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火上澆油

  張小帥看見林曉曉害怕得靠著自己的樣子，心如針扎似的疼起來。從桌子底下探出手去，緊緊握住了林曉曉的手，希望能讓她感到一些安慰。

  被張小帥握著小手的林曉曉，感受到了張小帥手心裡傳遞過來的溫暖，害怕的心安定了一些，但仍然緊緊靠在張小帥的身邊，低垂著眼皮，不敢再看已經面目猙獰的葛極倉了。

  見自己心上人被嚇成這樣，張小帥心裡的怒火噌噌的往上竄，恨不得咬下葛極倉的一塊肉來。但是理智告訴自己，要忍住，小不忍則亂大謀。

  「我要把你家人怎麼樣？哈哈，你神經病！你以為是我要把你家人拉去充軍發配嗎？你是當官的，你會不知道大清的律法嗎？你犯的罪該是什麼懲罰，你不知道啊？」張小帥鄙視的看著葛極倉，一連串的發問，問得葛極倉渾身顫抖。

  欲言又止的葛極倉沒能逃過張小帥的觀察，張小帥知道，火上澆油的時候到了！

  「你估計可能在考慮那位京城的太子爺，對你做過的承諾吧？哈哈，他是不是說，只要你能閉上你的鳥嘴，一定保你全家太平下半輩子。是不是？」

  葛極倉聽到這裡，一哆嗦，抖著嘴唇驚詫的問：「你怎麼知道的？」

  張小帥一看這情形，不敢猶豫：「我怎麼就不能知道？你先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我先問問你，你認為那位太子爺大還是皇上大？你的罪已經通了天了，誰能為你擔待？誰敢冒著殺頭的危險，去維護你這個，只能算過河小卒的狗屁知府的利益？你也算是個聰明人了，兩榜進士，五品的頂戴，可怎麼就連這點都看不透？」

  

  頓了頓，張小帥滿意的看著葛極倉已經開始游離的眼神，儘量用冰冷的語氣說道：「你死，是你該死！你不死，天理不容！你家人呢？哼，大清律法可不管你的家人是否無辜！你就等著在陰間和他們相會吧！」

  「可，可，他，他，太……」葛極倉立刻住嘴，眼皮下耷，神情大變的不再吭聲了。

  「幹什麼？還想繼續頑抗啊？你還抱幻想？太，太什麼太？太你媽個大頭鬼！你以為我不知道太是什麼啊？把老子當傻瓜？你少做這種狗屁夢，能救你家人性命的，只有我們！不信你就在陰間等著瞧！」說完，張小帥貓戲老鼠似的盯著葛極倉，一聲不吭了。

  哆嗦了許久的葛極倉，猛的一咬牙關，瞬間暴突的臉頰肌肉一抖一抖的，似乎下定了決心般開口了「那，那你憑什麼保證我的家人安全？」

  哈哈

  張小帥樂了，心想，才這麼幾句話就交代了，太膿包了。

  笑眯眯的一把摟過身邊的林曉曉，沖葛極倉示威的道：「瞧見這位美女了吧？」話沒說完，就被林曉曉一下推過一邊了。

  尷尬的看著滿面通紅的林曉曉，乾笑了兩聲。

  「這個就是太子門人的家人，可結果怎麼樣？她被賣到了蘇州充當官妓，還好碰上了我，救下了她。那是她運氣好，不過，你的老婆，女兒，小妾們是否有這麼好的運氣，我就不敢說了。別再抱那些幻想了，都要死的人了，別拉著家人一塊去。」

  葛極倉盯著林曉曉問道：「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是的！公子是好人，欽差四爺他們也是好人。你不要再相信那個太子了，我恨死他了，害死了我的爹爹，我還差點……嗚嗚，要不是公子，我，我也活不成了。」林曉曉眼圈一紅，眼淚便順著嫩白的臉頰流下。

  張小帥輕輕拍了拍林曉曉的手背，轉頭對葛極倉說：「給你一晚上時間考慮吧，明天再不招供，那你全家就都去死吧！沒人救得了。」

  說罷，張小帥拉著淚水滿面的林曉曉離開了知府大牢，將她送回了陳碧蓮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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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張小帥吃過了早飯，到知府衙門去見胤G，打算中午的時候再去找林曉曉。一想起林曉曉美麗的笑臉，張小帥心裡甜甜的，嘴角立刻揚起了幸福的微笑。

  來到了衙門口，正好碰上年羹堯也同時到達，張小帥看著這個白面書生樣子的未來大將軍，笑眯眯的說：「年將軍早啊。」

  自從昨天晚上，張小帥露了一手，然後得到了胤G的誇獎，年羹堯的傲慢態度便轉變了許多。此刻見張小帥禮貌的問好，也拱手回應：「張兄弟早。請，一塊去見四爺和十三爺吧。」

  「哈哈，榮幸榮幸，請。」張小帥做了個請的手勢。

  年羹堯也不推辭，大步走了進去。

  兩人結伴來到了後衙的書房裡，胤G和胤祥兩人正在聊著。一見二人同時到達，胤祥便調侃道：「你們兩個商量好的啊？同時來的？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啊？哈哈，爺這裡可有好消息啊。」

