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鍾

  那女孩見到王凡實力，不敢怠慢，道：「回前輩話，晚輩鳳蘭閣弟子寧兒！」

  王凡微微點頭：「不知貴掌門可曾來此？」

  寧兒道：「師父她老人家此次並為前來！」

  王凡道：「我這裡有兩粒地靈丹，不知可能換取這件神兵？」

  「夠了，夠了。地靈丹為築基聖品，一粒便已足夠。」寧兒忙道。

  王凡笑道：「那好，如此便與姑娘交換如何？」說罷便取出一枚地靈丹，遞給寧兒。

  寧兒笑著接過，道：「今日前輩與蒼茫山結下恩怨，卻需得防備日後，他們的報復。」說完瞥眼看了看四周，似是級怕人聽去。

  王凡見此不由問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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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兒看了看四周，小心說道：「今日看前輩乃一正人君子，卻莫怪小女多嘴了。前輩久居海外，或許還不甚了解神州修真中的一些事情。這蒼茫山周燦父子，在修真界可是有了明的心胸狹隘，為人又極為狠毒，當年周太曾對一世家之女倍加青睞，不料那女子早已於人有了婚約，周太再三逼迫，也未應允，沒想到，過了一頓時間，那世家全家六十三口人一夜之間被人全部殺掉。雖然並沒有證據證明便是蒼茫山所做，但是修真界之人大多數人都認為使他們幹的。今日前輩與他結下恩怨，卻得小心好漢架不過人多，畢竟蒼茫山為上古大派，實力不可小視！」

  「卻要多謝姑娘提醒，像這種心狠手辣之輩，當真人人得而誅之！」王凡聞言冷冷的道。

  「哎，其實，修真界這種人又豈是只有他們一家？」寧兒悠悠嘆道，心中卻是充滿了無奈。

  修真界本就是如此殘酷的，寧兒說的卻只是這一家，天下這種不平之事還不知多少，王凡不由得深感修真者實力的重要，只有實力到了，才不會被人當做羔羊。

  「如果有緣，希望還會與姑娘又再見這日。」短短的交談，卻讓王凡對這個善良的姑娘生出了一股好感。修真者誰沒殺過人？但是能始終保持一份善良不被明滅，卻是十分不易。

  「日後若有機會，還望公子能到蓬萊鳳蘭閣一坐，我想宗主一定會喜歡和前輩相交的。」寧兒面頰一紅。

  「日後有機會，定當一覽貴宗主的風采！」說罷，一點頭，卻是與天生離開了。

  「至道宗？至清真人？」看著王凡遠去的背影，寧兒有些出神。王凡不知，今日之後。至道宗至清真人便在修真界傳了開來！

  經過剛才之事，天生道人倒是變得十分老實。王凡笑道：「你那極光回去之後，待我重新給你祭練一番。」天生聞言心中大喜，當下便又要給王凡磕頭。

  王凡哈哈大笑：「莫要如此多理，以後切記，莫要再惹是生非！」

  鑒寶大會熱鬧非凡，幾乎所有攤位都擠滿了各派年輕弟子，或是一些修為不高的散修及門人，這種大會，最熱門的便是法寶丹藥和符的。偶爾也會有一些修煉功法出現，符其實就是事先將各種法術事先以秘法封印於玉符或紙符之上，當需要之時，直接注入很少靈力而不需要再念繁複的咒語。而功法，卻也不會有大派弟子觀看，這一類也只是為散修準備的。

  但是有熱門攤位就有冷門的，這些攤位熙熙攘攘半天都沒有一個人駐足觀看。

  王凡面前就是這麼一個攤位，一張平鋪的破羊皮，一隻三寸高許的小鍾，鐘上生滿了鐵鏽，仿佛就快要完全爛掉一樣，外加一個邋遢老頭斜倚在一棵樹上，雙眼微閉，似乎已經睡著了一般。

  王凡微微好奇，來此之人最不濟也能擺出一些百鍊精鋼煉製的下等法器，為何這老頭竟會擺出這等東西。很顯然，這個攤位很久都沒人問過了。

  王凡不由的抬手拿起那鍾，王凡左看右看，怎麼也看不出有什麼稀奇之處，神識不由沉入其中。良久王凡真開眼來，卻也沒有發現什麼稀奇之處，整體似用青銅所鑄，卻也只是凡間一普通事物而已。

  但是不知為何，王凡心裡總是覺得一種奇怪的感覺，不由暗道：「能來蜀山，又豈會出現凡間物品？」要知道在修真者眼中，世俗之人，實與螞蟻無異，身上又怎會帶有世俗之物？更何況還會出現在蜀山盛會之上？

  「打擾道友。」王凡忍不住問道。

  「既是做生意，又豈會有打擾的說法？」那老者聞聽王凡詢問，睜開眼來。

  王凡見那老者張口竟是滿口市井之言，修為也不過築基後期而已，完全只是一個資質極差，修行無望的垂暮老者而已。心中不由得便後悔叫起老者。

  「卻不知，道友是否看重我家寶物？」那老者問道。

  「不過一個破銅鐘而已，卻還說是什麼寶物！羞也不羞？」

  天生抱著極光愛惜的一會兒摸摸這裡一會兒摸摸那裡，見老者竟說那破種竟是寶物，不由取笑起來。

  原來那極光還未曾祭練，所以並不能收入體內，只得扛著滿山亂逛，甚是滑稽。

  那老者雙眼精光一閃而逝，目光落在天生身上，毫無來由的微微點頭。

  天生見那老頭盯著自己不住點頭，不由得心下一陣涼意泛起，不自覺後退了兩步，躲在王凡身後。

  王凡見那老者模樣，就知道老者認出了天生的身份，要知道六耳獼猴聽過的人很多，但是一眼能認出來的卻沒幾個，既然這老者有此見識，尤其會是普通之輩？當以一拱手：「卻是門下冒犯了！」

  那老者這才收回目光：「此寶在有緣之人手裡，威力無窮，而在無緣者手中，則廢銅一堆！」

  「哦？說來這般神奇，但誰又是有緣人？誰又是無緣者呢？」王凡奇道。

  「哈哈，那簡單，過來的就是有緣人，不過來的就是無緣者。哈哈…」說完哈哈大笑。

  王凡心中一動，道：「卻不知此等寶物，需得以何物相換？」

  「無緣之人千金不得，有緣之人平白相送。」

  說罷那老者雙眼開闔，內里精光閃耀。接著道:「緣來緣去，緣隨緣。此間之事以了，我也要回去了。」

  眼見如此，王凡更不會以為老者只是一平凡之人，忙打了稽首恭敬道：「卻不知老先生在哪處仙山修行？希望能夠告知晚輩，他日也好登門到訪！」

  那老者哈哈笑道：「你卻來稱我前輩，他日之後，我卻又要叫你一聲前輩，嘻嘻，當真是造化啊！」說罷俯身抓起地上羊皮，竟然真的卷了起來，轉身便往山下走去。

  「我本天外一閒人，無事常伴君丹爐。前世因果今時還，天道無情卻有情！」

  隨著一陣歌聲飄過，那老者以消失在人群之中。

  「卻是哪裡來的一個老瘋子，盡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天生愛戀的撫摸著極光，雙眼微微瞥見那老者走遠，向著王凡道。

  王凡心中覺得古怪，看著手中的銅鐘，雙眼一陣迷糊，腦海中一陣痛痛，只覺仿佛有一股訊息流入腦海，但是到底是什麼，卻又怎麼也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