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飛龍魚(上)

  來到南天星之後，我迅速將神識散開，沒多久，卻沒想到便讓一股神秘的力量將我外放的神識給彈了回來，我腦中微微一痛，馬上收回神識。無疑剛才有人故意將我的神識彈開，幸虧這個人沒什麼惡意，此人的修為極高，如果他有惡意的話，我不死也得重傷。

  這時一個飄忽不定的聲音傳了過來，說道：「小子，剛才只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下次在別人的地方，記得別如此放肆！」

  我連忙說道：「前輩教訓的是，多謝前輩剛才手下留情。不知前輩是否就是南天仙翁前輩？晚輩剛才此舉也是迫不得已，急著想查找前輩，又不知從何找起，只好出此下策。」

  那個聲音道：「是誰告訴你們南天仙翁是在這裡的？」

  我連忙說道：「是九宮前輩指點晚輩來這裡向南天仙翁前輩求助的。」

  那個聲音說道：「胡說！九宮怎麼會知道南天仙翁？」

  

  我連忙說道：「據九宮前輩所言，是靈仙告訴告訴他的。」

  那個聲音恨恨地說道：「去你的靈仙，老是送些麻煩給我。什麼忙我都不幫，你們回去吧，叫那老鬼自己去幫你們」。」

  我連忙說道：「前輩，這次非請您相助不可，別人沒有這個能耐，只有您才能幫助我們。」

  南天仙翁說道：「你說什麼都沒有用，你們還是回去吧。」

  我說道：「前輩，我的朋友中了遊魂掌，想借您的八卦固神塔一用，而且靈仙前輩也不可能來幫我們了，因為他在兩千多年前就被魔神宮的人帶走了，至今生死未卜。」

  南天仙翁說道：「難怪這兩千年來都沒見著他，原來他是被魔神抓去了，哈哈哈……抓得好，以後就沒人來煩我了，你們回去吧，不過不許告訴別人說老夫在這個地方。」

  魚紋忍不住說道：「你這個臭老頭，要是你不救我師姐，我就到處去說，南天仙翁有一個八卦固神塔，得到它的人就可以橫行仙界，他就在南天修練，大家快去搶啊，到時你這裡可熱鬧了。」

  南天仙翁怒道：「去你的小丫頭！」

  不過南天仙翁接著又大笑道：「哈哈哈……妳以為他們會相信妳嗎？」

  魚紋高聲說道：「你難道沒聽說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嗎？而且我師父就是仙界四老之一，我說出去的話，肯定會有很多人相信。」

  南天仙翁說道：「小丫頭，妳是真要這麼說，老夫就殺了你們，讓你們永遠也說不出口。」

  魚紋叫道：「你殺啊，你就殺了我吧，想不到九宮前輩口中所說的慈祥老神仙是這種不講理的人，你要是不怕仙界的人笑話你南天仙翁以大欺小、見死不救的話，你儘管殺了我們好了。」

  南天仙翁笑道：「妳這個小丫頭的嘴可真厲害，好，救這個姑娘也可以，不過你們要為老夫辦一件事，完成了之後我就救她，沒完成的話，你們就回去，我看這個姑娘還有四天的時候，你們就在這四天之內完成，不然我也救不了她。」

  魚紋高興的說道：「好，就這麼定了，相信你不是說話不算話的人。」

  我向魚紋翹了翹拇指，表示她很厲害，羅奇更是有些崇拜的看著她，魚紋則是得意的笑了笑。

  我說道：「前輩，你要我們去辦什麼事，您就說吧。」

  南天仙翁說道：「老夫很久沒吃這湖中的魚了，只要你們能在這四天之中，為老夫抓到湖中的魚，老夫就幫你們救她。」

  魚紋高興的說道：「前輩，想不到你要我們做這麼容易的事情，你一定是想幫我們，卻不好意思說出來，對不對？好，我現在就去捉魚，捉一條魚有什麼難？快告訴我們魚在什麼地方吧。」

