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身死喪本元

  靈真太歲恍悟道：「你是步驚雲？」

  步驚雲並不理會靈真太歲的答話，徑直朝紫電狂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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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真太歲的身形全部消盡，融於空氣之中，瞬間電閃到步驚雲身前，阻其去路。與此同時身上『灰雷』狂閃，耀人眼目，似欲爆炸一般。

  （灰雷：其狀如雷而氣體，色灰而帶光，光熱達3000攝氏度，可熔鋼鍛鐵。）

  「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我忘了用元神護道，所以讓你從我體內穿了過去，現在我開始全神防備了，不會再有這種狀況出現！我們作戰吧……哈哈哈哈……。」靈真太歲挑釁道。

  步驚雲無視靈真太歲的挑釁，直接向紫電狂雷問道：「你們『無道狂門』被我和斷浪殺得就剩『無道狂天』、『邪道狂佛』二人了，你已經沒了依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紫電狂雷漠然道：「無聊而又嗜殺的門派，也許早該滅亡了！」

  靈真太歲對步驚雲對自己的置之不理很是惱火，左掌運足三分內力，朝步驚雲的面部裹去。

  掌中的灰雷更加閃耀，似欲燃燒，噴出道道氣態火舌。

  步驚雲以雙指反夾靈真太歲的掌心，陰寒頓時從靈真太歲的掌心透到其五臟，令其血液瞬間冰化，身體動彈不得！

  而後朝紫電狂雷繼續問道：「那畢竟是你曾經呆過的地方，它要滅亡了，不痛惜麼？我不信你的心會這麼冷！」

  「要說到『冷』，你可是鼻祖，我是望塵莫及！對於孔慈對你的死纏爛打，你似乎很決絕！然而，你真的不喜歡她麼？」紫電狂雷冷笑著說道。

  「也許……也許不是吧……，但我不需要！我只需要復仇！」步驚雲坦然道。

  紫電狂雷笑道：「沒錯，你我的目標都是要復仇！你的復仇驗證了你對霍步天的敬愛，我的復仇也同樣明鑑了我對『鬼族』的忠誠！」

  步驚雲一向不愛多言，但不知為何，一看到紫電狂雷那副深沉、凝重的面孔，就總想多說幾句。看到那他副鎮定自若的樣子，似乎對自己了解很多。果然，剛才的談話驗證了這一切。

  步驚雲疑惑的面孔中竟帶有些許憐憫，嘆道：「世間有萬法萬道，可為惡、為雄、為聖、為善、為仙、為人，卻為何偏要為鬼？！」

  對，鬼道是萬道之中最為萬劫不復的一道，想成就自我的人，做奸雄竊家竊國亦無妨！因為奸雄尚有『良知』，或至少會做出有『良知』的樣子，因此時常為倫理道德所限，做事也常以『替天行道』為旗幟。故而他帶給人們的，便不單單只是喋血，更有天下的安寧與合樂。而鬼帶給人們的，卻只有血淋淋的殺戮！最可怕的是，鬼殺人，向來不需要某種正義的藉口或理由，是想殺便殺！！！

  因此一旦為鬼，諸神不容，天人共憤，無論正義、奸猾之士，皆可誅之！

  紫電狂雷略微沉吟，隨即答道：「鬼類沒有人類、天神的狡猾與虛偽，沒有骯髒的權術和掩飾。它們活得暢快、簡單，『成王敗寇』就是『成王敗寇』，『弱肉強食』就是『弱肉強食』！不像九天環宇之內別的什麼生靈，暗地裡也是以『弱肉強食』為準則，表面上卻談什麼虛假的『人道主義』！表面的仁慈掩蓋不了他們的殺戮與罪惡，更掩蓋不了他們難以啟齒的欲望！……他們渴望強大，但不敢去做，而在小心翼翼的尋找藉口與契機，以便讓自己的殺伐看似正義，自己的欲望看似合理！」

  步驚雲寧神定志，儘量不受紫電狂雷話中影響，乾脆的問道：「在你眼中，什麼是『法』？」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就是『法』！為明證『法』道，讓『玉鬼』復活，我殞身不恤！」紫電狂雷不假索的答道。

