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一碼事歸一碼事

  「等等！」馮征突然叫道。

  我一楞，一隻腳已經跨出書房的我停住了腳步，轉身看著馮征，問道：「伯父？你還有事嘛？」

  馮征站了起來，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睛盯在我身上良久，突然笑道：「年輕人，不急那麼走，回來，坐下來，我有筆生意和你談。」

  「生意？」我皺起眉頭，說道：「如果還是……。」

  馮征和氣的笑了一聲，擺擺手說道：「是談那十二億的事情，你有興趣嘛？我一楞，身子僵住了。「如果你有興趣就進來，沒有的話你就可以離開了。」這個死老頭，似乎已經把我看穿了，那隻邁出書房的腳不由自主的又收了進來，靠，左腳是吧！臭小子，關鍵時刻出賣我。「坐！」

  「伯父需要什麼條件？只要是不違背我的原則，而且我可以做到，我可以考慮。」雖然這次談話不暫上風，但是起碼的骨氣還應該有點，錢並不是萬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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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征笑的很詭秘，讓我看的有些頭皮發麻。「不急，先坐一下，我們先聊聊其他私人的問題，先告訴我，你和我們家丫頭是什麼關係？真的只是朋友關係？」

  「伯父？你的意思我不明白，難道您不知道我們的關係？」我一怔，有些好奇馮征為什麼要問這個牛馬不相及的問題。

  馮征悠然的吐了口煙：「不，我並不知道。」

  我冷笑了一聲，鬼才相信他不知道。「朋友關係，或者確切一點，我和魔女是兄妹的關係，樹木，滕浩也和魔女都是兄妹的關係。」

  馮征眼神閃過一絲黯然，隨即又恢復過來，說道：「好了，不說其他的了，談談我們之間的合作。」

  我心弦一動，急忙說道：「伯父請說。」

  馮征抽了口煙，然後看著我說道：「我馮征很少看錯人，混跡在這個商業圈裡多少也有些名氣……吭……。」馮征突然臉色一變，豆大的汗從額頭上落了下來，表情非常痛苦。

  我一驚，急忙扶著馮征，問道：「伯父，你怎麼了？」

  馮征指著書桌上一個小藥瓶：「拿…拿那瓶藥給我！」我急忙抓過那瓶藥，遞給他，馮征哆嗦的抖出兩片藥，然後扔進嘴裡，我急忙遞了杯水給他，馮征喝了幾口水之後，表情才沒有那麼痛苦，眉頭也舒展開了，可是他的頭上卻已經滿是汗水。「哈哈……，咳咳，嚇到你了沒？」馮征看著我滿臉的緊張的表情，居然笑了出來，雖然笑的很是難看。

  「伯父，您這是？」我幫他按摩了一下胸口，剛才就看到馮征一直捂著胸口。

  馮征苦笑道：「晚期肝癌……。」我一下子懵住了，呆站在他身邊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做什麼。「哈哈，沒什麼大不了的，別害怕。」

  「我……」我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說什麼好，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伯父，您還喝60多度的伏特加？」

  馮征哈哈一笑：「喝普通的酒已經感覺不到酒精度了，只有皇室的伏特加對我來說還有感覺，偷偷告訴你，有時候甚至連伏特加我都感覺不到味道，你知道喝什麼嘛？」

  「什麼？您不是喝酒精吧？」我試探性的說道，卻看到馮征一臉讚許的表情。

  「你這小子頭腦還轉的挺快，就是酒精。」馮征一臉滿足回味的表情。

  我楞住了，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那伯父還繼續喝酒？」

  馮征看起來沒有那麼痛苦了，哆嗦的指著那盒雪茄：「幫我點上一支。」我看了一眼，還是幫他點了一支。馮征抽了倆口，然後癱靠在沙發上，看著我說道：「廢話，現在不喝以後還有機會喝嘛？趁現在還活著，我能張嘴吃飯喝酒，要不然等以後……」馮征沒有繼續往下說，只是悶抽著煙。氣氛突然有些降溫了，書房裡靜的只剩下我們兩個男人的呼吸聲，突然馮征想起什麼，急忙說道：「這事你不要外傳，尤其是我家丫頭，千萬別讓她知道。」

  我一怔，問道：「可依還不知道？」

  馮征苦笑著搖搖頭：「除了我還有我的私人醫生，其他人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剛才被你撞見了……唉，你算是第三個知道這個秘密的，希望你遵守你的承諾，不要再讓第四個人知道，你明白嘛？」

  我點點頭，看著馮征那種期待和略帶央求的眼神，突然有種很同情馮征的感覺，眼前這個中年人似乎一下子變成了暮發皚皚的老年人。「伯父，你放心吧，我雖然不是君子，但起碼我知道承諾二字。」

  馮征感激的沖了我笑著，然後身子坐了起來，胳膊遞給我，說道：「扶我一把。」我沒有猶豫，扶起馮征坐到他的書桌面前，馮征從脖子上取出一把金質鑰匙，打開其中的一個保險柜，然後拿出一疊空白支票，摸出一支萬寶路鋼筆，刷刷的在上面寫著什麼，寫完之後他放在我的面前。「聽完我下面的話，如果你同意就可以取走這十二億！」

