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小英姐回家

  優哉游哉的我回到了村里，並沒有直接去我那小屋，而是直接去了麻姑家。此刻的麻姑正在屋子裡做飯，似乎有客人來了，我也不認生，就大大咧咧的走了進去，「喲，小武哥，你終於出現了啊？」

  「王小二，你狗日的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我有些詫異的道。

  「還不是因為你嘛！」王小二笑眯眯的道。

  「我什麼地方招惹你了？」我有些木訥的道。

  「你不是打算和麻姑承包這塊荒山麼？你知道嗎？你們荒山另一面正好是我們村的另一塊荒山，我也正在承包中，打算把我的野雞飼養以及山藥種植給擴大發展，得知這面是你在整我便等不及的跑來找你了，結果找你不到，路上碰到了麻姑，她便帶我來她家了，說保准等下見得到你，果不其然，你便來了。」

  「狗日的小二娃子，越來越厲害了，看不出以前流鼻涕的樣子了。」邊打趣他邊朝他仔細的打量著，果然是變化好大，俗話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傢伙高檔的襯衣一穿上還真與眾不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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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裡，那裡，只要小武哥想做，肯定比我這當兄弟的更有前途，怎麼樣，我們一起干吧？」

  「說好了可不准反悔。」我咬住王小二不放手的道。

  「自然，我什麼時候放過你的鴿子。」

  「好，一言為定，說好了，中午咋們不醉不歸。」我有些興奮的道。

  「小武來幫忙，看你小樣的，像撿到金元寶了。」麻姑端了一盤西紅柿炒雞蛋走了過來，笑笑的對我道。

  「比金元寶還好。」我笑笑的站起來幫忙，看來麻姑還真是個好女子，這早餐也做得忒豐盛了些，七八個菜，這正適合我和王小二，我們可是心知肚明，都是廢料的小犢子。

  在麻姑家我們也沒有什麼客氣的，很快的便一掃而光，真是酒足飯飽了，最後王小二拍著胸脯對我保證，信用社不給貸款他本人借給我，狗日的我對這話是最為喜歡的，看來這早餐也美玉白白準備，更重要的是，我們兩大荒山的合二為一，他完全提供我們一切的基礎設施，這驚我們解決了一直擔憂的大問題，現在我們要著手處理的便是低洼地的整治工作了，想到馬上就要著手實幹了起來，我不由有些興奮，見我開心高興，麻姑也替我十分的高興。

  事情已經迫在眉睫，找到牛村長的情況也一場的提到了前面來，狗日的也不知道從鎮上回來了沒有，看來值得打個電話問問了，可是我和麻姑都沒有電話，真是不方便，眼見我們是做大事的時候了，麻姑若有所思的建議我們應當去買個電話回來這樣比較方便，可是我現在手邊也就幾百元錢，用了我的生活費都還沒有著落。

  麻姑到十分的理解我，說這事情就不用我操心了，我想想或許她應當比我好想辦法，我也不再客氣，最多到時候多補助她些就得。沒有辦法我值得跑到村長家去找那狗日的，卻不料家裡除了他老媽在看守屋子外，就連趙蘭花都不在家了，問了問才知道趙蘭花被其家人接去娘家了，看來這次趙蘭花是有分開來過的意思了，而那牛七寶還是沒有動靜，我便用他家裡的座機給他電話撥了過去，那牛犢子的還好沒有關機。

  「花花？」牛七寶一開口便道。

  狗日的開機原來是等著趙蘭花給他打電話，看來趙蘭花一直沒有給他打過，不然他也不會如此激動的就花了出來，我道：「七哥，我是八零，不是小表嫂。」

  「你怎麼在我家，打我電話有什麼事？」牛七寶轉得還真是快。

  「你在哪裡？」

  「在鎮上醫院。」

  「怎麼了？沒有什麼。就是身體有些不舒服。」

  「什麼時候回來，我找你有事呢。」

  「很快就回來，」頓了頓道：「你表嫂呢？」

  「她回娘家了，」我實話的道。

  「什麼…」

  「她回娘家了。」

  「那我馬上回來，我的花花喲。」電話裡面傳來了牛七寶嘩啦的一系列聲音，也不知道在做什麼，估計是在穿衣服。

  我家的自留地便在低洼地里的一個小垛子上。雲平村原本地處水盪，具有典型的水鄉地貌。村莊四邊環水，方圓幾十里，河流縱橫交錯，小盪大盪密布。村東面是一望無際的稻田，長著密密匝匝的蘆葦。緊靠村子應當是一大片水域，隨著植被的破壞，現在水是沒有了，倒是散落著若干個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垛子，要是有環繞的話，定會像荷葉飄浮其上，從高處看，會像一個個青螺。

