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父親葬禮

  答應童心沒多久，李叔叔就打電話來告訴我公司的資金危機解除了。

  我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母親，她並沒有顯得很高興。

  

  「媽，你怎麼了？」

  「雖說危機解除了，但是媽媽知道這個危機怎麼解除的，媽媽覺得自己好沒用，你爸也不會很高興，你用這樣的方式來就公司。」

  母親說著眼淚又落下來了。

  「媽，五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現在爸爸不在家，我就必須撐起這個家，替爸爸照顧好你啊。」我坐在母親旁邊為她擦去淚水。

  「媽，你看，你這麼漂亮的臉，老是哭，不好看了，待會兒。」

  「你這個丫頭，這個時候了，嘴還貧。」母親用指頭點了點我的額頭，嗔怪道。

  「哎呀，媽，我說的是實話。」我抱著母親蹭了蹭她的臉。

  「依依，我可以出院了嗎？你爸的葬禮需要開始籌備了，我想送你爸風風光光的走。」

  「媽，爸的葬禮就交給我，醫生說了，你不能過度勞累。」

  「可是，你爸生前都在照顧我，我也沒為你爸多做什麼，最後一次，我想親自送他最後一程。」

  我想到父親寵了母親一生，把母親當做公主一樣寵愛，倆個人恩恩愛愛走了大半輩子，也就答應了母親。

  「媽，這樣吧，你在醫院好好修養，聯繫人什麼的，就我來好不好，最後下葬，您再去，這樣你也不會太累，也送了父親最後一程。」

  「可…哎…好吧，我答應你，你做主就好。」

  安撫母親，陪著她休息下了之後，回到房間，看著對著我咧開嘴笑的孩子，心頭一暖，感覺所有的疲憊煙消雲散。

  「宇毅啊，媽媽好羨慕你啊，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用做。哎，媽媽也希望你不是出生在這個家庭，出生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快快樂樂的度過童年。」

  我搖著搖籃，躺在床上，用手撐著頭，和孩子大眼瞪小眼。

  「依依？還沒休息嗎？」琳琳走進來，將衣服脫下來，掛在衣架上。

  「嗯，睡不著。」

  「叔叔的葬禮，你忙的過來嘛？」琳琳走過來，趴在我身邊。

  「不知道。」

  「我怕你忙不過來，我給老闆請了假，幫你打打下手吧。至少你不會那麼累。你又要照顧孩子和阿姨，又要籌備葬禮。」

  「嗯，謝謝你，琳琳。還好你沒走。」我抱著琳琳把頭塞進她的懷裡。

  「我們不用說這些，至少讓我用以後得日子向你懺悔。」

  「不用，你陪著我就好。」

  洗漱過後，倆個人躺在床上聊了一會兒，便休息了。

  清晨李叔叔到醫院來探望母親。

  「李叔叔，公司運營情況怎麼樣？」

  「挺好的。」李叔叔接過水杯。

  「那就好，劉董事有沒有說什麼？」我問道。

  「還是老樣子，想盡辦法搗亂。對了，依依，你父親的葬禮籌備的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就差聯繫墓地了。」

  「找著了嗎？」李叔叔望著我。

  「嗯，找到了。今天下午簽合同。」

  「下葬日期定了嗎？」李叔叔關心道。

  「定了，一周以後。」我坐在凳子上，回答著李叔叔。

  「好吧，你父親辛勞了一輩子，送他風風光光的走吧。」李叔叔拍了一下大腿，便走了。

  「嗯，我明白。」

  在葬禮之前，要將父親的遺物收拾好，害怕母親觸景生情，於是琳琳陪我回家收拾父親的遺物。

  我坐在書房的椅子上，這是父親常常辦公的地方，我撫摸著桌子上每一樣的東西，父親用過的筆，用過的筆記本…

  我記得小時候常常纏著在工作的父親給我講故事，父親也總是遷就我給我講故事。

  桌上放著我們一家三口的照片，微微泛黃，沒有模糊掉我們的笑容，背後的書櫃放著我獲獎的獎盃和證書，父親說這是他優秀基因的證明。

  回到父親和母親的臥室，床頭擺著他們的結婚照，幾十年的照片，明年就是他們的金婚紀念日，父親答應了母親重新拍一組婚紗照。

  父親留下的手錶，眼鏡，房子裡充滿著父親的回憶。

  在我的記憶里父親是一個那麼溫和少言的紳士，溫柔地對待每一個人，每一件事，對於工作，總是一絲不苟。

  小時候就常常希望找到一個像父親那樣的男人，我以為我找到了，但是…

  我盯著照片，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依依，這是什麼？」

  琳琳從父親的柜子上的一本書里拿出一個信封。

  我拿著信封，撕開了它，拿出信，才發現那是父親早已經寫好的遺書。

  我看著信，手在愈發的顫抖，抱著信，我大聲的哭出了聲，原來父親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病情，早已默默為我和母親還有孩子安排好了一切。

  琳琳跪在我身旁抱著我，和我一起嚎啕大哭。

  一周的時間轉眼就到了。

  當天天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整個世界霧蒙蒙的，看不清。

  我身著黑色禮服，抱著父親的骨灰盒，上面放著父親生前用過的眼鏡。

  母親在旁邊哭成了淚人，一直被琳琳扶著，看著父親的骨灰盒被放下的那一刻，她喊住了我。

  「讓我再看看他好不好，讓我再抱抱他好不好。」我顫抖地把骨灰盒交給了母親。

  「你忍了我一輩子的壞脾氣，你後不後悔啊，你說你要照顧我一輩子的啊，你怎麼可以比我先走，下輩子，換我來寵你好不好，你要等我，下輩子，換我來追你，照顧你，好不好。」

  母親抱著盒子，坐在墓台上，啜泣著一直嘴裡念著。

  「媽，時間到了，該送爸走了。」我蹲下看著已經失去靈魂的母親。

  「我不，我還有好多話呢。」母親死死地抱著盒子，不讓我拿走。

  「媽，你不要這樣，我求你了。」

  我忍不住抱著母親崩潰大哭，大家都靜靜地不說話。

  「依依，還送你爸走了，乖。」

  李叔叔顫抖著地說著。

  「我知道了。媽，聽話。」

  我看著母親的手在慢慢鬆開，從母親手裡抽骨灰盒，放進了墓地。

  「不！！！不要！！！」骨灰盒被放進去的那一刻，母親徹底失去理智，被李叔叔抱著。

  看著墓地的蓋子一點點的合上，我差一點坐在地上，幸好被琳琳扶著。

  「依依？」琳琳感覺到我的異常。

  我微笑了一下，示意她不要擔心，我還撐得住。

  接下來的幾天，母親整個人跟丟了魂一般變得木訥寡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