  南天仙翁笑了笑，說道：「好，既然你們同意了，那你們就往右走，走了十里之後，會看到一座小湖，老夫就在湖中心，你們來吧。」

  來到南天仙翁所說的地方，果然有一個小湖，湖面上有一間小木屋，一個發須皆白的老者向我們招了招手，說道：「你們過來。」

  來到小木屋之後，南天仙翁說道：「魚就在這湖中，你們只要抓上一條魚給老夫就可以了，用釣鉤也行，吶，這是魚竿，記得四天之內要抓到一條魚，不然你們就把這姑娘抬回去吧。」

  魚紋笑道：「前輩，你可真夠義氣，連釣魚竿都為我們準備好了，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替你多抓幾條魚回來的。」

  我則認為事情沒這麼簡單，如果這麼容易的話，南天仙翁也不會要我們來為他抓魚了，這其中一定大有蹊蹺，只是我一時也想不出這裡面有什麼不尋常之處。

  南天仙翁笑道：「老夫只要你們為我抓上一條就可以了，老夫很久沒吃過這裡面的魚了，呵呵，希望你們能幫老夫抓一條上來。」

  魚紋笑道：「那好，前輩您等著，我馬上就去抓一條魚上來給您。」

  羅奇連忙說道：「師妹，還是讓我去吧，妳在這裡照顧花師姐。」

  魚紋說道：「好吧，你可要快點回來啊！」

  我連忙說道：「小心一點。」羅奇應了一聲，便跳下水去。

  在魚紋看來，抓一條魚十分容易，可惜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羅奇上來，她不由得輕聲罵道：「真是笨死了，連一條魚也抓不到。」

  接著魚紋又對南天仙翁說道：「前輩，您能不能先救我師姐啊？等一下羅師兄就抓魚上來了。」

  南天仙翁笑道：「還是等妳的羅師兄抓到魚再說吧，老夫先去睡一覺了。」

  我連忙說道：「前輩，我那朋友這麼久還沒上來，下面是不是有危險？」

  南天仙翁笑道：「下面很安全，只要不是晚上下去就行，你們慢慢等吧，老夫要去睡一會兒了。」

  之後我將花慈放到一張竹塌上，這幾天她一直都是昏迷不醒。

  我們在木屋中等了一個多小時之後，還是不見羅奇上來，魚紋不由得有些擔心，對我說道：「華師兄，你說羅師兄他是不是有危險？怎麼這麼久還不上來？」

  我說道：「我也不知道，妳喊喊看。」

  魚紋說道：「對，把他喊上來，問問他為什麼去了這麼久還抓不到魚。」

  接著魚紋向水下運足功力喊道：「羅師兄，你還好嗎？快上來啊！」

  這時房中的南天仙翁叫道：「小丫頭，妳不要叫得那麼大聲，老夫還要睡覺呢。」

  魚紋怒道：「我就是要叫得這麼大聲，你能奈我何？哼！」

  這時羅奇從水下浮了上來，魚紋一見他就罵道：「你是幹什麼吃的？去了這麼久到底是抓到魚了沒有，你還想不想救師姐啊？」

  羅奇連忙解釋道：「很奇怪，我在湖中來回找了好幾遍，卻連一條魚也沒查找。」

  魚紋叫道：「什麼？沒有魚？」

  魚紋接著又罵道：「好啊，南天仙翁你這個死老頭，裡面沒有魚你也要我們去抓，你是存心騙我們是不是？」

  這時南天仙翁走了出來，說道：「誰說裡面沒魚啊？只不過是這小子沒有發現而已，不相信的話，你們到晚上看看就知道了，不過老夫可先要先聲明，晚上下水時可要小心，這湖中的魚可凶了，小心牠們把你們割得皮開肉綻。」

