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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8字形

2024-08-03 07:53:17 作者: 謝迅

  躲過屍狼的追擊,我們總算可以緩一口氣,這條甭道看上去頗為整潔,應該不會再有屍狼蹦出來了吧。一逃離險境,這夥人兇相畢現,史密斯用槍抵著師父的脊背道:「你給我們開路!」

  這群傢伙太狡詐了,甭道里險象環生,隨時都可能有危險出現,我們師徒四人此刻就像是當年被日本兵押在軍隊前面踩地雷的勇士,我在心裡將這幾個傢伙咒了千百遍,詛咒他們被屍狼全部給咬死。

  甭道里迴蕩著我們空蕩的腳步聲,這一路倒也平安無事。走了沒多遠,甭道又開始向上延伸,史密斯奇道:「這條路一上一下的到底是何古怪?」

  其實我也覺得不太對勁,如果說甭道一直向下傾斜延伸,倒還說得過去。因為我們都知道陵墓修建在地底,可現在這路卻是向下走一段之後,又向上走同樣的一段,那就是說我們一直就徘徊在這上面,始終下不到地底。奇怪了,那是下不到地底的話,那這甭道在這裡又是什麼作用了,一大團的謎困擾著我們。

  向上走了沒多久,我們的面前又出現了一道石門,神婆眼尖,指著門邊說道:「看,這裡有腳印!」

  師父一怔,「莫非這甭道里還有其他人?」

  清塵子聞言走了上來,蹲下身仔細看了看地上那凌亂的腳印,喃喃道:「不可能!這裡不可能還有其他人!」

  史密斯也走了過來,皺了皺眉頭道:「還有其他人?讓我來!」說著,他走到石壁邊上,旋轉開啟石門的機括。石門剛剛開啟,史密斯手中的機槍便噴出一條火舌,這傢伙果真是心狠手辣。

  一梭子彈打完,那邊也沒半點聲響。史密斯罵咧著走了進去,我們也跟著走了進去,石門在身後緩緩落下。我們腳下的地面出現了一排血腳印,那些腳印有深有淺,看得出是踉蹌奔跑所留下的。旁邊的石壁上還殘留著許多的彈孔,想必這裡曾發生了激烈地槍戰。

  

  史密斯安上一個彈夾,拉了拉槍栓道:「看來那伙人手裡也有重型武器,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聽他這麼一說,我的心都沉到了谷地,本來他們這夥人就夠窮凶極惡的了,沒想到在這甭道里竟然還有另外一夥窮凶極惡的傢伙在虎視耽耽。我滴神啊,我們還真夠倒霉的。我們是一群羊,不小心被狼抓到了,卻不料這裡還有豹,簡直是雪上加霜。

  我斜眼看師父,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在思索什麼問題,倒是神婆的臉上隱隱現出焦急的神色。我知道,因為這樣一來,我們找尋秘寶的難度又上升了不少,而最最重要的是,這祖師爺留下的秘寶絕對不能落入這些歹惡之人的手裡,只是不知道,他們所要找尋的秘寶是不是和我們要找尋的秘寶是同一件東西。如果是同一件寶貝,那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一入石門,甭道又向下傾斜,這一次我們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不知道哪裡飛出一蓬子彈,我們都得歇息在這裡。從剛才開始我就留了個心眼,我算了算傾斜的路程,大約一百二十步,而向上延伸的路程,也是一百二十步,也就是說,這向下走得路程和向上走得路程是同等的距離。

  果然,向下走了沒有多遠,腳下的道路又漸漸上延。然後,我們突然全部停下了腳步,因在我們前面的地面上,躺著好些屍體。

  史密斯忽然叫了起來,「那不是……」

  我們走上前一看,只見血泊里躺著好幾頭屍狼,它們已經被子彈射得千瘡百孔,在這幾頭屍狼的旁邊有兩堆碎肉和殘骨。

  矮胖子也叫了起來,「這不是薩耶他們嗎?這……這……天吶,我們怎麼走了半天,竟然又走回了剛才的地方?」

  矮胖子的話猶如驚雷炸響在我們心頭,我一時也懵住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清塵子面沉如霜,喃喃道:「難道我們遇上迷宮了?」