  這種地貌的形成，是村里先祖們開荒墾地的業績遺存。早先，這兒便是一大片灘涂，是一塊泥沙沖積而成的濕地，長滿了荒草，人跡罕至。後來，不知哪個朝代，來了一批逃難的人，為了生存繁衍，他們擇地而居，開荒種植。為了防止水患，他們挖土高築，做成了村基建房子，做成了垛子種五穀雜糧；而被取了土的地方，自然低洼下去，小的便成了塘，大的便成了盪；又因了交通，將塘和盪疏通連接，這樣便形成了無數的河溝。這樣地域格局，對水鄉人來說，既方便了生活，也方便了生產。可現在很多垛子都成了土丘，零星的種植了一些樹木，唯有我家這低洼地里的還被人開墾著，這是去年爺爺過世時一個遠房親戚比較幫忙我應允給他種植的，這樣也等於不浪費資源。

  我家垛子不大，有好幾個，最大的也就是幾分地。上了畝的，那就不叫垛子，而叫田了。雲平村的田有熟、荒之分，熟田在村子西邊，大片大片的，幾十畝的，上百畝的，用圩子圍著，各冠其名，有叫張家圩子的，有叫李家圩子的，等等，按以前田產主家的姓氏來叫。主要種植水稻，一年一季，前幾年實行漚改旱後，一年兩季，冬季種麥子，夏季長水稻，還有套種花草做肥料的。村南的荒田是連成一片的，一年四季長蘆葦，自生自長，只有到了冬天，人們才撐船下荒田收割蘆葦。熟田也好，荒田也罷，現在歸大集體了，只有那些分散的垛子，按政策分給下戶做自留地，各家各戶長些瓜果蔬菜、五穀雜糧，作為家計的補充

  因為家裡沒有人說得上話，我家的自留地便被分在了這樣一個不大也不小的垛子上，自留地是按人口來分的，我家人口稀少，土地少得比較可憐，便與另外兩戶人家合著一個垛子，只是那兩戶人家早都不種植了，於是便可以看見，這個小垛子上有幾分地是綠油油的蔬菜，大半部確實雜草叢生。

  近得來一看，那親戚還真會整治，打掃得乾乾淨淨的，很少有雜草，而那些蔬菜也十分的豐茂，一些時令蔬菜，如青菜、韭菜、茄子、小瓜、冬瓜等長勢良好。以前我對自留地在家庭生活中所起的作用是缺乏足夠認識的，不過，自留地上有一些樂趣，對我還是有吸引力的。比如說，等到瓜透熟的時候悄悄地來到這裡摘幾個抱去河裡安靜的躺著享受，什麼也不做，伴著藍天白雲，看著河水靜靜地流淌，魚兒在水中歡快地打挺，鳥兒在不遠處的樹上啁啾，四周的蟲鳴如潮似涌，裹襲了天地間的一切，便可獲得幾分陶醉，心境隨之寧靜起來，靈魂似乎得到了一種慰藉。

  村里除了村長家屋後那一條小河外，其它的小河早就斷流了，所以我去自留地根本就不費多大時間，從垛上回來，我便來到了村口河流處閒逛，這是牛七寶回村的必經道路，我在這裡等他應當不會誤事。此刻的河邊正有幾個老年婦女，有的在洗衣服，有的在擇菜，熱情地跟我打著招呼，我便一一應著。見她們招呼後便各自忙碌著我在逗了一會水鴨之後也覺得這樣的等待了無生趣，便從河邊上得路來，正好看見一個穿得花哨的女子走了過來，「小武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