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事故

  畫面中文宇和司徒浩南四目相視，司徒浩南手拿神器天罰，神色陰冷，文宇雙目含怒，戰鬥一觸即發。

  半分鐘後畫面再變。

  這一次畫面中沒有人，沒有物，只是白茫茫的一片霧氣。

  隨即畫面破碎，沒有再出現新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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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萊恩急促的咳嗽聲喚醒了失神的文宇，他每咳一聲，就有一口黑血噴出。數十聲過後，萊恩的胸襟和腳下的石板被鮮血染的通紅。

  「咚」生命力的消損讓萊恩無力支撐身軀，雙腿一軟，身體傾倒在冰冷的石板上。

  費力的擦掉嘴角的鮮血，萊恩慘然笑道：「生命力已盡，只能模糊的推算這麼多，希望這三幅畫面對你有所幫助。神巫族的災難即將降臨，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就聊到這裡吧。哦，對了，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救一救神巫族，神巫族不屬於神位面。相信你知道該怎麼做。」

  「神巫萊恩，謝謝！」文宇真誠的默默謝道。萊恩不惜損耗生命力幫他，他欠萊恩的，這份情只能還給神巫族的後人。

  文宇強行壓制住對前兩幅畫面的疑惑，出聲道：「你希望神巫族重回神位面嗎？」

  「恩」老者迫切的點頭應道，「神巫族離不開神位面。哎，重回神位面，神巫族該高興還是悲哀。」

  「在這裡活得好好的，為何要回神位面？」文宇反問道，「神巫族重回神位面，必定會被八大主神知曉。八大主神聯手，誰能保住神巫族？！你想讓神巫族再遭一次滅族之災嗎？」

  「這——」老者一時語塞，是啊，八大主神聯手，神巫族就是砧板上的魚肉，煎炸燜煮全由人家說的算。

  「神巫族，不回神位面又算什麼神巫！」老者搖頭悲嘆道，「難道上天真要滅我神巫族？！」

  文宇笑了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當年是你護送神巫族族人通過空間傳送門的吧。除你之外，還有其他人嗎？」老者的修為是天神級別，所以文宇才會如此猜測。

  「沒了，只有我一人苟活至今。」

  「神巫族背負著什麼使命？」

  「背負使命？」老者疑惑的看向文宇，「神巫族背負著使命嗎，是不是先祖告訴你的？」

  「沒有，神巫族沒有背負任何使命。」文宇搖頭道，「只為了獲得推算之力，你就要冒著滅族的危險回神位面，你認為值得嗎？」

  不待老者回答，文宇接著道：「萊恩告訴我神巫族不屬於神位面，讓我救一救神巫族，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嗎？」

  「神巫族不屬於神位面，不屬於神位面，不屬於神位面……」老者如丟了魂般來回重複這句話，隨即雙目一亮，「先祖的意思是說讓神巫族放棄天生能力，在這個位面好好活下去。不對，以先祖的能力肯定知道我們來這個凡人位面後生活的很好，那他為何又讓你救神巫族？在這裡，神巫族沒有危難，沒有危難何談救。我不明白。」

  「我明白。」文宇嘴角微翹，「神巫族現在應該沒有多少人知道神位面的事吧，甚至大部分都不知道神巫族的能力，對嗎？」

  老者眼神落寞的回道：「是的，神巫族已經徹底沒落了，說得難聽點，神巫族已經滅了。那些知道神巫族歷史的夥伴們走相繼離去，只有我這個天神想死都死不了。每當孩子們圍在我身邊問，族長，給我們講講先輩們的故事好嗎，我只能用謊話回答他們。」

  「也就是說只有你一個人想回神位面，不是嗎？」

  老者身體一僵，愣住了，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回神位面，神巫族還有多少人想回神位面？只有他自己，因為只有他還知道神巫族這三個字的含義。

  「明白了嗎？」文宇笑問道。

  「明白了。」老者笑著點點頭，「冕下，先祖說的沒錯，神巫族不屬於神位面，神巫族又沒有背負任何使命，快快樂樂的活著，好好的活下去才是神巫族的使命。既然如此，拋棄神巫族三個字有何不可，為何非要回神位面呢。冕下，動手吧，只有我知道神巫族的過去，抹除我的記憶就沒人知道神巫族的過去了。」

