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祭壇

  我們分三個方向搜索了起來，瞎子老頭和吳清水跑不了多遠，因為這裡空間狹小，看來是躲到木船的某個角落裡去了。

  搜索一會兒，覺得哪裡出現了問題，不對，如果瞎子老頭和吳清水真的想殺了我們，不用費這麼大勁兒，躲在暗處「砰砰」幾槍就解決了問題，沒有必要和我們多費口舌，傳達出一些我們很感興趣的信息。

  我們三個身上都有槍，他吳清水和瞎子老頭不會傻得認為我們不會開槍吧，跟個靶子任他們肆意宰割。

  我把想法和聶倩、霧島一說，她們說也發現了這一點，瞎子老頭迅速開的那一槍，霧島說她發現沒有直接射向我們中的任何一個，空當掌握的很好，她當時還以為瞎子老頭眼神不好，所以沒有瞄準；聶倩的說法更是令人琢磨不透，她說就在瞎子舉起手杖的時候，吳清水看來就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兩人像是約好了似的，瞎子老頭話剛一出口，手杖槍還沒有擊發，吳清水就已經不見了，只不過是當時我和霧島沒有留意罷了。

  因此，聶倩和霧島連續擊發出來的子彈，胡亂地擊髮根本就沒有了目標，自然沒有了準星，一下子就落了空，根本沒有挨上兩人分毫，看來在時間上已經計算得好好的。

  於是，我們不再抱有任何的幻想，在沉落木船的里里外外一通參觀，當然這種參觀還是加入了十二分小心在裡面的。

  瞎子老頭和吳清水不知道怎麼，通過何種途徑，消失了，我們搜遍了整隻木船也沒有找到，我們從艙裡面出來，來到甲板上，又從甲板回到艙里，仔仔細細地搜查了三遍，還是不見瞎子老頭和吳清水的影子。

  

  我們這才又回到了船艙裡面，開始細緻地看著裡面的物品，船艙裡面散落著一些瓷器，多數都碎了，完整的聊聊無幾，僅在船艙的一角，摞著一排完整的罈子，是個罈子塔。但已經是被水漬和綠色的腐敗海藻包圍住了，只是一噶一塊能見到青花的模樣。

  這些罈子引起來我的警覺，我招呼著霧島和聶倩，她們認為我又發現了什麼，眼神不住地四處張望，我告訴兩位女士，往後退開一段距離，說著自己向前靠了靠，估計角度差不離了，就伸出工兵鏟往壘起來的罈子塔戳去，果不出我的預料，罈子塔已經酥了，一戳「嘩啦」地散了架，上面的瞬間傾瀉了下來，我早有準備，身子迅速地撤到了一側，待罈子塔塌下來的碎片不再往下落，這才再次靠近，看來位於底部的罈子個頭遠遠大於碼在上面的，而且從半腰罈子塔就停止了倒塌。

  聶倩不知道我要幹什麼，就也跑了過來問：「這裡難道還有秘密嗎？」

  我一笑：「沒覺得很好玩嗎，嘩地一下子，就跌得粉身碎骨，當然，倖存者還是有的」，我回身問道：「霧島小姐，不過來看看？」

  在我的邀請下，霧島很小心地來到了罈子塔的近前，我說：「那個瞎子老頭，你們曾見過面？」

  霧島宮莉沒有想到，我竟然問她瞎子老頭的事情，漠然地看著我，沒有說話，我說：「是突然想起，你和我說他會妖法，覺得該不會這些罈子是他變出來的吧？」

  聶倩覺得我在逗霧島，很不高興地說：「我看是你生出來的，不然你怎麼就這麼了解，壇壇會倒呢。」

  我沒有理聶倩的風涼話，盯著霧島，霧島說：「是見過一次，是在西安的街邊，就是這個老頭，被一群人圍著，他在變那個魔術，魔術，你明白嗎？」

  我說：「原來是魔術，魔術都是假的，和妖法是兩回事，你看來是混淆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像是突然一下子就獲得了某種神奇的力量，我透過未倒的罈子塔，看到了其中的一隻在一閃一閃地發出耀眼的光芒，隱約聽到戰鼓咚咚的聲音，我問聶倩和霧島，她們竟然什麼也沒有聽見，根本就沒有看見什麼罈子還會發光。

  我俯下身子一個個地將罈子移開，移得滿頭大漢汗，身邊的兩人雖然不理解，也加入了移罈子的工作中來，移到最後，露出來一隻嶄新的青花瓷壇來，很大跟個小缸相仿，我說就是它啦。

  聶倩說：「這個罈子要是能拿出去，肯定是價錢不菲，拿到蘇士比去拍賣，說不上能換個軍艦出來，關鍵是我們根本就帶不出去，想想就算了。」

  看來她是誤解了我的意思，我說：「不能就想想就算了，這裡面可藏著寶貝呢，我伸手移開了蓋在上面的一塊青石模樣的板子，一道強光射了出來，我趴在罈子口，往裡望去，什麼也看不見，將耳朵貼在罈子口，喊殺聲驟起，耳朵一離開，就又什麼也聽不見了，我叫霧島和聶倩分別來聽，她們的感覺和我幾乎是一樣的。

  霧島宮莉生硬地說：「這不會是祭壇吧，我聽一個中國的卜卦先生說過，罈子這東西，有很多的說道，取不上媳婦的光棍，除夕夜抱抱葷油罈子，轉年准能娶個白胖的媳婦，這東東真的具有神奇的魔力，如果這個罈子是個古物件，曾祭祀過，就更不得了了，會很厲害的。」

  聶倩聽了，咯咯一笑：「那幫老夫子的話，還能信得，他們比寺廟裡那些指佛穿衣，賴佛吃飯的禿和尚強不到哪去，還不是混口飯吃，不說得神乎其神，誰信呀。」

  我說：「他們可比不得那些廟裡的和尚，風吹不著，雨淋不著，不管怎麼說和尚他們還有個佛祖可以依靠，香火錢如流水送上門來，這些卜卦的，著實不容易，得靠自力更生，艱苦奮鬥，跟說相聲的一樣，靠嘴皮子吃飯，只有將人忽悠住了，才能免於飢餓，填飽肚子。」

  我們想進去看看，也真的進去了，裡面空間大得不得了——另一個並不安寧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