  魚紋說道：「老頭，你是故意拖延時間是不是？為什麼要我們等到晚上？」

  南天仙翁說道：「小丫頭，妳看老夫像這樣的人嗎？到了晚上如果沒有魚的話，老夫就馬上幫你們醫治好這位姑娘。」

  魚紋說道：「好，這可是你說的，你可要記得你說過的話。」

  到了晚上，月光灑下來，照亮了整個湖面，波光粼粼相當好看。

  南天仙翁說道：「你們注意了，魚快要出來了。」話音剛落，一個個魚頭從發亮的水面中伸出，整個湖面大概有好幾百條魚，非常奇怪，為什麼這些魚要到晚上才會出來？白天卻不知藏在什麼地方，更為奇怪的是，這些魚都是頭朝月、嘴一張一闔的，就像在吐納修練一樣。

  南天仙翁說道：「現在你們相信這裡面有魚了吧？」

  羅奇說道：「奇怪，我白天的時候明明沒看見魚啊，現在怎麼突然有這麼多魚了？」

  南天仙翁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這些魚一共有兩百八十七條，非常奇怪，每次老夫抓盧一條魚之後，不久又會恢復這個數目，這件事老夫一直弄不明白。」

  魚紋問道：「這魚是什麼魚？好奇怪。」

  南天仙翁說道：「牠們叫『飛龍魚』，你們看，牠們頭朝月，就是在吸收月光精華以進行修練，傳說牠們每天努力修練，總有一天會化為飛龍、破空而去。」

  魚紋問道：「魚也會修練？」

  南天仙翁說道：「這只是一個傳說，是真是假恐怕也只有這些魚知道了，牠們渾身布滿了像龍一樣的鱗片，鱗片鋒利異常，渾身更是刀槍不入，而且相當兇猛，牠們居住的地方是沒有別的魚存在的，牠們很難被抓住，白天的時候就睡在泥中，到了晚上才會出來，老夫在這裡住了幾千年，才不過抓了百來條。」

  魚紋問道：「這裡的魚為什麼這麼少？而且抓牠們又有什麼難的？」

  南天仙翁說道：「這魚的味道十分鮮美，老夫什麼都可以舍下，就是非常想吃這種魚，只是如果牠們發起火，身上的鱗片連仙器都能劃斷，甚至有幾條飛龍魚，連老夫始終不敢去碰牠們。也不知道牠們活多久了，反正自從老夫老到這之前，牠們就已經在這裡面了，可惜不能拿到牠們身上的鱗片，因為牠們只要一死，身上的鱗片就會自動脫落並且化為一灘清水，這點實在一大遺憾，要是能拿到牠們的鱗片的話，用來煉製兵器將會是何等威力。」

  魚紋有些鄙視的說道：「你真笨，白天的時候等牠們都睡著了，再把牠們抓來不就可以了嗎？」

  南天仙翁說道：「妳以為老夫沒想過嗎？老夫曾經試著下水去抓牠們，誰知卻引來牠們群起攻擊，之後就再也沒下水去抓牠們了。」

  魚紋說道：「要不然把這裡面的水都吸乾，這樣不就可以抓到牠們了嗎？」

  南天仙翁連忙說道：「這可不行，這些魚只要一離開水就會死，要是把這裡的水都吸乾了，以後還吃什麼？老夫可不想做這種事。」

  魚紋說道：「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那你要我們怎麼辦？哼！我不管，要是你不幫我們醫好我師姐，我就把這裡面的水吸乾，看妳以後還怎麼吃這飛龍魚。」

  我問道：「前輩，我們引雷把牠們電暈怎麼樣？」

  南天仙翁搖搖頭說道：「不行，牠們是電不暈的，這些魚有很多奇怪的地方，在水裡，就算你將他們砍下一段，牠們也沒事，被砍掉的部分過些日子就會長出來。」

  魚紋說道：「你怎麼出這麼難的題目給我們？要我們怎麼完成啊，你還是讓我們做另外一件吧。」

  南天仙翁說道：「老夫現在就是想吃這飛龍魚的肉，你們要是不能完成這個任務，老夫不會幫你們救治那個姑娘的。」

  魚紋火大說道：「又沒要你少點什麼東西，不過是借一下你的八卦固神塔而已，何必如此小氣？」

  南天仙翁說道：「老夫言出必行，如果你們不能完成任務的話，老夫也不勉強。」

  我連忙說道：「老前輩請放心，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抓到魚。」

  南天仙翁說道：「那好，老夫先去碰碰運氣了，希望你們好運。」說著凌空往湖面上飛去。

  那些飛龍魚見到他飛了過去，紛紛鑽入水中，往另外一個地方冒出來繼續修練，南天仙翁在湖面上飛來飛去，激起陣陣浪花，希望能將飛龍魚震出水面，不過這些魚在他來之前，便已經躲回水中，因此忙了大半天，南天仙翁始終沒捉到一條魚。

