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決一死戰

  一道道劍光被鏡子反射出來，「鏡塔」頂層，簡直是璀璨奪目。

  「簫立，你怎麼樣？」慕容曉玉扶起了簫立，就關心問道。

  「並無大礙，你們來幹嘛？！」簫立突然提高了聲音，看到了慕容曉玉和幾位至親的同伴們來到這裡，於是問道慕容曉玉，「這裡非常危險，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慕容曉玉點了點頭，說道：「我們當然是知道這裡非常危險，但是越危險的地方我們越是要來幫你。」

  「就是，別說多了，我們一起動手對付上官勁恭！」南宮幽羽從進了玉溜山仙派便拿著長戟一直不放，如今更是毫不畏懼。

  「簫大哥，我們都來幫你了，你就不要一個人承受這種事情了吧。」唐翠璃對簫立說道，「只要大家同心協力，就沒有做不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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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簫公子，也許你的前生真的是劍靈奇俠，但是今生你只是你，誰都不是，既然人家要欺負到你頭上來，我們都會幫你！」周雪玉此時也對簫立鼓氣說道。

  簫立最終點了點頭，說道：「真的很感謝大家不懼生死地來這裡幫我，如此，我們便一起對付上官先生！」

  「就是啊少俠~一起來對付我吧，要是只和你一個人一決雌雄的話實在無趣，既然現在來了這麼多人，就更好玩了！」上官勁恭冷冷喝道，「哼！你們幾個，都將成為劍下荒魂！」

  大家並沒有理會上官勁恭，而是有條不紊的站起了「九天五行陣」的陣法，但是上官勁恭不斷來破壞他們，簫立也站在陣法的最前方，抵擋著上官勁恭猛烈的攻擊。

  唐翠璃的五行法術光彩奪目，不同法系的法術閃耀出不同的光輝，他將雙手並和在自己的心口前面，默念道法術的法決，半晌，一式「九道鬼火」發出，將上官勁恭攻擊同伴們的視線擋住。

  「哼！飆蟲小技！」上官勁恭自語喊道，隨即退後幾尺，將「焚殤」劍祭起在前方不高的半空，他念道了什麼法決，一下子，祭起的「焚殤」劍發出了熾熱的火光，隨即，火越來越大，越來越盛！

  但是此時，簫立還是發出一道道光劍，但是衝到那發出的火陣面前便被熔化，只好換了方法了！

  這時，簫立索性站好，口中念出法決，揮劍的動作和一次次的步法錯落有致。「簫虹」劍的劍光紛紛起落，變幻莫測，他發出的一道道白色劍氣融合，化成了一把巨大的光劍，一式瓊華高深劍術「太清厲劍道」發出，簫立控制著這把巨大氣劍的方向，它穿過了上官勁恭結成的火陣，有著排山倒海的氣勢，將「鏡塔」之中的一面面鏡子震破，「噌——」、「砰——」如此聲音往復循環，鏡子上的玻璃已經被打破，一塊塊碎片散落在了地上。

  此時此刻，這把氣劍正向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上官勁恭攻擊，但是上官勁恭卻是沉著得很，將「焚殤」劍收回，手中「祭天」輕輕一揮，一個發著金光的陣法保護在上官勁恭身體四周。

  與此同時，簫立發出的那一道巨大光劍衝破了火陣，剛剛攻擊到了上官勁恭，但是上官勁恭毫髮無損，反而，這氣劍不聽使喚，重新向著簫立攻擊，在飛到簫立頭上之時，突然爆破，「蹦——」的一聲，待氣劍消失之時，簫立等人有的倒在地上，有的半蹲。

  大家明白，他們受到的是瓊華派能夠刺破心膽，那一招剛猛絕戾，簫立已經倒在了地上。

  「怎樣？少俠身體很痛吧？在下早已說過，不讓少俠受到折磨的辦法也存在，可是少俠偏偏不聽，我又有什麼辦法呢？」上官勁恭冷笑著，對簫立說道，順便收回了「焚殤」劍所結成的火陣。

  看見被打得倒在地上的簫立，上官勁恭趁此機會，雙手提劍，衝著地上的簫立攻擊而去，剛剛躺在地上的簫立才敗下陣來，受到這猛烈一擊，也是傷得最重的，看著簫立就要被攻擊，慕容曉玉顧不得堅守法陣，拿起自己的雙劍蹲在地上，抵擋著上官勁恭。

