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你能不能有點創意？

  幾天過去了，馬六在攔塘區看一點消息都沒有，米海洋又去過一次，再次給他打了三千塊，目的只有一個，要讓馬六這個癟三在看守所里看起來像個爺，爺到哪兒辦事都會方便得多。

  晚上兩人約好去羅平巷坐坐，陳哲先到的，米海洋下午才從看守所回，他來了一坐下就把一大杯啤酒倒進脖子裡，「嘿！還是這三塊錢一瓶的酒喝著他媽的舒服，喝多少也都不會心疼。」

  陳哲笑道：「當心胃疼，你那古玩店子脫手了沒？」

  米海洋用手拿起只蝦子，「轉出去了，不說這個，對了你讓我打聽的那個人有點眉目了。」

  陳哲給他倒酒，「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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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海洋想了想，「這個人不簡單！很多東西嘿嘿挖不出來，只知道是個牛逼的人，當了六年兵，本來已經轉志願了，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

  從部隊回來了？回來後好像一直都在W市，但短短几年功夫媽媽的，他的海峰公司風生水起，據說幾個億的身家是有的。」

  這些陳哲基本都知道，他要了解的是他不知道的，比如寇海峰到底什麼來頭？在W市什麼背景？他的海峰公司的經營狀況。「還有嗎？」

  「寇海峰這個人人面很廣，幾乎是黑白通吃，很混得開，對朋友還很仗義，倒是沒找到他和青羊幫和楊雄有什麼來往。」

  陳哲道：「我見過他幾次，他給人很高深的感覺，那不是故弄玄虛，如果這麼容易就讓人查到什麼，抓到什麼把柄那就不是寇海峰了。他和青羊幫有沒有瓜葛還不知道，但他和楊雄關係不一般，很不一般。」

  米海洋問道：「楊雄在H市？」

  陳哲淡淡一笑，「他在哪兒不重要，不過他現在確實在H市，」他又換了種語氣道：「海洋，有些事情我不告訴你，不是不相信你，你知道

  …」

  米海洋揮手打斷他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呵呵，你小子算了，這麼些年不也瞞過來了嘛，那條道不是人人都可以走的，更不是人人都可以走好的，一個不小心就是他媽的粉身碎骨。不過我倒是真沒想到你會走上這條道。」

  陳哲端起酒杯，「我自己都沒想到，很多事情都由不得我們自己做主的。不過我並不後悔，唯一…來，幹了！」他又想到了薛洋。

  米海洋繼續道：「海峰公司現在順風順水，寇海峰不久前還當選W市人大代表和W市十大青年企業家。而且聽說他的海峰公司捐建了幾所希望和療養院，名利雙收。媽媽的，不知道是不是壞事做多了，開始想著行善積德了。」

  陳哲知道這不是寇海峰在行善積德，他是在撈名堆砌光環，這是一條在目前大環境下屢試不爽的生財自保的捷徑，是捷徑卻不是獨木橋，而是康莊大道。寇海峰在部隊混了幾年，可能最大

  的收穫就是明白這個道理了。楊雄也明白，只是他是黑的，想漂白太難了，就算把自己泡在漂白粉里還是那麼黑。寇海峰不遺餘力的「行善」只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的不乾淨。他上的屎陳哲已經看到了，他肯定不會允許陳哲給他帶來哪怕是可能的麻煩。「這才是他的過人之處，他現在人應該不在W市，也不要再碰他了，我們先把青羊幫的事情解決掉。」