  文宇搖搖頭，笑道：「沒有記憶是可怕的，我不會抹除你的記憶，另外這間石室也許能幫助你們恢復神巫族特有的能力。另外，你依舊不明白萊恩的意思，我也不明白，凡人位面，神位面，恐怕沒人明白他在想什麼。也許、也許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說完，文宇起身走到石室中間，雙手結印，往四周石壁點去。四道能量波紋同時擊在石壁上，發出一陣噼啪的爆豆聲。隨即四周石壁表面浮現出一層深藍色的光暈，藍色光暈盪起一陣漣漪，似乎在沖刷石壁上的符文。

  「天吶，我感覺到了！感覺到了！神巫族特有的力量涌動！嗚嗚，千百萬年的等候，我終於再次感受到了這熟悉的氣息。」老者老淚縱橫，身體顫動的看著四周的石壁狂吼道。

  「走吧！」文宇朝瑞雪、阿帕爾招招手，踏入空間傳送門，返回天藍星。

  站在空間傳送門前，文宇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出手毀了這個傳送門。

  「文宇，我不明白。」瑞雪困惑道，阿帕克跟著點頭，他肯定不明白。

  文宇笑道：「神巫族相信命運，就讓命運安排他們的將來吧。我想，這才是萊恩真正的意思。也許，不久的將來，神巫族會再次出現在神位面。是福是禍，看命吧。瑞雪，看看萊恩留給我的玉鑒。」

  瑞雪接過玉鑒，輸入靈力，在文宇腦海中浮現出的畫面又在她的腦海中上演了一番。

  看完玉鑒，瑞雪愣了一會，隨即不可思議的驚叫道：「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和浩南兵戎相見？！」

  「能說的明白點嗎？」阿帕克有股抓狂的衝動，文宇和司徒浩南兵戎相見，太荒謬了。

  「萊恩臨死前用精血給我算了一命。」文宇苦笑道，「其中有副畫面是我和浩南兵戎相見的情景。瑞雪，真的不可能嗎？」

  瑞雪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這是萊恩用生命換回來的畫面，我不相信，卻不得不信。」

  阿帕克沒理會文宇和瑞雪的感嘆，從瑞雪手中搶過玉鑒，學著瑞雪的動作往玉鑒內輸入一絲靈力，然後——他傻了。

  當阿帕克醒來時，正坐在星空瀾海中。

  「文宇，第一幅畫面是什麼意思？」阿帕克忍不住問道。

  文宇搖搖頭。

  「第二幅呢？」

  文宇再次搖頭。

  阿帕克沒有再問，第三幅，鬼才知道什麼意思。

  見氣氛過於沉默，阿帕克轉移話題道：「我們這是去哪裡？回去嗎？」

  「去混亂之都——罪惡群星。」

  「混亂之都？罪惡群星？」阿帕克有些困惑。

  文宇解釋道：「神位面已經被八大主神瓜分，只有一處是八不管地帶。罪惡群星，位於神位面最邊緣，由十三顆主星、五十顆小星組成。那裡是神位面最混亂的地方，好人的地域，惡人的天堂。」這些都是從迭少記憶里獲取的。

  「哦，你想統一罪惡群星，把它變成我們的根據地。」阿帕克若有所思道。

  「呵呵，我可不想成為神位面的惡人頭。」文宇搖頭道，「壞人手中的好東西最多，他們的消息道也最靈活，全魔戒中堆滿了神晶石，不花光豈不是浪費。」

  阿帕克皺皺眉，不解道：「既然八大勢力有意瓜分神人位面，為何會留著這個罪惡群星不要？可別告訴我，罪惡群星臥虎藏龍，八大主神搞不定。」

  「罪惡群星確實臥虎藏龍，不過隨便拉一個主神，都有能力滅掉罪惡群星。八大勢力明著分為兩派，其實背地裡暗流涌動，各個勢力間都有摩擦。可有些事他們不好明做，又怕偷偷做了後被對手抓住小辮子，所以他們需要一些沒有陣營的人來做這些事，於是罪惡群星就誕生了。」

