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舉手之勞

  四點三十分，米海洋臨走前介紹的朋友汪載慢悠悠的出現在陳哲視線里，汪載二十幾歲，染著一頭黃毛。進門後一雙賊眼左顧右看，他和陳哲彼此都不認識，但陳哲聽米海洋形容過他的相貌，所以他一眼就認出來了。汪載轉了一圈拿出電話，陳哲這才微微欠身沖他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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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載一捏鼻子快步走了過來，在陳哲對面坐下，「你是楊哥？」

  陳哲笑著點頭，「你很準時啊。」

  汪載嘿嘿一笑，「米哥吩咐的事哪敢怠慢？米哥說他有事要離開W市一陣子，讓我有什麼事聽楊哥吩咐。」

  陳哲微微一笑，心想米海洋這些年在W市還有些三教九流的朋友，派不上大用場跑跑腿還是沒什麼問題，馬六那小子就幫了自己不小的忙，只是這些兵不堪久用否則要出紕漏的。「我今天找你來正是有事想讓你幫忙。」

  汪載接過服務員送上來的咖啡，等服務員走後才道：「楊哥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只要我辦得到的一定替楊哥辦的妥妥帖帖。」

  陳哲從身上拿出一張照片放到桌上，「把這個人認清楚，照片我還有用。」照片上是一個女人。

  汪載拿起照片仔細看了幾眼道：「這妞挺漂亮，楊哥要我做什麼？」

  陳哲道：「我要她的人！背面有她的住址，你也把它記下。」

  汪載微微一愣翻轉照片，背面有一行字——W市彩虹大道龍域小區4棟1701。他默念了兩遍後道：「楊哥讓我把她綁了？」

  陳哲搖頭道：「不，我要你找機會騷擾她，沒有機會就創造機會。」

  汪載眉開眼笑道：「這點小事我保證幹得漂亮漂亮的，讓她以後連門都不敢出。」

  陳哲苦笑道：「她如果出不了門我怎麼有機會英雄救美？」

  汪載一點即通，「楊哥喜歡她？要我調戲她然後再路見不平英雄救美，把她弄上床。」說完他又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人把照片還給陳哲，心裡暗道：這妞還真漂亮！難怪要想這樣的招。

  陳哲一身拇指夸道：「聰明！這妞太傲了，不得已我才出此下策。」說完從身上拿出一紮錢遞給汪載，「這錢夠花嘛？」

  汪載見錢笑道：「這不好意思，如果米哥知道這麼點小事還收您的錢他要罵我了。」嘴上這麼說，手也沒客氣，把錢接了過去。

  「米海洋那兒你別擔心，行了，我還有事先走，記得這事儘快，隨時通知我，要是救美的機會讓別人享用了，我就借你的屁眼用。」說完站了起來。

  汪載臉上訕笑，「放心，絕不會，除了楊哥誰要是想做英雄，我就讓他趴下。」

  陳哲滿意的一笑，「你慢慢喝吧，單我已經買了。」

  彩虹大道離花旗百貨不遠，是W市的繁華中心，晚上七點，一個身材高挑的女郎從花旗百貨里出來，手上拎著幾個剛剛從商場裡掃貨的袋子，一看全都是名牌。出商場後她快步走向一旁的停車場，然後鑽進一輛紅色的歐寶車裡。

  車子駛離花旗百貨，幾分鐘後拐上彩虹大道，在彩虹大道龍域小區門口歐寶減速準備進去，這時突然斜里跑出一個人來徑直就往歐寶上撞，歐寶趕緊剎車，但那人像玻璃做的一樣剛碰上就歪倒在地上，接著一拐一瘸的站了起來。

  歐寶車裡的那女郎頭從車窗里伸出來，「你怎麼走路的？」

  被撞的那傢伙還沒說話，一旁又鑽出兩個人來，泡在最前面的就是汪載，他看了看被撞的那人，然後抬起腳猛的一腳踹在歐寶前輪上，「有車他媽的了不起啊？撞了人還他媽的這拽！」

  車裡的女郎沒想到突然又冒出兩個人，花容失色道：「是他走路不看路的，這能怪我嗎？餵。你沒事吧？」她還是沒準備下車，關於碰瓷敲詐的事她聽多了，擔心今天這就是訛錢的混混。