  魚紋看著南天仙翁這樣大費周章，不由得說道：「這個老頭真笨，不會偷偷過去嗎？」

  南天仙翁的聽力奇佳，一邊在抓魚，一邊還可以聽到魚紋的低語，在說道：「小姑娘就會說大話，這些魚的智慧可是很高的，無論妳怎麼接近牠們，牠們都可以察覺到，妳以為老夫沒試過嗎？」

  偷？對了，就是偷。魚紋的話讓我想起我神偷門以神盜物的神技，前之前就是使用這招將魚紋與羅奇從地傑手中救出來，現在用來抓一條魚應該沒什麼問題，因此我不由得高興的說道：「哈哈，我知道怎麼來抓魚了。」

  南天仙翁一邊抓魚，一邊說道：「你這小子可不要學那小丫頭，老夫在這裡生活了幾千年，都沒想出任何抓魚的辦法，你這小子一會兒就可以想出好辦法來，老夫可不相信。」

  羅奇低聲問道：「華師兄，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微微一笑，說道：「當然是真的，你看我的好了。」

  接著我對南天仙翁說道：「信不信由你，不過要是我抓到一條魚的話，你可要實現你的諾言。」

  南天仙翁馭風而來，說道：「好，老夫倒要看看你這個小子打算用什麼手段來抓這飛龍魚。」

  我笑道：「前輩，你就等著吃魚吧。」說著我運起以神盜物的密技，朝著距離這裡最近的一條飛龍魚伸過去，在那條魚反應過來之前，便將牠吸到我們所站之處，這飛龍魚果然如南天仙翁所說，一到岸上就死了，身上的鱗片迅速化為一灘清水，接著消失不見。

  南天仙翁驚異的看著已死的飛龍魚，向我問道：「小子，你……你這魚是怎麼抓上來的？我沒看到你有什麼動作啊？」

  我笑道：「無論如何我已經實現了我們的約定，你也該借出你的八卦固神塔讓我們用上十天。」

  南天仙翁倒是很爽快，說道：「老夫說話算話，十天之之後你們可得還給老夫。」說著拿出他的八卦固神塔遞到我手中。

  我接過之後，高興的說道：「一定，多謝前輩。」

  南天仙翁說道：「沒什麼好謝的，這是你們應得的。」

  我拿過八卦固神塔，將花慈吸入其中，只要十天一過花慈就會恢復。

  南天仙翁看著我把花慈安頓好之後，便問道：「小兄弟，你到底是怎麼抓住這飛龍魚的？能告訴老夫嗎？」

  我說道：「這個是我師門的一種絕技，不能外傳，不過我可以為你再捉一條魚。」

  南天仙翁不由得有些失望，但聽到我可以再為他抓一條魚之後，又高興的說道：「好，你既然這麼爽快，那老夫也不占你便宜，我可以再答應你一個條件，你只要說出來，老夫就幫你完成。」

  我笑道：「既然前輩這麼說了，那晚輩也不會推辭，我只喔望前輩隨我們一起去救靈仙，滅了那魔神宮，怎麼樣？」

  南天仙翁說道：「不行，我可不想去救靈仙那傢伙，而且老夫可不想離開這裡，我可捨不得這裡的飛龍魚，你還是說出另外一個條件吧。」

  我說道：「老前輩，你在這裡幾千年了，才不過吃到百多條飛龍魚，現在一夜之間就讓你吃到兩條飛龍魚，而且只要救出靈仙，我可以再為你抓一條飛龍魚，這麼好的生意，前輩不會不做吧？」