  我心中一喜，急忙說道：「伯父請說。」

  「第一：三個月之內，你要用這十二億賺回它的一倍價值，算是我的利息！」馮征很平靜的說道。

  「等等！」我大驚，以為自己聽錯了。急忙制止住馮征下面的話，說道：「賺回一倍？也就是我要賺回十二億作為您的利息？」

  馮征點點頭：「沒錯！難道你想借錢不還？或者想要傳說中的無息貸款？」馮征居然還有心思和我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我懷疑您以前是放高利貸的……。」我無奈的冒出了一句。

  馮征哈哈大笑：「你怎麼知道！」我頓時大汗，難道我真的猜對了？馮征的表情給了我一個確切的答案：「我和你差不多大，不對，或者比你還要小一點的時候，我在一家地下賭場做高利貸生意。」這句話堵的我連個屁都放不出來。馮征沒有理會我的尷尬表情，繼續說道：「放心吧，我不是放高利貸給你！」

  「還不是？驢都打了十幾個滾還說不是！」我小聲的嘀咕著。

  馮征呵呵一笑，說道：「聽說我把話說完，我只要利息，本錢不要，難道這樣也算高利貸？」

  我一楞：「您什麼意思？」

  馮征瞪了我一眼，說道：「這你還不明白？也就是說，你到時候只需要還給我十二億的利息錢，本錢十二億你就自己留著好了。」突然他又補充了一句：「前提你要記住了，你必須自己想辦法賺回十二億！」一頓：「千萬別在我的面前耍花招，我會隨時注意著你！我的話你明白嘛？」我沒有任何回答，只是呆看著他。馮征看了我一眼，說道：「如果你做到了，我們還有一次合作機會，而且下一次合作我相信你會非常有興趣。」

  「什麼合作？」我木訥的問著。

  馮征嘴角揚起一絲笑容：「不急，第一次合作你都還沒有完成！」

  馮征把支票往我眼前一推：「如果你同意，就可以拿走這張支票。」

  我沒有失去最後的理智，問道：「如果到最後我做不到呢？」

  馮征把支票往我眼前一推：「如果你做不到，那這份支票就是高利貸的形式，到時候我會連本帶利的都向你索還！」馮征繼續補充了一句：「千萬不要認為我會因為你是丫頭的朋友就對你客氣，如果你這樣認為，那你就錯了，在我眼裡，感情是換不回利益的！一碼事歸一碼事！」然後馮征看了下手裡的表：「現在你有10秒鐘的考慮時間，如果超過10秒，我也許會改變注意！現在開始！3，2，……」

  靠，這個死老頭子，不是說10秒嘛！怎麼成了三秒，但是現在我似乎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了，生怕馮征反悔收了回去，我頭腦一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支票踹進兜里。

  馮征滿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又是一副很嚴肅的表情看了一眼手錶，煞有其事拍了拍手錶，眉頭一皺，罵道：「什麼破表，秒針跑那麼快！」

  我差點沒一口血噴出去，靠！如果世界十大名牌的芝柏手錶都不準確，那還什麼手錶準確！而且能把十秒縮成三秒的表我估計都還沒地生產呢！這死老頭子明顯的整我。

  這次的談判我已經完全失去了主動權，這個馮老頭子已經牢牢的牽住我的鼻子，就算是之前和范澤談判我也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可以這樣說：我一敗塗地。

  「好了，既然你收了支票，也就是答應了這件事！對了，我差點忘了還有一個條件！」馮征一臉超級假的表情，還煞有其事的拍了拍腦袋。

  「還有！你剛才怎麼不說！」我瞪大了眼睛。

  馮征瞪了我一眼，然後捂著胸口，說道：「我剛才不是一疼給忘了嘛！難道你要和我這個生命垂危的老人較勁？」

  我差點崩潰！看著這死老頭子手捂的地方，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裝出的肝癌，他手捂的地方明顯是肺，哪是肝疼啊！「說吧！不過我不能保證完全答應你！」

  馮征樂呵呵的笑著，說道：「放心吧，我不會為難你的，還一個條件就是，如果你做到了第一個條件，在三個月後到我這的時候，必須學會抽雪茄！」

  「為什麼？」我一臉詫異，這是什麼條件？

  馮征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你只需要做，不需要問！」然後看了我一眼，又裝出一副可憐的表情，說道：「這個簡單的要求，你該不會拒絕吧？」

  我咬牙切齒的瞪著馮征，拒絕？其實剛才試過雪茄的，雖然剛開始有些嗆人，但是抽過兩口，那種飄然的感覺湧上來的時候遠比香菸帶來的感覺舒服的多，對於這樣的事情，我也沒有理由拒絕。我掃視了一眼馮征的書房，看到他的書桌上還有大概六盒精緻的古巴極品雪茄，我一股腦抱在手裡：「沒問題！」

  馮征見我抱起那六盒雪茄，一臉大驚：「你幹什麼！那可是我專門托關係在古巴總統那買來的！」

  我邁出兩步，得意的笑道：「這算是作為答應你第二個條件的代價，一碼事歸一碼事！這是你說的！」我迅速的朝門移動兩步，見馮征要追出來，我急忙補充了一句：「伯父，您現在的臉色很難看，如果您不想讓你家丫頭知道你的秘密的話，我勸您最好還是呆在書房！」突然發現馮征手裡還有那支抽了半截的雪茄，我快速的跑了兩步，從他手裡奪過那支雪茄，然後按滅在菸灰盒中，很惡搞的對馮征說了一句：「吸菸有害健康！」說完，飄然而去！

  「靠！臭小子！學的到快！」馮征罵了一句，臉上卻一副開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