  汪載又踹了一腳車子，凶神惡煞道：「不怪你怪我啊？你看他像是沒事嗎？下來下來！」

  車裡那女郎見勢不妙，從車上以坤包里拿出幾張百元的鈔票，「算我倒霉，這錢就算賠你了。」

  汪載看也不看她手裡那幾百塊，冷笑道：「當老子們市要飯的？趕緊給老子下來，今天這事沒完。」

  就這會兒功夫，旁邊已經站著幾個看熱鬧的人了，包括龍域小區的一個保安，但沒有一個人上前來說句話的。歐寶女郎一狠心又掏出幾張鈔票，「這該夠了吧？」

  汪載還是不滿意，他旁邊那傢伙嚷嚷道：「這女的撞人了還理直氣壯的，乾脆不要錢打她一頓得了，這幾個B錢還不夠拍張片子的。」

  汪載冷笑道：「聽到沒有？我們不是要飯的，你

  以為有錢他媽的了不起啊？」說完走到車窗前，「坐得還挺穩的，老子好男本來不跟女人計較，但你態度太有問題，這錢我們不要了，免得說老子們訛你。」

  歐寶女郎驚道：「你們想怎麼樣？要不報警讓警察處理。」

  汪載沒說話，旁邊那傢伙吼道：「報你媽！警察不都幫有錢人說話嗎？」

  汪載也道：「你讓我深感氣憤，不打你一頓我心裡過意不去。」說時伸手往車裡探去，要把歐寶女郎給拽出來。

  歐寶女郎大驚呼道：「你們想幹什麼？我賠你們錢就是。」

  汪載也就做做勢而已，並沒有真打算對她動手動腳。

  這時陳哲過來了，手一把搭上汪載的肩膀，「兄弟，有些過了吧？」

  汪載回過頭來，一看陳哲心領神會，嚷嚷道：「你誰呀？關你屁事！」

  陳哲拿開手淡淡道：「我是誰不重要，你同伴本來就沒什麼事，人家答應賠錢還想怎麼樣？」

  汪載打量著陳哲，「你是不是身上痒痒？」

  陳哲笑道：「你們一起上吧？包括你！」邊說邊

  用手指了指剛才被撞的傢伙。

  汪載一臉疑惑，裝模作勢的伸手往陳哲肩上抓來，陳哲動作比他快，一把擰住他的手腕子微一用力。汪載頓時殺豬般嚎叫起來，「放手放手，錢老子不要了。」

  陳哲微笑道：「誰不要了？」

  汪載急道：「是我，是我，我不要了。」

  陳哲放開手把汪載推開兩步喝道：「拿上錢滾蛋！」

  汪載從歐寶女郎手裡接過錢一招手三個人立馬溜了，那個被撞的傢伙腿腳也不瘸了，跑得最快。

  陳哲這才轉身對歐寶女郎微微一笑道：「下次開車注意點，這種小混混很難纏。」說完掉頭就走。

  歐寶女郎在身後喊道：「喂！喂！你…」

  陳哲也不理他逕自消失在人群里。

  兩天後的下午陳哲開著一輛從車行租來的雅閣出現在彩虹大道歐派絲健身館，他剛進門就差點和一個女郎撞到了，他趕緊退開兩步，「對不起對不起！您沒事吧？」

  被撞的女郎正是前天被汪訛詐的歐寶女郎，她先是一臉不悅，接著認出了陳哲奇道：「我沒事，你？你不是…你還記得我嗎？」

  陳哲裝作沒有印象的搖搖頭，「你是？」

  歐寶女郎提醒道：「前天晚上，在前面不遠的龍域小區門口…」

  陳哲裝作突然記起的樣子，「哦，是你，不好意思，你真沒事嗎？」

  歐寶女郎笑道：「沒事，你也來做健身的？」

  陳哲笑道：「是啊，我剛在這裡辦了一張會員卡。你也是…？」

  「真巧，我是這裡常客，前天的事我還沒謝謝你呢。」

  陳哲大方道：「小事一樁，舉手之勞。」

  歐寶女郎仔細打量了陳哲一眼道：「在你也許是小事，可對我是大事了，那天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麼應付那幾個流氓。你好，我叫蘇菲。」說時伸出手。

  陳哲伸手和她一握道：「蘇小姐？呵呵，我叫林劍，很高興認識你。」

  蘇菲笑道：「為了前天林先生的舉手之勞我應該謝謝你的，請你喝杯咖啡？」

  健身俱樂部一樓就有咖啡館，兩人在臨床的位子坐下，蘇菲要了兩杯摩卡，「林先生經常健身嗎？」

  陳哲笑道：「不是經常，工作比較忙，今天正好

  周末，所以…正好碰到蘇小姐了。」

  蘇菲臉上一個「哦」的表情，問道：「林先生做什麼生意呢？」

  陳哲奇道：「蘇菲怎麼知道我是做生意的？」

  蘇菲嫣然一笑道：「林先生身上有一種生意人的氣質。」

  陳哲暗笑：你眼光真不錯！「蘇小姐真厲害，一眼就看出來了，我跟幾個朋友做古董生意的。」

  「古董生意？我很感興趣呢，林先生可以說說嘛？或是有空教教我？」說完又一笑道：「對不起，我這要求是不是太唐突了？」

  陳哲擺手道：『不不！蘇小姐對古董感興趣？」蘇菲的資料陳哲早就摸清楚了，她對美容、時尚、購物比較感興趣，古董嘛，基本上就是白痴，這也是他選擇自己做古董生意的理由，不懂才好忽悠。

  蘇菲笑道：「我一竅不通的，就是比較感興趣，現在什麼東西不都容易貶值嘛，古董好像是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