  步驚雲忽而覺得眼前之人，是一個不怕死的人！抑或是一個已『死』之人？！

  是他對鬼類充滿激情，以致忘卻生死？！還是對蒼生過於悲觀，完全『心死』，如行屍走肉，以致生無所戀？！

  從剛才的話語中，驚雲感到了他內心無比的扭曲與狂熱，他顯然是屬於前者。

  驚雲高興終於找到一個真正的敵手，近九年來，死於他手上的人，臨死前無不痛哭哀求，並聲明已經「悔過」。但在驚雲眼裡，哪裡有知錯這一說？！在他眼裡，無論對錯，只要做了，便應無悔！！

  紫電狂雷的心志狂野之極，便絕是一個無悔之人！

  紫電狂雷笑道：「驚雲，你我今天已說得夠多，是一戰的時候了！」

  「如果你只是愛玩玩權力、搞搞政治，我們說不定會成為朋友！但你的目的是要讓『玉鬼』復活，那天下將失去安寧，正義也就蕩然無存了！」步驚雲略帶悲愴的說道。

  紫電狂雷譏笑道：「呵呵呵……，一個外表堅強的不哭死神，竟然在遇見聶風、斷浪、秦霜、孔慈之後，變得把正義放在心裡了。你有了『善念』，它會使你軟綿綿的，你將退化！」

  步驚雲自覺無話可說，便欲動手。

  此時的靈真太歲已經把體內步驚雲的『冰絕封印』沖開，能夠活活動自如了，便即趕上前去，罵道：「他媽的，臭小鬼！連連讓我兩次出醜，我非殺了你不可！」說著，左掌運足七分內勁，沖步驚雲胸部轟去，已然動用了『三雷鬼氣』。

  （『三雷鬼氣』：白色氣芒、陰鬼瘴氣、紫色電光組合成的氣波精元，含野獸元神。常附於人身，使人三分鐘內功力增至原來4倍，且攻擊帶有強烈的野獸嗜咬屬性，發動重等攻擊時如野獸群體自爆之力）

  步驚雲只以左手應戰，硬生生的將靈真太歲的左掌扣住，同時發動『抑神法訣』，靈真太歲體內的野獸宛若被『雷神』狠狠的劈截過去，斷為兩截。

  周身的『三雷鬼氣』頓時消去大半，體力潰退。

  靈真太歲又咆哮著雙手進攻，氣力運足十成，非要凌駕於他之上，占回一個便宜不可。

  但見敵人雙手沖驚雲脖頸鎖來，宛若環鉤，生生要把其脖頸切斷。

  步驚雲並不回護，卻出雙指反戳對方胸前的『占關穴』。

  占關穴乃鬼族之人獨有的重要穴位，內里蘊含大量鬼靈，一旦戳破，周身便要化為氣態，三分鐘內必須嗜足49個人的陽血，否則立時魂飛魄散。

  靈真太歲見此大驚，忙催動『心甲』，將雙掌化為『血魔爆盾』，護在胸前。

  （血魔爆盾：其狀如牆而內刻一百八十六種鬼形，血色而氣態，可借上古已死諸鬼的血軀凝成『肉盾』，有防護之效。習得『受攻擊後體力強回升』。）

  立時將這『一戳之力』防住，步驚雲不待招式變老，又連出掃腿攻其下盤，腿影如長河裹雷，似旋風四射。

  靈真太歲忙急轉身形，躥入空中，避過此招勁力，舉掌朝步驚雲頭部劈下。

  掌勢夾帶『靈光氣罩』，將步驚雲周遭三丈之內盡皆罩下，在掌勢所罩之地，物體赫然靜止，宛如石像。

  步驚雲體內氣波一閃，周圍立時泛起海嘯似的震動，敵人的『靈光氣罩』登時大消。

  二人戰了十餘合，步驚雲乘勢占盡上風，一腳勾向敵人腹部，與此同時，左手戳向敵人腦門。

  靈真太歲措手不及，頭部立時被戳，破出一道傷口，鮮血噴涌而出。瞬間，傷口竟化為一道『火雲』似的標記，狠狠印在了靈真太歲的腦門上，令其五臟六腑如遭烈火焚燒。

  紫電狂雷見勢不妙，立時朝奎木郎、地藏魔王一使眼色，二魔立刻飛身上前，各以左掌抵住靈真太歲背後『厥陰』穴，運輸內力。

  讓其背後結出一條冰線，將其腹部種下的那團『五味真火』消得乾乾淨淨，腦門的印記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三魔邪笑著，分三面將步驚雲圍住，眼神中透出濃濃的殺意。

  步驚雲見此陣勢，不禁心中暗自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