  米海洋沒意見，「行！老實說陳哲，這次見到你我有個感覺。」

  陳哲問道：「什麼感覺？」

  米海洋一本正經的道：「你小子好像變了些，變得有些讓人琢磨不透了，有些牛逼。」

  陳哲淡淡一笑道：「有些牛逼嗎？那可能是你以前以為我是賣羊肉串和烤燒餅的吧？」

  米海洋搖頭，「不是，我也說不上來，不過呵呵你小子有點冷。雖然很多事情你不說，但我也猜得八九不離十，看看你現在做的事，或者說

  對手沒有一個是癟三，古龍說看一個人怎樣看他的對手，這話時古龍說的吧？」

  「對手？你怎麼認定他們是我的對手？難道不能市朋友？」

  米海洋靠道：「老子還不認識你？你對朋友不玩這個。」

  陳哲心裡一陣溫暖，至少米海洋當他是朋友是兄弟，他看著米海洋緩緩道：「海洋，這邊的事情如果順利，辦完後你跟我一起過去H市吧，給你介紹個人。」

  米海洋好奇道：「誰呀？」

  陳哲拿起杯子，「喝酒！」

  米海洋灌了一口啤酒又道：「誰呀？」

  「尚娉婷。」

  「誰？尚娉婷？哪個尚娉婷？」

  陳哲笑道：「你認識很多尚娉婷嗎？」

  「不啊，就一個，不過好像十幾年沒見了吧？不就是以前上學時你老跟在人家後面那丫頭嘛？」

  陳哲笑道：「你記性真好！就是她。」

  米海洋奇道：「你在H市見著她了？然後兩個人燒起來了？」

  陳哲笑罵道：「靠！你的想法能不能有點創意？你見到她我保證你都不認識了？」

  「她變漂亮了？還是變醜了？」

  陳哲腦子裡浮現起尚娉婷的影子，「她現在是H市玲瓏GG公司的老闆，我在H市就跟著她混口飯吃。」

  米海洋腦子裡努力尋找有關尚娉婷的記憶，「不會吧？那丫頭像個男的，胸好像也沒有，七十二變？」

  陳哲好氣道：「像個男的沒有胸和做老闆有什麼關係嗎？」

  米海洋老實搖頭，「沒有。」說完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陳哲又道：「其實她很不容易，在H市碰到

  她也是他媽的巧，回到H市有你看著她我也好專心陪他們玩玩。」

  「他們？」米海洋問道。

  陳哲肯定的點點頭，「他們。」

  攔塘區看終於有消息了，是陳哲為馬六安排的律師帶出來，在這種時候也只有律師和公檢法系統的人能見到馬六了，案子是屁點個事，但程序在那兒。羅漢晚確實被關押在攔塘區看，而且在裡面享受特殊待遇，兩個人一間號子，另一個是看守所專門安排伺候他的，當然也是擔心他想不開自我了結。馬六進去後被丟進了和羅漢晚隔著幾間的號子，有錢能使磨推鬼，他人一進去帳上立馬就有了五千塊的「支票」，這讓馬六在裡面沒吃一丁點虧，三天的新人過了就享受起老人的待遇，除了自由和女人基本上和在家裡沒太大分別。馬六也不是第一次進看守所玩了，很熟悉裡面那套流程和規則，三天一過他就開始通過內勞打聽起羅漢晚的下落，很快就有了消息。

  一個星期內律師頻繁會見馬六，同時由米海洋出面讓律師打點了一下看守所，理由當然是要把馬六撈出去，反正案子也不大，獄警有好處拿也都睜隻眼閉隻眼，消息就這樣流通了。

  律師第四次會見馬六時，陳哲帶去了取信羅漢晚的暗號，那是一段在青羊幫時他們兩人的談話內容。馬六把信息帶給羅漢晚，當天夜裡羅漢晚竟大鬧攔塘區看，第二天上午他就從雙人號子轉到了馬六所在303號子。

  陳哲得到消息後心裡暗喜，羅漢晚的舉動告訴他他確實有話要說，如果警方掌握的證據充分，以羅漢晚在青羊幫的地位和手上的案子，他活路渺茫。陳哲即便是諸葛亮再世也救不了他，羅漢晚當然也知道。所以陳哲的暗號一出現他就大鬧攔塘區看，為什麼？人之將死，豈不善後？

  在這段時間裡韓羅奇倒是沒什麼進展，約過一次陳哲，只說要想混進W市一看太難了，而且他通過關係打探了，謝偉成並不在市一看。陳哲

  也沒指望他會給自己驚喜，就是折騰他，分散他的注意力。不過韓羅奇還是提供了一個很有參考價值的線索，就是那個警方的臥底很可能也在看守所，具體在哪個看守所還不知道。不管韓羅奇是敷衍他隨口說說還是確實有其事，陳哲都一直忽略這個方向，青羊幫的案子從瓦解到現在也沒多久，而且還沒結案，不僅因為案子複雜牽連太多太廣，可能還有其他的原因，就好像楊雄要他回W市一樣。警方的那個臥底既然連楊雄都不知道究竟是誰，那就是說他的身份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暴露，沒有暴露一是出於安全上的考慮，還應該有其他的原因，那就是青羊幫的案子沒有結案還在挖，挖什麼？和楊雄是同一個目標嗎？所以楊雄才要找出那個臥底。如果那個臥底真的還在潛伏，會是在什麼地方？青羊幫的幾個大佬除了楊雄基本上都落網了，要在青羊幫一案上尋找突破口只有在落網的那些青羊幫核心身上了，所以那個臥底確實很有可能匿身於看守所。秦武陵已

  經死了，羅漢晚在攔塘區看，張彪和謝偉成呢？關押在哪兒？如果那個臥底在看守所，只可能在關押這三個人的地方了。現在的問題是查出張彪和謝偉成的關押看守所，然後用排除法縮小調查範圍。這個辦法很笨，但很管用。不管謝偉成和張彪在哪兒，陳哲決定先從攔塘區看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