  「簫立！」慕容曉玉一聲大喊，仿佛是對簫立解毒一般。

  「曉玉……為了你……我不會輸！」簫立突然站起身來，迅速發起一道真氣，打在了上官勁恭張開的胸口之上，只見此時，慕容曉玉也是用起最大力氣一推，還將上官勁恭推了出去，上官勁恭被滑出數尺，用手中的兩把劍撐起地上，再次起來。

  在這上官勁恭從地上起來的須臾之間，簫立身子突然騰翔到半空，他將「簫虹」劍豎立起來，雙手運出一道道真氣，灌注在神劍之上，嘴中不知念道什麼法決，「簫虹」突然變作一條龍，在半空之中飛舞，這條龍將上官勁恭包圍住，因為身體太長，上官勁恭眼睛看到的只是那條鮮紅色的飛龍。

  但是這飛龍將上官勁恭圍得更緊，越來越緊最後只見那飛龍突然爆破，聽見一聲「砰」的響聲，上官勁恭保護身體四周的法陣便被打破，接連著，那條飛龍竟然變回了「簫虹」劍，劍尖向著上官勁恭的頭刺去，而此時上官勁恭的法陣剛被打破，身體搖搖晃晃，剛剛站穩一會兒，「簫虹」劍便直衝而來，上官勁恭雖然意識到了，馬上拿起雙劍交叉，準備擋住，說時遲那時快，簫立在半空之中控制「簫虹」劍，改變方向，上官勁恭的腦袋衝去，只見上官勁恭雙腿一晃，差點摔倒在地，幸好他拿著雙劍杵著地上！

  簫立的這招法術，是從父親所留的法術書中學到的，這法術名為「劍龍飛天」，能將劍化為一條龍，衝破敵人的法陣，要靠劍的主人控制劍的方向，對使用者的體力消耗也不小。

  這時，上官勁恭怒氣衝天，在憤怒之中開始大展拳腳，兩把劍的劍氣沿著他的手臂所到之處而流動，突然，他用起力量，雙劍之中的劍氣發出，最終融合成了一把弓箭在空中，他在空中，拿著這把弓箭，肆意的亂發出連弩，簫立中了幾箭，便從空中落下。

  這時，只見上官勁恭的「祭天」劍變得越來越巨大，衝破了「鏡塔」的蓋子，上官勁恭飛快抓住「祭天」劍，這劍變成巨劍，顯然是威力無比，只見他橫掃一下，就掃出了「祭天」的幻影，向著「鏡塔」之中的簫立等人攻擊，這時，簫立一行五人全都被打得趴在了地上，「祭天」也縮小了。

  上官勁恭在身體之外先運出一道藍色的劍陣，又運出一道閃著金光的屏障，緊緊護住了自己的身子。

  上官勁恭重新回到「鏡塔」之中，只喝道一聲：「螳臂當車！」

  但是這次，上官勁恭沒有對簫立說一句諷刺的話語，他將兩把雙劍快速祭在身前，隨著這雙劍的舒展，「祭天」變換莫測的劍光和「焚殤」劍熾熱的火光籠罩了整個「鏡塔」頂層，突然，兩把劍向著大家劈下去，這一招有著巨大的神威，簫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看著這兩把劍馬上劈下，簫立急速站起，挺身運起一道劍陣護住了大家，他將體內剩餘的一些清氣和力量，全都用在了結成劍陣之上，可是一道道劍光打破了還未成形的劍陣，如同一把刀穿過軟布一般，因為他擋在大家的面前，這一法術攻擊到了他的身體，鑽進了他的心間！

  這無人能敵的力量攻擊到了簫立的內心，但是上官勁恭讓他明白：只有奮力一戰，才能取勝，而且不管怎麼奮力，此戰只能勝，不可敗！

  這般想著，簫立的意志更加堅定了，他用「簫虹」劍杵著地上，艱難的站起來，這時，他感到有一種莫名奇妙的安靜，他熱血沸騰，臉也漸漸變紅，頭上落下了一滴滴的汗珠。

  「簫立……」慕容曉玉輕聲喚著，也站了起來，簫立對著她微微搖搖頭。

  此時，簫立單膝跪在地上，身體裡面的血脈漸漸膨脹，然後他慢慢站起身來，將「簫虹」劍祭起，然後猛地衝上半空，提起「簫虹」劍向著上官勁恭砍去，他要緊了牙齒，只緊緊握著手中的那把劍不放，他用起平生最大的力氣，向著上官勁恭衝去。