  年羹堯和張小帥扎千施禮後問道：「十三爺有什麼好消息啊？看把您樂的，給奴才說說吧，讓奴才們也高興高興。」

  「最該高興的是你們兩個才對。猜猜看，是什麼好消息。」胤祥笑眯眯的賣著關子。

  年羹堯笑著回話：「這個怕不好猜吧？奴才愚笨，猜不出來，還是請爺揭曉吧。」

  張小帥在一旁看著年羹堯眼裡閃動著異樣的神色，心說：我靠，這隻老狐狸，夠狡猾的！明明猜到了，卻裝笨。故意討主子的歡心，此人卑鄙！我要小心了。跟他一塊當官，實在有夠危險的！

  胤祥見年羹堯說猜不出，便對站在他身邊的張小帥問道：「小帥，你來說說看，是什麼好消息？」

  張小帥心裡暗暗想道：算了吧，年羹堯都不說，我幹嘛去說？「十三爺，你就別考我們了，這怎麼猜啊？我猜不出，你還是揭曉吧。」

  胤G今天挺高興的，嘴角也帶著難得的微笑「算了，老十三，你就別耍他們兩個了，說吧。」

  胤祥得意洋洋的拿起桌子上的一張明黃色的信箋，站起身來，輕咳一聲：「上諭。年羹堯，張小帥等人剿捕叛逆及查處江蘇貪墨有功，朕心甚慰，著，年羹堯任四川巡撫，賞三品頂戴，加封太子少保，賜單眼花翎！」

  「扎！奴才，奴才年羹堯謝萬歲隆恩！」年羹堯雖然已經猜到了升官晉級的結果，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從一個五品的管帶噌的一下升級到了三品的巡撫，這個來得實在太突然。更何況，還賞賜了自己一個單眼花翎。這可是比那什麼黃馬褂更值得炫耀的東西了。天下總督巡撫不少，三品以上官員比比皆是，但能得花翎插在帽子上的卻實在不多。這如何能不讓年羹堯激動得語音都有些變調了。

  張小帥不懂這些，見年羹堯激動成那樣，鄙視的撇撇嘴，心想：整個一官迷！插根鳥毛就激動成這樣，我弄一捆來，丫還不得心臟病發呀？

  正鄙視中，胤祥對著跪在地上接諭的張小帥宣布：「著，張小帥任戶部主簿，賞六品頂戴，隨雍郡王，怡貝勒一同進京述職！欽此！」

  「臣張小帥謝萬歲隆恩！」張小帥有樣學樣的高呼萬歲起來。

  胤祥宣布完了以後，走到兩人的身後，一人一腳踢了過去「起來吧，兩位大人。」

  又是張小帥第一個蹦了起來，揉了揉膝蓋，笑嘻嘻的說：「哈哈，這個什麼主簿是個什麼官啊？管什麼的？」

  胤G興致很高，在張小帥話音一落的時候便接口回答：「主簿就是各衙門主官下屬的掌管文案的書吏。」

  「書吏？哦，就是管文件的吧？這個官不難當吧？」張小帥對這些幾乎完全不懂。

  「倒也不難，就是把文件、檔案、奏摺什麼的歸類分發等等。沒有什麼特別難的，只要用心，肯定能幹好。這戶部可是個肥差啊，多少人想巴結還巴結不過來呢！」胤G不厭其煩的給張小帥講解。

  「這個戶部……」張小帥有些疑惑的問道「好像是八爺管的嘛，怎麼讓我去啦？那什麼，好像吏部才是四爺你掌管的嘛，難道，難道是讓我去當臥底？」說到這裡，張小帥腦海里蹦出電影「無間道」的場景來，冷汗嗖嗖的冒。

  十三皇子胤祥哈哈大笑起來「怎麼可能呢！如今這戶部是你四爺和十三爺我，掌管了！」

  「喲！恭喜爺了！」年羹堯趕緊馬屁跟上。

  「哈哈……是值得恭喜，恭喜得好！嗯，爺高興！高興！」胤祥高興得臉泛潮紅。

  胤G點頭說道：「這個事情確實值得慶賀，不過我不喜歡大肆鋪張。你們兩個也升職了，爺就賞你們每人五百兩銀子，以示獎勵吧。將來給爺好好辦差事！辦好了，爺絕對不吝嗇賞，辦砸了，哼！爺這冷麵王爺可不是擺設！殺你剮你，爺也絕對不會吝嗇的！」

  這胤G果然夠刁毒的，大喜的事情讓他這麼來一下，弄得年羹堯和張小帥二人，就好像從烈日炎炎的太陽下忽然掉進了冰窖里，猛打著機靈，渾身直哆嗦。

  「是，是，一定實心辦事，絕不辜負爺的栽培！」年羹堯和張小帥趕緊跪下，連看都不敢看胤G一眼。

  胤祥這時候出來和稀泥了「哎，四哥，何必呢？這大喜的，說這些幹嘛。弄得人怪}得慌。」

  「我也是提個醒，讓他們升官發財的時候，也別忘了自己是誰！」刁毒的胤G這才陰轉多雲的說「好了，起來吧，只要有了這份敬畏之心也就不會走錯路了。好好干！都給爺長臉！爺相信你們。」

  「扎！」

  從冷汗中回過神的張小帥想起了梁德林，還有懷裡揣著的那篇錦繡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