  阿帕克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黑暗無處不在，這句話說的果然沒錯。」

  「距罪惡群星有十三年的路程，修煉吧。」文宇神色黯然道。

  阿帕克知道文宇為何黯然，寬慰道：「文宇，你和浩南的性格你最清楚，只要找到能讓你們兩個兵戎相見的事，就能找到答案。」說完他就不再打擾文宇，閉目修煉起來。

  瑞雪嘆了口氣，沒說什麼。

  文宇拿出玉鑒，重新看了一遍，暗自揣摩道：「第一幅畫面，下位神神格，神器天罰，七彩神晶。浩南是天罰的主人，那這枚下位神神格就是浩南的。也就是說浩南被人毀了肉身。第二幅畫面，浩南臉色陰冷，我也怒目相視，我們之間肯定有一戰。如果說第一幅畫面是第二幅畫面的因，那——」

  「難道是說毀浩南肉身的人是我，我為什麼要毀浩南的肉身，錢、權、女人？還是說浩南做了對不起我的事，被我毀掉肉身，然後他修為大成後找我報仇？又或者說我身邊的親人毀了浩南的肉身，浩南欲報仇我不肯，於是兵戎相見？再或是……」

  文宇想了很多可能，最後又被他一一推翻。想不明白，他索性不再去想。有些事明知道會發生，卻無法避免，就比如說神巫族的災難，所以一切還是順其自然的好。待回到魔幻大陸，讓司徒浩南寸步不離的跟著自己，盡最大努力避免兄弟兵戎相見。

  有了決定後，文宇才放下這件事，把注意力轉移至第三幅畫面。與第一、二幅畫面比，第三幅更讓人摸不著頭腦，一片白茫茫的霧氣能說明什麼，所以文宇乾脆的收回玉鑒。鬱悶道：「未來的事還是少知道的好。」

  ……

  文宇不得不再次嘆服迭少的星空瀾海，先前去天藍星他選了一個安全係數百分之九十多的路線，一路無事。這次趕時間，就選了一條相對危險的路線，路途走了不到一半就出事了。

  好好的一個星空瀾海，此時已化成星空粉塵。

  舒適的航行器無緣無故被人砸成粉塵，就連脾氣最好的瑞雪都生氣了，只不過她不知道該把這股怒氣發泄在誰身上。

  三人腳踏虛空，戰成一排，面面相覷。在他們面前十多里外，數百神人正戰得酣暢。星空瀾海就是被這群廝殺之人釋放出的能量餘波撕碎的。

  「什麼情況？」看了一會，阿帕克語氣興奮的問道。

  掐指一算，他來神位面也有十七年了，修為一直如坐火箭般，噌噌直竄。文宇剛給他估算過，照這個速度下去，不出五百年，他就能達到主神級別。

  來神位面十七年，阿帕克只見過兩次神人戰鬥。第一次，文宇隨手一揮，殺了一個收保護費的上位神。第二次，文宇又隨手一揮，殺了兩個天神，三個上位神。這戰鬥看得阿帕克想吐血，太沒激情了。

  顯然，眼前數百神人廝殺的場面滿足了他的願望。

  各種神兵利器，各種華麗大招，各種能量對撞，看得他鮮血澎湃。這才是屬於男人的戰鬥！

  看了一會，文宇搖頭嘆道：「這年頭天神果然一抓一大把，數百人中就有兩個天神。哎，天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值錢了。」

  瑞雪也有相同的感慨，指著鮮血橫飛的戰場問道：「你們猜猜他們為何拼殺？」

  「嘿嘿，這還用猜，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肯定是為了寶貝。」阿帕克眼中閃著賊光回道，之後努力的往四周看去，發現四周一片虛無，沒有他想像中寶貝後，才把眼神定格在廝殺的人群中。

  「寶貝——肯定在他們身上！」阿帕克語氣極其肯定。

  巨龍喜歡光亮閃耀的寶貝，獸族也喜歡。只是在魔幻大陸時，他是一族之長，不得不擺出獸王的架子與氣勢。而來到神位面後，他的本性正在一點點解封。寶貝，他阿帕克喜歡！非常喜歡！

  神人間的戰鬥非常精彩，也非常慘烈，同時非常無情。修為低弱的神人在群戰中只能充當打醬油的，一個照面就會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所以戰鬥進行的異常激烈，人數也在分分銳減。

  兩個天神顯然是不同陣營，正捉對廝殺。否則這場戰鬥只會是單方面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