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一石二鳥

2024-05-03 14:51:35 作者: 蘇水

  花顏道:「風家。留著風家,他家的二公子可用。再說,還要用風家制衡別人。」

  凌塵點頭:「此時,左朗應該出現了。」

  花顏看著地上堆得越來越多的屍體,輕輕拿出一隻白玉哨子吹了起來,哨子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透過雨聲和喊殺聲,如催命的咒語。

  一支如猿猴一樣的隊伍衝殺進來。雷家軍瞬間被包圍在內。

  花顏知道,這個時候,她已經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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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越下越大。她禁不住低頭緊緊靠在凌塵身上,那寬闊堅硬的胸膛能夠給她遮風擋雨,她貪婪地聞著他身上特有的青檀的香味。

  花顏低聲問凌塵:「今晚過後,你走嗎?」

  「不急,等你理順了。」

  「然後你會去找她嗎?」

  「是的。」

  「凌大哥,你如此對她,她有什麼特別的?」

  凌塵看著無邊的夜,沉聲道:「她麼,特別的地方就是,她是我凌塵的女人,前生今世,永生永世,都是我的女人。」

  花顏動容:「凌大哥不想換換口味?世上有很多更有趣的女人。」

  凌塵啞然一笑:「我見過的女人少嗎?」

  花顏抬起頭,使勁擦了擦臉上的淚:「好吧,是我見到的男人少了!」她將凌塵從自己身前推開,「你的胸膛雖然溫暖,可不是我的。以後,我花顏要靠自己,從今日起,我要識盡天下男人!」

  凌塵笑了:「好!」

  雷震看到被包圍的隊伍,看著地上的屍體,看著遠處談笑風生的公主,看著殺紅了眼的風城。

  他突然明白了。

  可是已經晚了。他後悔沒有聽父親的,父親看到聖旨的時候,說這是個陰謀,他迷戀公主,並未深想。誰都知道公主厭煩風城。

  如今想想,自己可真是愚蠢。

  他記得很清楚,公主說過,不會嫁給他。

  如果聽了父親的,今晚起事,那公主仍舊會是自己的,如今,大勢已去,那個站在公主身後的男人,巍巍然站在那裡,如一尊石像,莫名讓人感到恐懼。

  凌四,陌生的名字,神秘的身世。他調查過他,知道他是被公主帶回身受重傷的俠士,可一直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世。

  公主明明已經準備和凌四成婚,卻突然悔婚,要嫁給自己,這麼明顯的套路,自己竟然還會信以為真!

  耳邊都是嚎叫聲,雷震看到風城眼中隱隱露出的笑意。

  他肩頭染血,嘴唇青白,連番的戰鬥已經讓他的體力達到了最大限度的透支,他盯著風城,眼角撇著公主和凌四,沉聲對風城說:「或許,我們都錯了。」

  鳳城已經殺紅了眼,他已經看到了雷震眼裡的頹敗,恨不得立即置他於死地!

  「雷震,你真是痴心妄想,所有窺覬公主的人都沒有活下來,你以為你能例外?」風城手中的劍越來越急。

  雷震此時已經明白,大帝定時知道了雷家要造反的事,用公主的婚禮拖住他,如今,定會將雷家斬草除根!

  一陣密集的箭雨隨之射去,密密麻麻呼嘯如蝗,慘叫聲四下響起。

  風城一愣。射箭之人並不分雷家和風家。

  雷震趁風城愣神的勁,突然衝上來左胳膊死死的夾住風城的脖頸。

  沒等他舉起利劍,風城掏出匕首順勢而下,狠狠地插入他的頸部大動脈,鮮血頓時無聲地飛濺,雷澤掙扎兩下,隨即氣絕。

  雷震死了。

  風城殺了雷震,轉身向公主跑去。

  「花顏,我殺了他!」他將雷震的首級丟到花顏面前。

  「你,你為什麼殺了我的駙馬?」花顏臉色漲紅。

  此時,一把短劍橫在他的脖頸。風城抬頭,「你!」他睜大了眼睛。

  這個叫左朗的男人,每次來送馬的時候,對風家搖頭擺尾,像一條狗。

  「是我。」左朗溫聲道。

  花顏道:「風城,上一次你找我,要我嫁給你,我說過我有意中人了,那時候我不能告訴你我的意中人是誰,現在我告訴你,我的意中人就是他,左朗。」

  風城看著公主:「為什麼會是他?一個養馬的?」

  花顏道:「這兩年,我看上的男子都被你殺了,左朗是我藏起來的,他才是我想嫁的人。」

  風城大怒,沒等他抽劍,左朗伸手一劍,割斷了他的脖頸。

  風雨中,雷家軍悉數被滅,風城帶的人活了三成。雷震和風城戰死。

  三月十八日,朝雲大帝宣告了雷家造反的證據和事實,雷家滿門抄斬。

  風家救公主有功,風家次子因為體弱多病,封了五品的文職。

  風城的位置,由在本次剿滅叛軍中立下大功的原御馬官左朗擔任。

  花顏利用風家滅了雷家,風家也敗落了。風丞相稱病辭官。

  盛極必衰,物極必反,世界萬物都是在曲曲折折前行,如果看不透,鼎盛時仍舊欲望太多,站得越高,便會跌的越慘。

  自此,盛極一時的風家和雷家退出了朝雲大陸的政治舞台。

  朝雲大帝仍舊時常病著,花顏主持朝政,此時,那些憂慮大帝傳位花顏的大臣終於閉嘴,沒有人再反對。

  半個月後,凌塵帶著張揚和白少庭來到了北荒大陸南昭國的領地。

  三月的南昭國,土松風暖,漫山遍野開滿了不知名的花。

  凌塵是夜訪的南昭國,沒有通報,沒有邀請,幾個人悄悄的落在司馬徽的書房燕山殿。

  侍衛發現,剛要喊刺客,卻被這刺客特殊的氣質鎮住了,他們不躲避,不逃跑,穩穩噹噹站在院子裡。

  凌塵對著屋子喊了一聲:「司馬徽!」

  「大膽,竟然敢喊王上的名諱!」侍衛呵斥。

  書房裡的司馬徽正和大臣議事。

  聽到有人竟然喊自己的名字。

  他轉身往外走,孫祿連忙攔著:「王上,是刺客,王上這樣出去太危險。」

  司馬徽道:「人家都到我的家門口了,還直呼本王的名字,我豈能躲在屋子裡!」

  司馬徽走出書房,看到院子中站立著三個人。

  月光下,這人一身玄衣,身材頎長,那氣勢,仿佛這是他自己的地方。

  司馬徽慢慢走出來。

  「凌塵?」

  凌塵點頭:「正是。」

  司馬徽喝退了侍衛:「既然是遠道的朋友,請進屋一敘。」

  凌塵昂首走進來屋子。

  幾個人落座。

  司馬徽上下打量著凌塵:「上次多謝你救了那孩子。」

  凌塵仰臉一笑:「你謝我什麼,那是我的孩子。我倒是應該感謝你。」

  司馬徽道:「那不一樣,你救的時候認為是我的孩子,所以這個情義,本王是記得的。」

  凌塵直接問他:「她呢?」

  司馬徽道:「你晚了一步,她三天前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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