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突如其來的告白

  我愣了一下神，隨後迎上他的目光，面容平靜地說道：「不合適就分了，談不上誰甩誰。」

  宋時晏盯著我，緩緩地開了口，「當年江阿姨委託我給你治病，只說你是她朋友的女兒，我並未多想。

  

  剛剛看到雲安對你的態度，再加上剛才那一幕，我這才反應過來。抱歉，剛才我不應該擅自叫你過來，弄得場面有些尷尬。」

  我訕訕地朝他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說道：「不算什麼，反正他們早就跟我再無任何瓜葛了。」

  他的目光與我對上，眉眼間帶著淡淡的審視，他不解地問道：「你為什麼不告訴雲安實情？如果他知道真相，絕對不會這樣對你。」

  我勾唇一笑，輕描淡寫地說道：「結果有區別嗎？他是陸家獨子，是陸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陸家怎麼會允許一個出身普通身體不好的女人進門，他又何必再為了我跟父母鬧翻。」

  「你身體裡的病灶已經切除了，動完手術過了五年復發期，你就算完全好了，你這樣隱瞞他，對你和他都不公平。」

  他不由地提高了聲調，試圖說服我。

  「你也說了這種病還有復發的可能，我媽在我十歲那年就出車禍去世了，我嘗過失去親人的滋味，我不想他…」

  我眼圈微紅，停頓了片刻，調整好情緒，繼續補充說道：「況且他現在過得很幸福，我又何必打擾，而且我的個性並不適合嫁進陸家，這樣挺好，省得彼此都彆扭。」

  他聽我說完，看向我的眼神晦暗不明。

  沉默了幾秒，他繼續說道：「看江阿姨這架勢，她估計還會找你麻煩，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儘管開口。我幫過她，她怎樣也會賣我個面子。」

  我身形微怔，唇角不由地勾起一抹苦笑，「你高看我了，新人替舊人，陸雲安現在滿眼都是陳新露，她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我這個白月光早就成了他衣服上的一粒飯渣子，他只恨不得趕緊擦乾抹掉，最好一點痕跡也別留下。」

  「男人就是喜新厭舊的物種，誰也難逃改變。我奉勸你一句，如果以後江夢萍甩支票給你，你記得一定要痛快收下。陸家不缺錢，好女人和傻女人往往沒有好下場。」

  他眉梢輕挑，話裡帶著幾分痞氣。

  我不知道自己是他口中的好女人還是傻女人，我自覺我不是戀愛腦，但是往往身涉其中的局中人，又有幾人能看得明白呢，想到這裡，我沒再跟他爭辯。

  我略顯敷衍地順著他說道：「好好好，如果她以後用支票給我，我一定向她表示萬分感謝，然後痛快拿錢走人。買豪宅買名車，吃喝玩樂，左擁右抱，走上人生巔峰。」

  宋時晏知道我在開玩笑，他看我一副不上道的模樣，白了我一眼，懶得再跟我說下去。

  一頓飯下去，我倆吃得各有各的滋味。

  吃完飯，宋時晏搶著買了單。

  我微微擰了下眉，不好意思地說道：「宋醫生，說好我請的。」

  宋時晏嘴角上揚，毫不在意地說道：「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好讓女人買單，說出去我可丟不起女人。

  再說今天你能賞光陪我一起吃飯，我已經很開心了。我剛剛回國，能一起吃飯的人並不多。」

  我倆並肩出了飯店，他非要送我回家，我盛情難卻，沒再拒絕。

  他開著車，一路上見我情緒不高。他時不時地拋出來幾個冷笑話試圖逗笑我，只是中西方幽默地點不同，為避免冷場，我只好配合他，象徵性地笑了笑。

  他問我介不介意他抽菸，我連忙說隨意。

  他按下車窗，冰涼的夜風立刻透過車窗灌了進來，正如我此刻的心一樣冰涼。

  他的手臂隨意地搭在車窗上，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捻著一根香菸，他渾身透露著幾分痞氣，我望著他英俊的側臉，總感覺他其實並不像表面表現出來的那樣自在開心。