  上官勁恭微微冷笑，用拿著「祭天」劍的右手輕輕抵擋，但是當簫立衝破他的抵擋之時，他才知道簫立認真了！

  「噌——」劍鋒對拼的聲音發出，這一聲大響之後，卻見上官勁恭身子往後一揚，差點躺下，上官勁恭連忙站起身來，用左手的「焚殤」劍攻擊簫立。

  只見簫立身子一橫，躲過攻擊，隨即一劍砍下，將「焚殤」劍打落在地。

  「呀——」簫立一聲大叫，雙手都抓著「簫虹」劍的劍柄，一道道劍氣向著上官勁恭不停歇的攻擊，簫立左右揮劍，一會兒攻擊到上官勁恭的胸口，一揮刺向上官勁恭的腹部。最後上官勁恭單膝跪在了地上，簫立終於喘了幾口大氣。

  半晌，上官勁恭又站了起來，身上的傷口也漸漸癒合，只說：「你們太小看我的陣法了！簫少俠看來是認真了，如此，我也只好為你送葬！主人，那我便親手殺死你！」

  這般大喊之後，只見上官勁恭手中的「祭天」、「焚殤」雙劍變成巨劍，發出了不同光輝的劍氣，一道道劍氣都是刺骨般的疼痛，向著簫立等人不停攻擊。

  最後，只見，一道金光閃出，威力無窮，「砰——」地上被打了一個大洞，整個「鏡塔」漸漸崩塌！

  簫立他們倒在自己結成的五行法陣之上，已經毫無餘力。

  「太古之時我所承受的痛苦便如這攻擊的疼痛！」上官勁恭大喊的聲音迴蕩在整個玉溜山中！

  「太古之時……」簫立還有聽到這句話，仿佛還有一點神識，想起了太古之時的事情，還有那些美好的往事。

  「我願意做那個人，一直陪你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永不分離！因為我喜歡那個人！」慕容曉玉曾經對簫立所說的話語在簫立耳邊迴蕩。