  南天仙翁說道：「聽起來倒是很誘人，不過要是我們走了，這裡的飛龍魚被別人吃了或這小湖被別人毀壞了，這可怎麼辦？」

  我笑道：「前輩不是說這些飛龍魚是吃不完的嗎？何必為這擔心，再說我們走了之後，前輩還可以以結界將這裡封起來，這樣一來，別人不就知道這個地方了嗎？」

  南天仙翁聞言說道：「好，就這麼說定了，救出靈仙那老傢伙之後，你可要記得再來幫老夫抓一條魚，當然，第二條過幾天再去抓，這麼美味的一頓，老夫可不想一下子吃完了，好了，老夫去烤魚了。」說著拿起那條沒有鱗片的魚往岸上飛去。

  等到南天仙翁走了之後，魚紋說道：「華師兄，我們也抓一條魚來吃吃看吧？看那老頭這麼想吃這飛龍魚，一定很好吃。」

  羅奇也說道：「是啊，華師兄，我們抓幾條吃吧？每人一條。」

  我也很想嘗嘗這飛龍魚到底有何出奇之處，竟然可以讓一個仙界高人對牠如此痴迷，這時吸魂在我的腦中突然說道：「慢著，主人，我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

  我問道：「什麼奇怪的現象？」

  吸魂語出驚人的說道：「這飛龍魚中好像有人的靈魂存在。」

  我吃驚的說道：「人的靈魂？你說這些飛龍魚難道是人所化的？」

  吸魂說道：「不錯，這股靈魂之力比較微弱，我發現在牠們的鱗片消失之後，牠們的靈魂也隨之消失，所以我懷疑牠們的靈魂是在牠們的鱗片中，飛龍魚的身體裡根本沒有什麼靈魂，牠們完全是由牠們身上的鱗片所操縱。」

  我說道：「這麼說，這些魚屬於人魚了？難怪南天仙翁說這些魚有很高的智慧，他卻不知道這魚怎麼會擁有人的思想，南天仙翁啊南天仙翁，你這麼多年都是吃了些什麼？」

  我接著問道：「吸魂，憑你的能力，能不能與這些飛龍魚交流？」

  吸魂說道：「如果他們真的是人所化、擁有人的思想，我就可以與牠們進行交流。」

  一旁的魚紋見我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不由得問道：「華師兄，你怎麼了？我們抓魚去啊。」

  我連忙說道：「我們不能吃這些魚。」

  魚紋狐疑的問道：「為什麼？這麼好吃的魚為什麼不能吃？」

  我說道：「不能吃就是不能吃，以後我再跟你們解釋，現在我有點事，你們不要打擾我。」

  魚紋有些生氣的說道：「你幹什麼啊？不抓就算了，我們自己去抓。」

  羅奇連忙說道：「師妹，話可不能這麼說，華師兄不是這樣的人，可能真的有什麼事。」

  魚紋說道：「怎麼？你是幫我還是幫他？這麼為他說話？」

  羅奇連忙說道：「我當然是幫妳了，不過華師兄會這麼說，或許有他的道理。」

  魚紋說道：「道理道理，他有什麼道理？你讓他說出來啊！」

  我笑道：「魚師妹，妳真的想知道？」

  魚紋說道：「當然想知道了。」

  我說道：「那我說出來之後，你們別大驚小怪，也別告訴南天仙翁，因為這件事我還沒弄清楚，等我把事情全弄明白之後再告訴他。」

  魚紋說道：「好，你快說吧。」

  我說道：「我發現這些飛龍魚是人所化，所以吃牠們，就像在吃人一樣，難道妳想吃人？」

  魚紋連忙搖搖頭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嗎？誰想吃人啊？不過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怎麼知道這些飛龍魚是人所化？我怎麼又沒發現呢？而且那個老頭在這裡待了幾千年他也沒發現，哼！華師兄，你不是騙我們的吧？」