  「迷宮?」我們的心裡都是一緊,如果陷在迷宮裡,那麼我們豈不是一輩子也出不去了?想到這裡,我的脊背上溢出了冷汗,我可不想在這種鬼地方生活一輩子。強烈地壓抑感低低地籠罩在我的心頭,讓我感覺倍兒難受。

  清塵子走到師父旁邊道:「茅山派的高人,你有什麼看法?」

  師父站在一旁沒有做聲,史密斯怒吼道:「你是聾子還是怎的?」

  師父一言不發地走到一邊,開啟了石門,石門開處,師父當先走了出去。我們緊根著走了出去,只見石門邊上兩頭狼一動不動地蹲在那裡,我的心裡一片雪亮,這裡果然是我們方才到過的地方,難道說我們上上下下的走了那麼久,竟然是在這甭道里畫圈?

  走了沒有多遠,我們果然又回到了分岔的那個路口,師父停下身道:「你們發現了什麼嗎?」

  強子道:「我們又走回原地了。」

  師父搖頭道:「不是這個。」

  神婆道:「這甭道好像是一個圓圈,我們在這甭道里打轉轉。」

  師父道:「我們確實是在這甭道里打轉轉,但是這甭道絕非是一個圓圈這麼簡單。」

  我好奇地問師父,「那這甭道究竟是怎麼一個構造?」

  師父道:「我還不能確定,我們再走一圈看看。」

  一聽還要沿著這甭道走上一圈,史密斯大聲嚷嚷,「你這道士心底打得是什麼鬼主意?」

  師父冷冷道:「要是你想一輩子都呆在這裡,那你就不用跟著去了。」

  一路上,師父叮囑我們留心周圍的物事,然後記錄好時間。我們從左邊的甭道下去後沒有多遠,竟然驚訝地發現,這裡居然不是我們剛才來過的地方。倒是史密斯等人驚訝不已,因為這裡是他們第一次來得地方。

  矮胖子道:「方才走到這裡我就覺得不太對勁,我們怎麼又走回最開始的那條道上來了?」

  清塵子忽然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裡確確實實是有兩條路。」

  兩條路?經清塵子這麼一說,我好像隱隱想到了什麼,但卻始終抓不住關鍵。但是這一路上的事物果然不是我們剛才走過的那條路,我們剛才殺了好幾頭屍狼,但這一路上卻沒有看見一頭屍狼,這就意味著我們現在走得這條路並不是剛才那一條路。

  當我們再次走回甭道的分岔口的時候,師父問我這一圈走了多少時間,我看了看表,差不多近兩個小時,也就是一個時辰。

  師父默然半晌,忽然道:「我知道這甭道是什麼構造了!」

  清塵子道:「哦?願聞其詳!」

  師父道:「盲人因為看不見東西,所以對周圍事物的感覺異於常人,如果我的感覺沒有錯的話,這條甭道是一個8字形!」

  8字形甭道?這是什麼意思?

  師父解釋道:「這條甭道構造之巧妙,實在是匪夷所思。據我推測,甭道確實是有兩條,而且是呈立體交錯,兩條甭道會在特定的時間上下交錯。簡單地說,這兩條甭道就好比兩個重疊在一起的8字,我們剛才走了一圈,用時一個時辰,也就是說,每一個時辰這兩條8字形甭道便會交錯一次,而這兩條甭道修葺的一模一樣,所以走在裡面,很容易喪失方向感。」