  「授藝之恩，終生難忘，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棄徒離去！」

  「好，的確，若真是如此，簫立與太玄真人從此再無師徒關係，既是無關之人，簫立此一走，不可再回到崑崙瓊華派！」

  一句句刺入心間，沒齒難忘的話語在簫立的耳畔響起，他慢慢睜開眼睛，自己的身上沾滿血液，幸好自己為大家承受住了大部分的攻擊，同伴們受的皆是一些內傷。

  這些話語只告訴他：不可以輸給上官勁恭，要贏！要贏才可以！

  他再次堅定的用劍杵著地上站了起來。

  「簫立——」慕容曉玉喊道，「我們……都來幫你！」

  聽到這說話的聲音，南宮幽羽也拿起了長戟重新站起來，他將周雪玉拉起來，簫立把慕容曉玉和唐翠璃慢慢拉起，幾個人吃力的重新站了起來。

  而此時，上官勁恭還在這塌敗的廢墟里喘著大氣，一派怒火衝天的臉相。

  「我們合力把他的劍陣打破，這樣便離勝利近在咫尺！」簫立對大家說道。

  「好，一起用力！」南宮幽羽說著，便和大家一起向著上官勁恭的法陣攻擊，他們接近法陣，持起自己的武器便向著法陣刺去，只是沒有幾下，便被這尖利的劍陣給彈了回來。

  「啊！」幾人大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我們繼續！」簫立大喝著，「啊呀——」

  第二次，幾人猛衝到劍陣旁邊，簫立的神劍剛剛刺進這劍陣，只見上官勁恭右手揮了一揮「祭天」劍，而後簫立被打回去，上官勁恭的腳踏了一下地上，又將其他人震開了！

  「好痛……」唐翠璃喊道，只是這時，上官勁恭飛跑過來，大喊：「不要小看我的陣法！」

  他衝到簫立身前，想給簫立一次重擊，但是簫立還迎合上去，緊緊握住「簫虹」神劍，左右又緊抱住這尖銳的劍陣。

  只見「簫虹」的劍尖刺進了法陣之中，南宮幽羽對大家使了一個眼神，大家齊聲喝道：「誅殺上官！」

  隨後，大家用起各自最大的力氣，刺進了這號稱「打不破」的劍陣，簫立此時，用起灌注滿了真氣的左手，打在法陣的外面。

  「你們滾開！」上官勁恭一聲大喝之後，只見那法陣像鏡子般碎裂開來。

  簫立瞪大了眼睛，怕傷到了朋友們，他將本來就沒有力氣的朋友們用手揮開，而自己緊貼著這劍陣。

  半晌之後，一聲大響如晴天霹靂！「砰——」

  上官勁恭的劍陣被簫立等人打破！塌敗的「鏡塔」的廢墟被炸了起來，一時間塵土飛揚。

  此時，簫立身上的瓊華錦衣被震得破爛，血液沾染得滿身都是，那張被塵土掩蓋的臉，也即將會沒有光彩。

  上官勁恭亦是如此，躺在地上，手捧著胸口，兩把神劍都放在地上，他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提劍了，而且口中也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簫立——」慕容曉玉一聲大喝，向著倒在地上的簫立跑去，剛剛跑到簫立身前，地上開始震動起來。

  「曉玉……我沒有……輸……我、贏了……」簫立斷斷續續說道，乾咳了兩聲，又吐出了幾口血。

  「嗯嗯！」慕容曉玉抓著簫立的雙臂，連忙應答，她，已經潸然淚下。

  「曉玉……不要哭……至少……我、現在還能看到大家……好好的，還有看到你這張臉……」簫立的話語斷續，上句差點接不上下句。

  慕容曉玉焦急萬分，緊緊抓著簫立的手臂，說道：「簫立，你說得這麼嚇人幹嘛！？你說過我們要一起相守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我會永遠陪著你！」

  簫立躺在地上搖了搖頭，對慕容曉玉輕聲說道：「對不起……看來……我、做不到……了……但是、你可以好好生活……雖然……我不能再陪你……」

  「為什麼！不會的簫立！」慕容曉玉此時淚如雨下，一滴滴豆大的淚珠落在簫立身上，和血液融在了一起。

  「我很快就會死去……若有……來世，我必定做到今生……誓言……不像……前世一樣……」簫立說著，用盡力氣喊道，「上官先生！」

  這一句話落下，簫立連忙喘氣，上官勁恭也再也站不起來，只輕聲說道：「為什麼……你會、和、我……這麼拼命……」

  簫立聽到這輕聲一語，苦笑著說道，「曉玉……你不要讓我走得不開心……你的笑容真的很美……你可以讓我再看一看你的笑臉嗎？」

  慕容曉玉連忙點了幾下頭，哭著露出了她平時那俏皮的笑臉，簫立也笑了，這時，地上的震動越來越大了，上官勁恭的法陣實在威力無窮！

  「曉玉……叫大家過來……趁、我現在……還可以用空間轉移之術讓你們……安全、離開！」簫立說道這句話，慕容曉玉連忙去叫同伴們，但是都叫不醒。

  「怎麼辦簫立！大家都受了重傷！」慕容曉玉流著淚對簫立急忙說道。

  簫立又是一次苦笑，說道：「無妨……你們走進陣法便是……」

  說著，簫立用著自己體內剩餘的一點氣息，運起了一個法陣，慕容曉玉還抓著簫立的手臂不放，簫立連著喘了幾口大氣，瞪大了眼睛，他看到這故作出笑意的「笑臉」之後，閉上了眼睛……

  幾年後……

  他總是喜歡看著我的笑臉，他才會露出微笑。他這短暫的一生，臉上沒有露出過像我這樣俏皮、甚至是撒嬌的笑意……直到死去，都只是願意看到我微笑的臉，他才會安心。我們曾經約定過，要在一起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大家都想做自己的事情，如今，卻是生離死別……我願意代替上在世間行走，願意代替他仗劍江湖。

  我會去看遍山川景象，繁花似錦。

  春天的春雨降下之時，我會在崑崙山頂撒下他夢中的繁華。夏天的荷花初開之時，我會代替他去觀賞景色。秋天的菊花盛開之時，我會隱入山中，希望能和你一起玩耍。冬天的風雪降下，我會到高山之中環望這美麗的雪景，這一切都是為你……

  我將心中獨白說出，便會去做到這些，我，會讓你感到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