  我說道：「妳看我騙過你們嗎？這件事是我在無意間發現的，現在我還沒有徹底弄清楚，所以我們不能張揚，等我弄明白之後再跟你們說。」

  魚紋說道：「聽你這麼說好像真有這麼回事，好，我相信你，不過你要怎麼把這件事弄明白？」

  我說道：「只要你們不打擾我，我就有可能弄明白，好了，我要開始了，你們記得等一下南天仙翁回來之後可不要告訴他。」

  魚紋與羅奇同聲說道：「我們不會說的。」

  我盤膝而坐，吸魂的魂之力與我的神念合而為一，往其中最大的一條飛龍魚延伸過去，這時我可以感受到吸魂所感受到的東西，這條魚身上果然有人的魂魄存在，我發出友好的消息說道：「你好！」當然，魚紋與羅奇聽不到我說的話。

  那條飛龍魚聽到我的話，渾身一震，四處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異樣，不由得搖搖頭。

  我看著牠的反應，不由得更是相信飛龍魚是人所化了，因為這完全是一個人所該有的反應，我不由得又說道：「你好，你聽懂我的話對不對？」

  我們之間的消息傳遞是由吸魂完成，吸魂是吸收魂魄才化成的靈器，人的靈魂對他而言自然極其熟悉。

  那條魚在水中打了個水花，說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能與我交流？」

  聽他的聲音滄桑中帶著驚喜，我說道：「我就在湖中的小木屋中，你能告訴你們的事嗎？」

  牠問道：「你就是剛才抓魚的那個少年？」

  我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剛開始的時候我不知道你們擁有智慧，不然我就不會抓你們了。」

  牠說道：「我不怪你，你知道嗎？你是這幾萬年來第一個能與我們說話的人，我現在真的是太高興了，你能幫助我們嗎？」

  我說道：「我會盡力幫助你們的，你們有什麼困難就告訴我吧。」

  牠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道：「很久以前，我們其實也和你一樣是人，兩百八十七個人，我們那時都過得快樂，真的很快樂，有一天變了，自從我們救了一個人之後，一切都變了。當時那個人就要死了，是我們救了他，沒想到這個人是個惡魔，傷好之後，他為了不讓人知道他還沒死，便將我們這些人全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永遠也不會死的魚。

  牠接著說道：「幾萬年以來，我們這兩百八十七個人只能生活在這小小的魚塘里，哪裡也不能去，一離水我們就會死，死了又活，我們只有能斷的修練，希望有一天能破開他對我們下的詛咒。誰知道幾萬年過去了，我們還是這個樣子，真希望有一天我們能退出這該死的生命，你能幫助我們解脫這種痛苦嗎？」

  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這麼一段悲慘的歷史，我不由得問道：「哪個惡魔是什麼人？他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你們？」

  牠說道：「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這惡魔的名字，他叫『鬼老巫』，他不殺我們就是因為我們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就用這種方法來對付我們。」

  我聞言不禁罵道：「這個人真是惡毒，竟然這樣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老先生，你要我如何幫助你們？」

  牠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只想退出這永遠不死的生命，希望你能把我們全都殺了，為我們退出這種痛苦。」

  我說道：「這怎麼行？我看還是想個別的辦法幫助你們恢復人形吧。」

  牠說道：「沒用的，這種惡毒的詛咒只有他本人才能解開，現在都過了三萬多年了，也不知那個惡魔死了沒有。」

  我問道：「真的沒有別的方法嗎？」

  牠說道：「沒有。」

  我問道：「那我把你們放到別的大湖中或大海中去吧？那裡比這裡熱鬧。」

  牠搖搖頭說道：「不可能的，我們只要一離開這裡的水就會死，然後又在這裡復活，那個惡魔讓我們世世代代都要生活在這個小湖中，永遠也出不去，求求你，想個辦法把殺了我們吧。」

  我說道：「要退出你們的生命，我是可以辦到的，因為我有專門吸收魂魄的吸魂珠，只要把你們的魂魄都吸收掉，你們自然就會死了，只是我現在還不能這麼做，我想再為你們找找，看看能不能找讓你們脫離苦海的辦法。」

