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道是無情

  楊樹進來稟告：「皇上，各國的王子們來向皇上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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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請進來。」

  這次千島國向皇上提親了，但公主要死要活的不同意嫁給那個象牛一樣的男人。皇上心疼妹妹，只得作罷。

  各國王子進了書房，拜見了皇上，尚丹國的簫琉月因為身體原因，並未過來。

  富麗國的公主於蓉看著英俊的皇帝問：「皇上，我能不能見一下靈妃娘娘，我要向她請教一下琴藝。」

  皇上眸子沉沉，他已經好幾日沒見她。

  「好，田明，宣靈嬪過來。」

  田明去了沉香苑，才知靈嬪病了很久。

  「娘娘為何不宣御醫？」田明看著藍靈枯瘦的臉心裡難受。

  「我的病我知道，過段時間就好了。我也是醫者，此事不用和皇上說了。於蓉公主要見我？」

  「是，各位王子和公主明日返程了。」田明回答。

  藍靈起身，讓吉祥給她梳妝。

  她的臉色灰白，臉腮擦了胭脂，顯得突兀。藍靈將胭脂擦了。

  她穿了一件煙色的羅裙，淡紫色的雲釵，銀簪束了頭髮。

  剛到古華軒門口，聽到裡面談笑風生，溫衡的聲音。

  「公主，皇上剛才說了，過幾日要到各國走一走，我也會去，那時候我們再一起切磋琴藝吧。」溫衡聲音清亮。

  「好啊，於蓉恭候貴妃娘娘，皇上，靈妃也去嗎？」於蓉問皇上。

  「她不去。」皇上淡淡回答。

  藍靈推門進去，她向皇上和各位王子公主施禮。

  「靈妃娘娘來了？」於蓉上前拉住藍靈的手。

  「我現在是靈嬪。」藍靈微笑著說。

  於蓉冷笑一聲，「在於蓉的眼裡，你只是你。」她是性情中人，和藍靈的一曲合奏，讓她認定藍靈是她的知音。

  「娘娘，我很想和你學那首你彈的曲子，這是我遇見的第一首我合不上音的曲子。」

  「好，我可以教你。你不是明天走嗎，今天倒是可以跟我學。」藍靈道。

  「那皇上，我能去娘娘宮裡嗎？」

  皇上此時轉頭盯了藍靈一眼，他心中一顫，她瘦的好像能被風颳走一樣。

  「皇上當然會同意，是不是？」溫衡笑吟吟地看著皇上。

  「好。」皇上答應，轉過頭，和王子們談論各國事宜，他的目光掠過她轉身的身影，她挽著於蓉的手，始終沒有看他，臉色灰白，眼中沒了靈光。

  長信宮裡。

  於蓉留戀藍靈的各種藥草。藍靈給她彈琴。

  「為什麼這首曲子我合不進去？」於蓉問。

  「因為這是我給自己的曲子。大部分的曲子是做給別人聽得。而這首空山，是給我自己的。」

  「你很特別。皇上是不是很喜歡你？」於蓉問藍靈。

  「不是。皇上並不喜歡我。皇上喜歡的人很多。他的喜歡，不是我要的喜歡。他有自己的意中人。」

  「我懂了。」於蓉握住她的手。

  「我以前，也喜歡過這個男人。我愛的人，也只能愛我。只是會很苦。這一點，我們倒是很像。」於蓉笑了。

  藍靈握住了她的手，遇到懂自己的人，不易。

  於蓉走的時候，藍靈送她到長信宮的大門口。

  「我去和皇上道別，你不陪我過去不合適。」於蓉說。

  「我不過去了。」藍靈想起他說的，從此我們各不相干。

  「有些事情，要見了面才更好些，一直不見面，感情會越來越淡。我母妃告訴我的。」於蓉提醒藍靈。

  藍靈笑了，她明白於蓉的心意，只是她對他，從未用過這種心思。她不喜歡對愛的人，用心思。有的只是真心，所以她才如此狼狽。

  「走吧，我陪你，」她是真覺得不把於蓉公主送過去，有違禮節。

  到了皇上的書房，正好看到大家出來，原來裡面的人也正準備告辭。

  送別了大家，霍驚雲看著藍靈，「靈嬪娘娘神色不好，是病了嗎？」

  「沒事。」藍靈看著霍驚雲，「我很好。」

  她知道他關心她。還有白少庭，他遠遠看著她，這樣的女子為什麼要嫁到皇家？

  他們已經知道藍靈被降了位份，至於具體的原因，好像並不是聖旨上說的那樣，頂撞了貴妃。具體原因，沒有人知道。

  凌塵始終沒看她。看了徒增煩惱，不看也罷。

  藍靈行了禮，便回了長信宮。

  皇上決定到周邊各國看一看，聯絡一下感情。

  他這次外出，帶了霍驚雲，白少庭，顧凡和楊碩，妃子只帶了溫衡。他總覺得這段時間欠溫衡的太多。他想趁這次外出機會，重溫和她的感情，趁機，忘記一些事情，和一些人。

  「田明你留下，別人朕不放心。你留下負責長信宮的安全。她犯了任何事情，等朕回來處理。如有需要拿主意的事情，找銳王。其他事情，找韓將軍。」皇上囑咐田明。

  藍靈即使要死，也只能死在他的手裡，他還不想他不在的時候，她被人害死。

  「五弟，朕不在這段時間，朝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五皇子已經被封為銳王。

  「皇兄放心。」

  皇上出宮快半個月了。

  這段時間長信宮裡非常安靜。

  吉祥和如意在宮裡待著時間也不短，她們能感到皇上對這位靈嬪是有感情的，可為什么娘娘去了一趟永安宮，什麼都變了呢？

  藍靈的長信宮後面是一片樹林，有一棵高大的鳳凰樹，剛剛開花，火紅的花浮在茂盛的樹葉上。

  長信宮本來偏僻，這片樹林更是鮮有人至，藍靈經常偷偷到鳳凰樹上臥在那樹杈上，像是在墨山。這裡成了她的樂園。

  五月的天氣，春光旖旎。這一日用完晚膳，下起了毛毛細雨。藍靈獨自出來散步：「你們不用跟著了，我自己走走。」

  「娘娘，天太黑，還下雨…..」立夏不放心。

  「沒事。我就到後面林子裡轉轉。」你們回去吧。

  藍靈在林子裡轉了一會，這片樹林有幾棵粗大的槐樹，高大的鳳凰樹，還有美麗的木芙蓉，甚至還有一棵梨樹。因為很少有人來，沒有人修理，花草自然生長，鬱鬱蔥蔥，有一絲墨山的痕跡。

  她摘了幾個野果子，捏在手裡。右側一棵大槐樹下隱隱冒出了青煙。

  藍靈覺得奇怪，悄悄走過去，看到一個丫頭跪在那裡，在一個樹下下面，點了一堆紙，還有一炷香，嘴裡念念有詞：「林妃娘娘，皇后已經幫助安王奪了皇位，求你別再纏著皇后了，皇上也封了你做太后的。」

  那丫頭藍靈認識，是太后的貼身丫頭梅紅。

  她又倒了一杯酒倒在地上，燒了一大包冥錢，「林妃娘娘，當時是你自己答應皇后娘娘要自殺在大殿前的，皇后娘娘並沒有逼你。皇后娘娘提這個條件，也是怕安王當了皇上後，封你做太后，那皇后娘娘豈不成了擺設？是你你也會顧慮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