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很危險了

  「這是楊潔，大堂經理，五號櫃員。」

  孫鵬打量了一下，她大約三十出頭，身材高挑，1米65左右，穿上高跟鞋就更高了。五官分明，鼻子有點向上翹，很好看。

  「這是彭嫣，4號綜合櫃，主要辦理掛失和對公業務；這位是姜美，1號櫃員，還有李茜，2號櫃員，1、2號櫃是輪班，還有兩位下午來。」

  接下來金主任介紹了非現金服務區的龍姐，她20出頭，笑起來兩個深深的酒窩，還介紹了吳哥。另外給了孫鵬wc的鑰匙，然後讓他換上工作服，交代一下作息時間，他算是正式上班了。

  

  在這樣的小城市，大家不需要站著服務，算是有張桌子，一張靠背椅子。楊潔教他填寫各種存款、取款、轉帳、辦卡、特殊業務、掛失的單子，然後就拿著文件夾板走開了。

  這裡除了建行以外，電業局也另外開了四個窗口辦業務，全是女性，都很漂亮，其中有一個還懷孕了。

  工作在一開始總是很新鮮，每天孫鵬都幫客戶填單子，在自動取款機轉帳、掃地、幫忙買早餐，以及其它一些雜務中間度過。

  這樣過了一個星期，有點閒極無聊。還好，中國人壽保險公司派來了個業務員做保險業務，姓楊，剛好二十歲，長得很清純。如是他的工作一大半都由她做了。每天就陪著美女聊天，不時瞄一眼櫃檯裡面的那些美女們。

  小楊很能侃，沒兩天孫鵬也對保險熟悉了，開始幫她一起跟客戶宣傳。有一天她出了個10萬的單，很開心。請他吃飯，他欣欣然去了。

  夢突然變得混亂，小楊美女不知怎麼又變成了戴嬌嬌的樣子。

  「保險不太好做，你為什麼就做了呢？」孫鵬問。

  「想鍛鍊一下自己，感覺其他工作也一樣不好做。象你做保安，一個月才八百塊，租個房子就是200塊，盒飯8塊一個，一個月就是八乘三乘三十等於七百二十快，你幸好還不抽菸。另外如果你還要找個女朋友，開支更大，基本上養不活自己。」戴嬌嬌說。

  她很精明，一下就把他的收入開支算了個八九不離十，確實他現在是入不敷出。

  「確實，現在經濟過熱，產生了通貨膨脹，物價上漲太快了。另一方面，在國際貨幣市場上美元又貶值，造成人民幣事實上的升值。一面升值一面貶值，就像一雙手緊緊掐住了老百姓的脖子，日子越來越難過了。另外，稅費也每年都在漲，據統計，大約50%的社會財富掌握在z府手中，典型的國富民窮。」孫鵬說。

  「雖然中國現在在世界上很風光，國際地位很高，但是我們普通勞動人民的生活水平只是比部分非洲國家好一點而已。」戴嬌嬌說。

  「現在我們是走了明朝的老路了，96年的稅制改革就是和當年張居正進行分稅制是一個原理，我們實行了大規模的z央集權，這樣的後果就是腐敗嚴重，你看我們地區的一把手，這次牽涉的經濟問題就是3000多萬，另外那個落馬的國土局長竟然貪污了1200多萬，當年c希同和h長清也就這個數字。」孫鵬說。

  「這樣大規模的集權造成的另一個後果就是：我們所有的人都消尖了腦袋要當公務員，往政府部門裡面鑽。盛極一時的古羅馬帝國就是這樣，在一千年前羅馬偉大的哲學家亞里士多德就曾說過：當一個民族都爭著往z府部門去的時候，這個民族就很危險了。」戴嬌嬌說。

  「再比如明朝，法令那麼嚴明，老朱同志經常一殺就是一兩萬的官員，貪官污吏還是前赴後繼，我們現在還在考慮取消死刑，而且黨員還是一頂免死帽，怎麼不腐敗？但是我們比明朝要好的就是，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很多事情由機器代替做了，辦事效率很高，透明度也很高，也不是皇帝獨斷專權，所以我們的社會還是在飛速發展，只是像我們這樣的低層百姓日子比較難過一點而已。」孫鵬說。

  「你看街上那些賣小菜的農民，他們賣一天菜還不夠買一斤肉的，肉都快20元一斤了！他們還要被那些可惡的城管追得滿街跑。」戴嬌嬌說。

  就這樣，兩人天南海北、古今中外，從國家大事到生活小事，神侃了一番，時而憤怒，時而痴迷，不知不覺一下午就過去了。

  下班的時候孫鵬說送戴嬌嬌回去，因為在路上也好聊聊。在過馬路的時候，側面來了輛車，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雪白細膩的皮膚，一觸就讓他心跳加速。就這樣他捨不得鬆開。到達對面，她慌忙抽出了自己的手，低著頭，臉都紅了。

