這麼毀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殺。
蔡銀華仰起頭,咬牙切齒。
對,殺了周雄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