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他始終是我的父親

  我簽上了名字，其實我並沒有想到這所謂七分之一竟然有足足一百萬現金，我真的沒有想到。

  當把一切的遺囑辦妥之後，張曉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淚人。我看見她的母親緩緩地閉起了眼睛，外面跑進了來了幾位身著白色大褂的醫生，他們讓我們走出了門外。

  我知道他們在進行搶救，可是我知道這一切都已經是徒勞的了。過了大概十多分鐘的時間，他們從門裡走了出來，旁邊的幾位警察又一次的走了進去。他們開始拍照，進行最後的手續辦理。

  張曉坐在了地上，李律師和我將她扶起來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李律師點燃了一支煙，他也給我發了一支。似乎精神的壓力讓我們忘卻了在醫院是不准抽菸的，可是我們將整支煙抽完也始終沒有任何人來阻擋或者說些什麼。

  二十分鐘的時間過去了，警察從裡面走了出來。李律師和張曉分別在他們所做的那幾張手續上簽了字。我陪著張曉走了進去，張曉撲倒在了自己母親的身上，我知道這時多麼一種痛苦。李律師還是那副很嚴肅的表情，他始終從我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話就很少，幾乎沒有說話。只是一直在辦著自己手中的事情。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跑進來幾位張曉家的遠房親戚。他們只是簡單了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死屍，然後一臉假惺惺的樣子朝著張曉走了去。

  「孩子，別傷心了。人都已經去了。」一位女人對著張曉說道，從下面的話中我得知這女人竟然是張曉的姑姑。

  「恩。姑姑。」張曉流著淚水點了點頭。

  「孩子，快點起來吧。」張曉的嬸嬸一邊朝著李律師身邊走去，一邊對著張曉說道。很顯然，這是做做樣子罷了。

  

  張曉沒有說話，外面又走進了幾位男人，我也搞不清楚他們到底是張曉家的什麼親戚。可是我可以看得清楚，這些人之中好像都並不是什麼好的玩意兒。

  「李律師，可不可以讓我們看看遺囑。我是她的姑姑。」張曉的姑姑笑嘻嘻的看著李律師說道。

  李律師沒有說話，搖了搖頭。

  「那你知道她們家的財產是怎麼劃分的嗎？有沒有給我們一份啊！」張曉的姑姑依舊是那副可恥的表情看著李律師問道。

  李律師依舊沒有說話，還是那樣子的搖了搖頭。

  「你是不是耳朵聾了？」其中一個男人走到李律師旁邊大聲的吼道。

  「對我說話放尊重點，小心我告你！」李律師一臉嚴肅的表情，看著自己身邊的這位男人說道。

  「呵呵。」這男人無奈的笑了笑走到了邊上。

  「我說吧，人家就是看不起咱們這些窮親戚，你想得到好，看能不能分你一點，這不是白白的花了幾十元的車費。」一名男子一邊朝出走這一邊對著身邊的一位女人說道。

  「呵呵，那你不是也來了。」我聽見那女人笑了笑說道。

  我真的不敢相信現在的社會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人情，感情，親情在利益面前竟然是那樣子的微不足道。

  「孩子，你別傷心了。我已經幫你安排了喪事。」李律師看著張曉說道。

  「謝謝您了。」張曉看轉過頭來，流著淚對著李律師說道。

  「沒什麼的，你的母親和我是同學，而且她也幫過我不少的忙，應該的。」李律師看著張曉似乎有點悲傷，輕聲的說道。

  「那好吧，小伙子，記住你阿姨給你說的話，一定照顧好這孩子。」李律師轉過頭來看著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其實此刻我也不知道我能說些什麼，該說些什麼。

  「你等今天的事情辦完之後就辦一個工商銀行的卡，將號碼告訴我，我會將上面的東西打給你的。」李律師看著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還是沒有說什麼。我的眼睛看著張曉，看著她在自己的母親屍體旁邊不斷地哭泣。

  整整一天的時間，我陪著張曉將自己的母親安葬在了這座城市的一處公墓。這裡的價格不算的上是很貴。在舉行葬禮的時候人來的很少，僅僅十多位。可是據我所知，在張曉的母親還是銀行的行長。張曉的父親還是這座城市的市長的時候，張曉家可謂是門庭若市。

  可是現在，那些和張曉家裡以前所謂的關係很好的朋友，現在竟然幾乎一個也沒有了。這就是世態炎涼，這就是人情冷暖。

  夜晚，我和張曉住在了這座不大的城市中。我抱著張曉，一個晚上她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第二天的早晨，她終於對我說道：「我想去看看我的父親。」

  「好的。」我點了點頭，我們吃完了早餐，不，應該說是我吃完了早餐。因為張曉只喝了一口稀飯。我又一次的開著車子朝著另一個縣城走去。現在這座縣城很近，開車只需要兩個小時的時間就可以去了。

  當我們辦好了手續，見到了張曉父親的時候。他以前的那種盛氣凌人此刻已經蕩然無存。他那一臉鬍鬚還有那滿臉的皺紋使他顯得更加的蒼老。

  我看見他看見張曉的時候笑了笑，眼中包含著淚水。她倆說什麼我並沒有去聽，因為我感覺這樣會使我的內心更加的難過。

  過了大概十分鐘的時間，張曉走過來叫我，我走了過去和張曉的父親，我眼前的這位以前曾經是市長的人物開始講話。

  「呵呵，沒想到這孩子竟然找了這樣一位帥氣的男朋友。」張曉的父親在裡面笑了笑說道。

  「伯父你在裡面還好吧，照顧好自己。」我對著裡面說道。

  「放心吧，感覺到挺不錯的，呵呵呵，也不用擔心什麼。」張曉的父親一邊說著一邊嘆了一口氣。雖然他說這話的時候裝作很輕鬆的樣子，可是我從心底里知道他心中此刻的壓力。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替您照顧好她的，另外我會想辦法讓你早一天出來。」我對著張曉的父親說道。

  「呵呵，不用管我了。你們以後只要幸福就行了。」張曉的父親笑了笑說到。

  我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我知道張曉的父親和我通話只是想看看我，看看他們這位心目中日後的女婿罷了。

  張曉又一次的過去說話，我剛開始並沒有想到給這裡的監獄長送禮或者幹些什麼。可是我知道在這裡這些自古以來的老套路還是行得通的。

  我想一會兒，無意中我竟然撥通了我父親的電話，可是想了很久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說或者說些什麼。

  「爸。」我憋了好一會兒喊了出來，幾乎是哭著叫出來的。

  「你小子，從部隊出來了就回家來，在外面瞎混什麼。有什麼事情還有我給你擔著。」我的父親在電話那邊鏗鏘有力地說道。

  我知道我的父親已經完全知道了我的部隊的事情，我也知道他對我相當的掛念。我不知道今天是怎麼，竟然主動的給自己的父親撥通了電話。

  「呵呵，沒事的。我過幾天就會回家裡一次。」我在電話里強忍著淚水，笑了笑說道。

  「我知道我對不住你，可是，算了吧，你回家我再給你說。」我的父親在電話那邊悲傷的說道。

  我的眼淚掉了下來，我知道，他始終還是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