  「我去買點小菜，去我那裡，做飯給你吃吧！」戴嬌嬌提議。

  「好啊！」他正愁著晚飯呢。

  孫鵬和她走到菜市場，他從來沒來過，感覺什麼都新鮮。不一會她買了點土豆，青辣椒，和大概三兩肥瘦相間的豬肉。

  夢中的戴嬌嬌是鄉下人，所以租住在本地一所大學的附近，租金很便宜，150元一月的單間還帶個wc。房間外面還有個小陽台，晾衣服的繩子上掛著一些誘人的衣服，看見他抬頭看，她有點不好意思的又臉紅了。

  「你沒有男朋友嗎？」孫鵬問。

  「不久前分手了。」戴嬌嬌有點傷心，默默蹲下備菜去了。

  「我來負責小菜，你去搞豬肉。」他搶過她手中的土豆，用小刀削了起來。

  把菜都切好準備好後，她端出一個電水鍋，把肥肉放進去，準備炸點油。

  「這傢伙能炒菜嗎？」孫鵬問。

  「沒錢買更好的了，將就點吧，呆一邊去，等會保證讓你見識世間絕味。」戴嬌嬌笑曰。

  炸好油，她把瘦肉放下去炒了一下，放了點醬油和姜，然後放入了青椒。青椒半熟的時候，用大碗接了兩碗水，然後放土豆，蓋上了鍋蓋。這一過程看得他目瞪口呆，雖然他不會炒菜，但還是見過很多人炒菜也懂一點點，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做菜方法。

  「這青椒——能——能這麼煮嗎？」孫鵬試著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戴嬌嬌說等吃過以後再說吧。他就沒有做聲了。菜不一會就好了，她關了火，連鍋一起端到一張凳子上。然後從床下拉出兩張小板凳，盛了兩碗飯。

  「好久沒有吃這麼豐盛了。」她搓了搓手，拿起筷子夾起一塊土豆：「開動吧。」

  孫鵬也餓了，拿起吃了起來，味道還真不錯，就是有點燙，5月份在這樣的南方小城已經很熱了。

  「要有冰啤酒爽爽就好了。」她說。

  「我出去買吧。」他馬上站了起來，他也非常想有點冰涼的東西下肚。就在外面巷子口的小賣部買了6瓶冰啤酒。

  「怎麼買這麼多？」戴嬌嬌問。

  「酒逢知己千杯少，讓我們喝個痛快。」孫鵬說。然後她拿出兩個不鏽鋼的學生飯盒，兩個都倒滿酒。

  「干。」兩個碰了下盒，他喝了一大口。

  然後兩人邊喝邊聊，這次主要是戴嬌嬌滔滔不絕。

  「你是男人，要學會生活，要多攢點錢，將來還要養老婆孩子呢。別老到外面吃盒飯，又貴，對身體又不好。你看我，花30塊買個二手電飯煲，再花三十元買了這個煮水的傢伙，自己做飯，省了好大一筆。」

  「一個人吃的時候，在飯鍋裡面蒸個蛋或者是根火腿，然後泡包紫菜湯，就夠對付了——你看土豆可是個好東西，可以蒸，可以煮、可以炒、可以炸，你就放點清水，加點鹽，煮了可以當飯呢。」

  真是個會過日子的女人，孫鵬心想。

  兩人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他的酒量不大，所以喝得慢，戴嬌嬌倒是一缸又一缸，不知不覺都到開燈的時候了，還在喝。

  天氣很熱，還剩下兩瓶酒，孫鵬脫了上衣，戴嬌嬌進去換了件睡裙。

  「兄弟，繼續。」她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凳子又矮，估計她有點迷糊了，還張開了雙腿。他登時腦袋「嗡」的一聲，差點失去知覺。很快又恢復過來，心跳基本上接近120下了，拿杯子的手都有點抖。

  「你醉了。」她說。

  「我沒醉，喝。」就這樣兩人喝完了所有的酒，也說了很多的話，一大鍋菜也解決完了。

  孫鵬說：「你做的菜太好吃了，我去洗碗和鍋子。」

  然後起身說：「真希望能天天吃到你做的菜。」他沒有回頭。後面也沒有聲音。

  過了一小會，突然傳來了抽噎的聲音，他把刷好的鍋碗放在雜務架下。連忙轉過聲問：「怎麼啦？」

  「他也曾經說過，嗚——」戴嬌嬌突然一副很傷心的樣子。

  「曾經說過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