  牠高興的說道：「真的？實在是太好了，你不用再去想別的辦法了，你現在殺了我們吧，我們會很感激你，我們的靈魂是附在我們身上的鱗片上，身體裡什麼也沒有。」

  我說道：「還是讓我先想想別的辦法吧，如果實在是找不出別的辦法，我會回來幫你們脫離苦海，反正你們在這裡已經生活了這麼多年，再等上一些時候也不算長。」

  牠說道：「好吧，我代表我們兩百八十七人感謝你，希望你能早點回來讓我們脫離苦海。」

  我說道：「你放心，我會回來的，你們就別再悲傷度日了，我希望你們能快樂的過日子。」

  牠說道：「會的，我們會很快樂的，恩人，如果你們想吃肉的話，只要你說一聲，我們一定會給你的。」

  你們的肉我怎麼還能吃得下？我連忙說道：「不用不用，這可是你們身上的肉，我可吃不下，對了，當我抓上你們來的時候，你們不會痛嗎？」

  牠說道：「痛？我們怎麼會痛？就是把我們劈成兩半，我們也不會痛，我們現在只有思想，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了，我們有的只是仇恨，恩人，你可要快點回來啊１

  我說道：「會的，我一定會回來的，你們放心吧。」

  牠說道：「好，恩人，現在天快亮了，我們要下水去了。」

  我說道：「那你去吧！」湖面的魚一起向我點點頭，接著潛下水，湖面上又恢復了白天的平靜。

  現在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向南天仙翁說這件事，如果直接告訴他真相，他一定會受不了，他性格古怪，要是讓他知道他這麼內多年說熱愛吃的魚竟然是人所化，那是變相的人肉，他說不定會惱羞成怒殺了我們，讓世界上再也沒有人知道這事的真相。當然，我不能告訴羅奇他們真相，這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看來只有半真半假的對他們說了。

  魚紋見魚都已經潛下水去，不由得問道：「華師兄，事情弄明白了嗎？這些魚是……」

  我說道：「這些魚是真魚，不過牠們的智慧很高，我剛才還與牠們在說話呢！雖然牠們的意識還不怎麼清晰，但我還是弄明白了一件事情。」

  羅奇問道：「華師兄，你弄明白了什麼事情？」

  我說道：「牠們想要我殺了牠們。」

  魚紋叫道：「會有這種事？為什麼牠們還要請你去殺牠們？牠們直接跳出水裡不就死了嗎？為什麼還要別人殺了牠們？」

  我說道：「不是這樣的，這些魚以前中了仙界一個人的詛咒，變成永遠不死，你認為牠們死了，其實牠們只是少了身上的一塊肉而已，一天之後他們就又會活過來變成一條魚，所以牠們想請我殺了牠們，幫助牠們退出這無盡的生命。」

  羅奇說道：「這魚也真怪，我們修仙是為了長生，而牠們有了長生卻一心尋死，我真的搞不懂。」

  我說道：「牠們生活在這裡已經很久了，早已沒了生活的樂趣，你說如果把幾個人關一個小小的空間中長達幾萬年，你能活得下去嗎？」

  羅奇說道：「說得也是，到底是什麼人能有這麼大的本事能讓這些魚永遠不死？」

  我說道：「根據牠們的說法，是幾萬年前的一個仙人－－鬼老巫。」

  魚紋說道：「也不知道這個人現在是死是活，要是他還活著，一定是到幻神界去了，華師兄，你打算怎麼幫助這些魚？」

  我說道：「我現在也不知道，只好先把靈仙救出來，再向他問問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就牠們。」

  魚紋說道：「這些魚真是可憐，生活得這麼孤單。」

  南天仙翁這時馭風而來，聽魚紋這麼說，不由得說道：「這些魚有什麼孤單的？我看他們活得很好啊！」

  魚紋說道：「你懂什麼？你瞭解牠們嗎？你就知道吃牠們，你知道牠們的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