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老鴇的訴說

  這個老鴇的哭聲悽慘，語氣真切，仿佛是她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可事實哪裡是這樣？這個老鴇，分明是作了別人手中那把傷害許堂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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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刀，到底會不會傷人，若是傷人了，會傷害誰？完全是取決於這把刀為誰所用。

  之前，這把刀傷害了許堂，許婧是想要毀了這把刀的。可現在，若是留下這把刀，這把刀也可以揮向她原來的主人。

  老鴇的話，這裡的捕頭自然是不會全信的。

  這個捕頭當即反問：「哦？這倒是奇怪了，有人威脅你，你就一定要接受威脅嗎？你的青樓好歹也可以稱得上是整個鎮子上最好的青樓了，若是別人一嚇唬你，你就要對這個人唯命是從，那你現在，恐怕要被人嚇死了。」

  這裡捕頭的話沒有審問犯人時的咄咄逼人，也沒有十足的疑問與不解。這個捕頭之所以這樣問，完全是因為這個老鴇的話中有漏洞，而且這個漏洞還很容易被發現。

  捕頭的話語氣淡然，其中還帶著一絲絲的嘲諷，當然，其中也有一點被當作傻瓜愚弄的不悅。

  那麼，這個老鴇為什麼要這樣說呢？這個老鴇許婧與她交流多次，發現這個老鴇是個精明的，這麼不嚴密的謊言，她不相信這個老鴇不知道會很容易被揭穿！

  可是，哪怕是如此，這個老鴇還是說出了這個拙劣的謊言，剛剛這個老鴇明明是很害怕的，此刻又為什麼這樣找死呢？

  不對，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地方，是她沒有發現的，可是，到底是什麼地方被她忽略了呢？

  許婧在不停的思考，可是就是想不明白。

  在許婧思考的同時，負責審問的這個捕頭也在思考，只是，這個捕頭思考的方向是和許婧不同的，這個捕頭在想：「這個老鴇還要耍什麼花招？他要怎麼對付她才好呢？」

  這個捕頭是審理案子的，問清口供自然是他的思考方向，而許婧除了要為許堂找回清白之外，便是搞清楚，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後還會不會對自己的家人和生意構成威脅。

  這個老鴇聽了捕頭的話，自然是感受到了捕頭的不悅，心中更是害怕，可是，她有苦衷，她是真的不能說出這件事情的完整前因後果。

  這個老鴇連忙跪地磕頭，生怕這個捕頭一個不悅，就又把自己拉回牢房裡去了。

  這個老鴇邊磕頭邊說：「官爺，這件事情我真的不是主使者啊！像我這種在社會底層掙扎求生的弱女子，實在是有好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啊！求官爺可憐可憐小女子吧！」

  老鴇也是知道自己拙劣的謊言騙不了這個捕頭，所以乾脆轉移了策略，不在這個謊言上糾結，直接提醒這個捕頭他應該關注的焦點，應該是這個事件的主使者，而不是她是不是撒了謊。

  而且，又因為這個捕頭是個男人，風月場所的女子，最是善於揣測男子的心。

  即便是此時，這個老鴇也在不自覺的揣測這個捕頭的心，就像是一種職業習慣一樣，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

  老鴇知道，若是用可憐楚楚的樣子來求，遠比死不承認，卻還死扛到底，效果要好的多。

  果然，老鴇的懇求，生效了，梨花帶雨的效果是有用的。

  這個捕頭果然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了，而是更加關注案子本身。

  這個捕頭問向老鴇：「那威脅你的那個人是誰？」

  老鴇見自己的策略奏效了，心下安定了幾分，但是，卻也越發的顯出乖覺來，因為她再不能惹怒這個捕頭了，否則，便是萬劫不復，她不會再遇到這個捕頭下一次的心軟了。

  所以，這個老鴇恭謹的回答捕頭的問話：「官爺，那個威脅我的人，來見我的時候，是許堂那位秀才公的模樣。」

  老鴇的回答，讓許婧大駭：「她弟弟的模樣？難道……」

  許婧不敢再想下去，這裡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鎮子，哪裡會有那種高手呢？一定是她想多了。

  老鴇的話，讓捕頭皺了皺眉，老鴇見捕頭皺眉，生怕他生氣，連忙說下之後的話：「但是，那個男子身材上和秀才公還是不一樣的，那人比秀才公要高上一些。官爺，您知道，想我們這種作男人生意的，對男人的外貌特徵都是記得特別清的。」

  這個老鴇的話，明確了主使之人神秘與狡猾，也從側面說明了，這個主使之人不好惹。

  易容之術，哪裡是普通江湖之人能完全掌握的？就是蕭潛，也只是粗粗了解而已，讓他把面容易容成指定之人，他也是做不到的。

  捕頭長期經辦各種案件，自然也是明白的。心中對這個主使之人，便是有了忌憚之心。

  這個捕頭怕，若是他往下接著查，查出來他這個身份所惹不起的人物，該怎麼辦？

  捕頭的想法多了，對許婧的這個案子自然就不會那麼熱衷了。

  哪怕是許婧已經差人給了銀子，可許婧從這個捕頭的眼神中， 依舊看出了一絲擔憂。

  其實不光是這個捕頭，就連許婧，心中也是擔憂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招惹到江湖中的人物了。

  許婧心中擔憂，但卻是想要查清楚的，只是，看這捕頭的樣子，這件事情靠這裡的官府來解決，怕是不行了。

  但是，這裡的官府也還是有用的，哪怕不能幫她找出真正的主使之人，讓官府幫著，把這幾個小嘍囉審理了，從而洗清許堂夜宿青樓的事件，也是好的。

  她的弟弟，她一定要保護好，既然弟弟有心進入官場，那麼，他就要讓她的弟弟，身上沒有這些污點。

  這些小嘍囉既然被用來陷害許堂了，很明顯，已經被他們的主人，當成棄子了。她能想明白，那個捕頭也一定能想明白。

  既然她已經花錢了，這銀子總不能讓她白花吧！

  許婧在這個捕頭眼神閃爍的時候，就立馬作了這個決定。

  想必，這點官府還是辦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