  車子七扭八拐的總算到了我家胡同口，我解下安全帶下車跟他告別，他按下車窗，看著我，十分認真地說道：「林瑤，你不請我進去坐會？」

  「我和我爸一起住，可能不太方便。」

  我撓了撓頭，略顯尷尬地拒絕了他。

  他聽我說完，語氣戲謔，悶聲低笑，「逗你的，你這人就是太認真。」

  我剛想再說些什麼，就聽到我爸在我身後出了聲：「瑤瑤，你在跟誰說話？」

  我爸徑直走了過來，看著他，臉上帶著幾分探究的神情。

  宋時晏趕忙從車裡走了下來，禮貌地跟我爸回復道：「叔叔好，我是林瑤的朋友，順路送她回來。」

  我看到他一改往日桀驁的樣子，眉目溫潤柔和地跟我爸打招呼，我不由得暗自想到，男人果真變臉比翻書還快。

  我爸聽他這樣說，上前握住他的手，趕忙熱情地招呼他進屋坐。

  我在一旁打圓場，「爸，他還有事，下次吧！」

  我爸嗔怪的瞪了我一眼，轉頭笑吟吟地沖宋時晏說道：「瑤瑤不懂事，你大老遠送她過來，怎麼也要進屋喝口水。」

  「叔叔，那恭敬不如從命，我陪您進屋聊會。」

  我本以為宋時宴會客氣地拒絕，沒想到他竟然欣然答應。他的回答讓我感到有些驚訝，畢竟我們兩個人還沒熟悉到這個地步。

  「那敢情好！」

  宋時晏沖我笑著揚了揚眉，然後不客氣地跟在我倆身後。

  趁著我爸不注意，我趕忙湊到他耳邊提醒他，我爸不知道我生病的事，讓他注意別說漏嘴。

  他沖我比畫了一個ok的手勢，隨後就跟著進了屋。

  我爸十分熱情地拉著他坐在沙發上，他轉頭就差遣我去廚房沏茶洗水果。

  宋時晏嘴角漾起笑容，他客套地沖我說道：「林瑤你別忙了，我坐坐就走。」

  「不費事的，你坐。」

  我回復他，隨後進了廚房。

  我在廚房裡忙著，他們兩個人聊天的聲音時不時地飄進廚房裡，我本來還覺得宋時晏吊兒郎當不著調，沒想到他跟我爸聊得很投緣。

  「怎麼稱呼你？」

  我聽到我爸開口問他。

  「叔叔，我叫宋時晏，你叫我小宋就行。」

  「小宋，我看你脾氣性格就挺好，瑤瑤這孩子脾氣倔，他媽走得早，也怪我平時我嬌慣了些。」

  「叔叔，你謙虛了，你把林瑤教育得很優秀。」

  …

  洗完水果，我接了一個工作電話。等我掛斷電話再端著水果茶水回到客廳，他們兩個人正坐在客廳一旁的桌子上下象棋。

  宋時晏看到我，連忙站起身接過我手裡的東西放到茶几上，他把其中一杯茶水遞給我爸，然後自己拿起另外一杯抿了一大口，然後返回原位繼續下棋。

  我暗自想到，他那副架勢哪裡像是客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他家。

  他待的時間遠比我想像的要久，他離開的時候，他們兩個人一副依依不捨的架勢。

  我爸邀請他以後有機會常來家裡玩，他笑著說，這次來得匆忙，下次再來一定備好酒陪我爸好好喝兩杯。

  我和他並肩往胡同口走，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看得出來你爸很愛你，我和我爸的關係並不好，我其實很羨慕你有一個這樣好的爸爸。」

  他眸光微暗，眼底染上抹自嘲的笑意。

  雖然我並不了解他的家庭，但是從他的語氣也能猜想到一二，我趕忙岔開了話題，「你從小在國外長大，沒想到你象棋下得那麼好。」

  「我是姥姥，姥爺帶大的，我經常看我姥爺跟別人下象棋，時間久了自然也就會了。」

  「那你姥姥，姥爺也一定很喜歡你，你挺會哄老人開心，看得出來我爸就很喜歡你。」

  我看他身影有些落寞，試圖哄他開心。

  他聽我這樣說，突然停下腳步，他湊到我跟前，盯著我，看過來的目光直白又熱烈。

  「那林瑤你喜歡我嗎？你要不要和我交往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