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突變

  回到了店房，我本想和聶倩說說，誰知道她跑到哪裡去了，也就不了了之了。我猜測她可能又去吳清水的古董店啦，她最近往那跑得比我還勤。

  胖子凍傷好了後，還是一直住在吳清水的店裡面，我曾要求胖子出來，在我們下榻的小店再開一間，和我們同住，可是胖子一直說清水老弟盛情難卻，怎不能不給這個面子，在哪住不是住呢？

  胖子說得倒好，不過吳清水確實很熱情，隨著他心靈創傷的慢慢癒合，他多次邀請我和聶倩過去住，但都被我婉言拒絕了。

  這一天，我剛剛吃過午飯，正準備到吳清水的店裡坐坐，胖子前幾日說要回趟老家，不知道準備得怎麼樣了，我特意給他帶去了幾盒中老年補品和兩瓶好酒，回一趟家，總得給老人帶些東西，多少並不重要，關鍵是這點心意。

  在這個世界上有兒女緣並不容易，歲月是不等人的，畢竟生命只有一次，來到了這個地球上就更不容易，下一次什麼時候來還不一定。所以珍惜眼前人很重要。

  我聽見有人敲門，出來一看是吳清水店裡面的夥計阿水，一個很憨厚的小伙子，他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看出來的很急，一見我就說：「小龍哥，我們吳老闆有請，車就在外面。」

  我住的地方離吳清水的古董店不遠，步行也就十來分鐘，他竟然派人用車來接我，看來有急事，我就告訴夥計阿水，把我給胖子帶的禮品帶上，匆匆出了店房，坐上車一溜煙地去了吳清水的古董店。

  原來是吳清水剛剛收了個明器，想讓我給掌掌眼，我其實對這明器真的是不在行，我說胖子看了就行，這老哥比我要強得多，一邊的胖子今天對我的誇獎並不受用，愣是半天沒言語，盯著面前的這隻瓦罐發呆。

  吳清水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介紹了一下：「今天快到中午的時候，有個農民打扮的人送來了這個瓦罐，店上的夥計一見就是個古物，但對它的年代和價值一直無法估量，就到了裡間找我，那時我和胖子正在下棋，見了這件古物，覺得不一般，我就讓夥計把那個農民帶了進來，仔細問了問，原來這個瓦罐是他在麥地里挖出的，覺得是個好東西，一時不知道值不值錢，就進城想看看，因為我的鋪子比較大，他就直接奔這裡來了。」

  我說：「那個農民還在嗎？」

  

  「在，我讓夥計帶他先吃飯去了，就急匆匆把你請來。」吳清水說。

  我們正在研究的時候，夥計領著那個農民模樣的人吃完飯回來了，我叫夥計把他帶進了裡屋，我又仔細盤問了一遍，對發現瓦罐的地點進行了重點的詢問，和吳清水敘述的差不多，我就對那個農民模樣的人說：「這個瓦罐是正在追繳的贓物，沒想到被文物販子埋進了你的田地裡面，這東西雖然不值幾個錢，但它是贓物，我們是不能收的，你可以上交政府，但政府能不能認可就很難說了，搞不好把你當做同夥一起抓起來……」

  我話還沒說完，看來嚇著了眼前這個農民，他結結巴巴地說：「那，那可咋辦？」

  我看火候差不多了，就說：「不然這樣，東西先放在我這裡，我給你拿些錢，你先回去，我們去給你協調一下，找個機會捐給國家，你看怎樣？」

  這個農民模樣的人千恩萬謝，拿著錢走了，走之前我告訴他：「這事千萬不能聲張，聲張出去，我們想幫也無能為力了。」

  我這樣做，可能是有些太不厚道，但現在只有這樣做，才能保守住這個秘密，為我們下一步爭取主動，贏得足夠的時間。

  不知道開放的中國還有這麼樸實得有點傻的老實人，送走了這個農民模樣的人後，我們幾個一合計，覺得這片驚現瓦罐的麥地下面一定存在著古墓，但古墓究竟是個什麼規模，就不好判斷了，如果發現的是一件青銅器，最好是個青銅鼎，那麼就不存在什麼難度了，那這很可能是個諸侯的墓，最小也應該設個士大夫的墓，可是緊緊憑著一個有些殘破的瓦罐就一下子上了難度。

  我們合計了一下，決定實地考察一下，老爺子一直沒信兒，我正顯得晃，不如幹上一票，胖子一聽說要去探墓，精神頭立即就上來了，家也不回了，嚷嚷一定他得去，先看看風水怎樣，如果真是個風水寶地，那這墓就簡單不了。

  事不宜遲，決定明天一早就去，我特意強調帶上探鏟，也就是行里行外人通常說的岳陽鏟，這東西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寶物，是在民間發揚光大後，被「官盜」專業考古人士所借用，但是借是借去了，但一直沒有還回來。

  車是輛麵包車，而且還是輛有些破舊的麵包車，幹這事不可能開著奔馳寶馬去，那樣太眨眼，活沒幹就暴露了，所以偽裝很重要，麥田邊出現輛破麵包沒有什麼可懷疑的，因為在中國的城郊和農村，這是很普遍的，不會引人注意。

  這次去了五個人，本來打算就去三個，吳清水開車，我和胖子作陪，但聶倩非得要去，後來又加上了吳清水心腹夥計阿水，五個人浩浩蕩蕩就出發了，出了城，拐上了通村公路，一路疾馳，三個半小時就到了目的地，一個依山伴水的鄉村。

  把車停在了路邊，我們按照那個農民說的地方果真看到了一片新平整過的土地，地理沒有人，我們就有模有樣拿著測量工具進了地，開始測量起來，因為路上過往的車輛不少，我們這工作還要做，胖子和我提著岳陽鏟開始找落鏟的位置。

  我們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回到了西安城，這一趟收穫不小，我們在附近的村子再次遇見了那個老農，聊了會天，我們留下了些錢，表面上是國家給的獎賞，老農很高興，就帶著我們在村子裡轉了轉，我們掃聽些消息，又順便收了幾件古董。

  位置我和胖子已經找得十拿九穩，我們一共落了四次鏟，確定了墓的規模，一座不小的大墓，我們判斷應該是戰國時候的古墓，但墓主人究竟社會地位如何，是否在歷史上留下名姓，就得進到內部一探究竟了，這是誰也無法僅憑目前的這點線索加以不負責任地定論。

  晚餐我們一起吃了碗麵條就各自回住處睡了，第二天大家還要聚到一起，研究下一步的工作，我們也學會了開會，只不過我們的會都很短，有一種說法，不知道產生於什麼時期，說的是兩多。

  我們也時不時地開個小會，但和會多如牛毛的個別政府機關，三天兩頭開會，大尾巴會的氣派比起來，無疑是小巫見大巫，很沒有底氣和面子，但自己覺得卻很實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