  聽師父這麼一說,我們雖然還是有些懵懂,但是也幾乎知道了個大概。只不過,是什麼道理能讓這甭道自己發生交錯呢?我們怕是永遠也不能知曉了。

  清塵子沖師父豎了豎大拇指道:「佩服!高人,照你這般說法,那我們除了退出去以外,豈不是永遠走不出這甭道?」

  師父道:「非也!依我看,這8字形甭道不過是一個裝飾物罷了,目的是為了把人困在這裡,說穿了,也就是障眼法。」

  史密斯用槍比劃著名叫道:「我管他什麼障眼法,我要找到陵墓,你要是找不到陵墓的入口,我把你轟成篩子!」

  清塵子道:「史密斯,你先不要衝動,我們且聽聽看這茅山派的高人怎麼說。」

  神婆道:「師兄,你真知道陵墓的入口?」

  師父道:「你們想想看,這兩個8字交錯在一起,一上一下,像不像是蹺蹺板?」

  強子奇道:「師父,這與蹺蹺板有什麼聯繫?」

  師父道:「我們只需找到蹺蹺板的支撐點就行了,也就是兩個8字的交叉點,按照風水學的話來說,這8字的交叉點便是這甭道的『龍眼』,我們只要走到這龍眼之處,我想便可以下到陵墓去了。」

  師父的推測一點也沒有錯,當我們走到雙8甭道的交叉點的時候,我們周圍的事物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先是周圍的石牆如水波一般蕩漾,然後我們腳下的地面在微微顫抖,緊接著,我們腳下的石板忽然一沉,我們的眼前突然一黑,隨著那石板沉了下去。

  深邃的黑暗籠罩著我們,我們像在一個黑暗的世界裡,無休無止地穿行。如若不是攀著強子的肩膀,我真以為自己獨自處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

  在一陣莫名地恐慌之後,我們的眼前出現了朦朧的光亮。那光線不知是從什麼地方射進來的,反正我們能大概看清周圍的物事。令我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我們一行九個人,此刻正站在一個十多平米的大石板上,這個大石板不知道被什麼牽引著,緩緩地向下墜落。

  兩旁是陡峭的山壁,這塊石板就像是一個升降機,載著我們緩緩下降。陰冷的風在這狹小的山壑裡面穿行,我們好奇地看著周圍的一切,實在想不到在這甭道的下面,竟然還有如此深的山谷。

  這山崖下面全無聲息,寂靜得像是沒有活物的墳墓。史密斯楞道:「這是什麼鬼地方?」

  奇怪的是,隨著石板的不斷下降,我們周圍的溫度仿佛也在慢慢升高。

  下降了大約二十多米,入眼處,仍舊是那黑乎乎的岩石,一切死氣沉沉,沒有半點生機。

  我們就像坐電梯似的,不斷下降。那幾個洋鬼子掏出狼眼,狼眼的光亮可以射很遠,而且聚而不散,借著狼眼的光,我們可以看清周圍的環境。

  只見這烏黑的山壁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洞穴,就像一張滿是窟窿的漁網。

  呱呱!冷不防後面響起青蛙的叫聲,打破了這裡的死寂。

  眾人轉過身去,只見身後的一個洞穴里,一隻半人高的蛤蟆正鼓著銅鈴大小的眼睛瞪著我們。

  矮胖子嚇了一大跳,「怎麼有如此大的蛤蟆?」

  史密斯直接給了那蛤蟆一梭子彈,邊射邊罵,「真TM噁心!」

  隨著石板的不斷下降,我們仿佛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雖然這山壑上方死寂無聲,但這山壑的下面卻有無數的生物繁衍生息。

  那山壁上的洞穴里住著許許多多奇怪的生物,長著翅膀的豹子,六條尾巴的蜥蜴,臉盆大小的蝙蝠,誰也想不到,原來這世間還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生物。

  越往下走,古怪的生物便越多,我們看得屏氣凝神,全然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這「升降機」載著我們下降了差不多五六十米,轟地一聲,塵土飛揚,「升降機」終於停了下來。我們抬頭上望,除了大朵大朵的黑暗,別的什麼也看不見了。

  走下「升降機」,我們的面前出現了一條小河,河水是紅色的,跟鮮血一樣。水流有些湍急,隱隱發出嘩啦地水聲。在這血河上面,有一座浮橋,橋身大概寬兩米多,沒有橋墩,那橋仿佛是憑空懸浮在血河上,輕輕地晃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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