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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還記得自己身份嗎

2024-05-03 13:55:14 作者: 宋思錦

  展廳的每一條項鍊可是有標註來源的,從哪兒借的,主辦方都清清楚楚備註了項鍊歸屬者。

  而陳藝眼前的項鍊,備註的歸屬者是,楚家。

  項鍊正是老爺子送給時渝的那條!

  

  「這條項鍊好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

  陳藝疑惑地盯著項鍊研究了會兒,猛地一拍大腿,「對了,我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前幾天許舒設計圖上那條的成品?可許舒不是說是她設計的嗎?」

  陳藝又細細看了下備註牌,嚷嚷得更大聲了,「時渝,上面說項鍊是楚家祖傳的呢!主辦方既然這麼寫,肯定就是這麼回事,許舒卻把項鍊歸為自己的作品,你說這算不算盜竊別人的勞動成果啊?」

  時渝只是呆呆看著項鍊,沒說話。

  楚庭軒跟她借了項鍊,還直接擺放在了每天人山人海的珠寶展廳里,這是公然在打許舒的臉嗎?

  許舒是珠寶設計界勢頭很猛的設計師,前兩天憑藉楚家這條項鍊的設計圖,又讓名氣漲了一截。

  許舒才對著媒體曬了圖,楚庭軒隔兩天就通過這種方式啪啪地讓她臉都被打腫,楚庭軒的做法,時渝是真意外。

  「時渝,這條項鍊既然歸屬於楚家,而楚家的兩位年輕輩都還沒結婚,你說哪個女孩子會那麼幸運,戴上這條項鍊啊?」陳藝雙眼發光地盯著櫥窗里的項鍊,逕自在沉醉。

  時渝仿若沒聽見,還在盯著項鍊看。

  「祖母綠適合膚色白的人,冷白皮,脖子纖纖細細,五官精緻出挑,黑髮紅唇名品珠寶交相輝映,那畫面可太絕了!」陳藝沉浸在自己的想像之中,幻想著幻想著,目光忽然轉向時渝,「時渝,我怎麼覺得你挺適合這條項鍊的?」

  「時渝?」

  「時渝!」

  她連著叫了三聲,時渝像是才聽見,回過神,拉過她就往別的櫥窗走,「你想太多了!」

  這次的珠寶展因主辦方名氣太大的關係,鬧得很轟動。

  跟時渝想的一樣,展會第一天,楚家的項鍊被展示出來後,許舒就被媒體纏上。

  「許小姐,楚家這次展示項鍊的事,你怎麼看待?」

  「許小姐和楚家什麼關係,為什麼知道楚家的這條項鍊?」

  「項鍊不是許小姐的,許小姐為什麼說是自己設計的非賣品呢?」

  許舒一時之間被推上了風口浪尖,整整一天的時間,走哪兒就被記者纏到哪兒。

  「我沒有,是大家誤會我的意思了。」許舒眼睛發紅,緊咬著唇,臉上寫滿了委屈。

  現場人太多的關係,爭著問問題的也多,推著擠著,場面一時太亂,不知道誰撞了許舒一下,穿著細高跟的許舒摔倒在地,這會兒更是委屈得抽泣了起來。

  「我想強調的一直是那條項鍊是我理想中項鍊最美好的樣子,大家不要誤會我……」素來在媒體面前優雅的她,穿著昂貴的禮服,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叫人好不憐惜。

  國內展會現場的液晶電視實時播報著這次展會的新聞。

  時渝轉了一圈,停下腳步看起了電視裡關於許舒的採訪。

  展廳二樓,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護欄前,靜靜看著樓下的她,目光寒沉。

  時渝視線和樓上的人撞上,驚得神色凝固。

  楚雲行站在樓上,黑眸銳利地盯著她,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時渝被他看得像是被人潑了一桶水,從頭涼到腳。

  許舒出了這次的事,他心疼了嗎?

  他以為把項鍊拿出來公開打臉許舒的事,是她的主意?

  雖然楚雲行平時總是表現得恨許舒的樣子,可一旦許舒出了一點問題,還是會輕易牽動他的心。

  也對,一直放在心底的女人,他怎麼忍心讓她受一點委屈?

  「時渝,在看誰?」陳藝覺察到她神情不對,詫異問。

  「一個路人而已。」時渝收回視線,神色平靜。

  路人?

  楚雲行寒氣逼人的眸迸射出蝕骨的冷意。

  陳藝不認識楚雲行,把她的話信以為真,扭頭又興致勃勃地欣賞起櫥櫃裡的名品來。

  「我去下洗手間!」時渝被楚雲行看得渾身寒毛直豎,找了個藉口,想要逃離這樣的磁場,人剛走到洗手間,楚雲行的身體卻跟了進來。

  樓下是展廳,人多,洗手間排隊的人也多,時渝沒選擇一樓,而是來的人少的二樓。

  時渝危機感豎起,想要往洗手間外走,卻被楚雲行一把拽了回去。

  「雲行,別在這裡……」時渝手腕在他手中掙扎,近乎哀求他。

  展會這樣的地方,記者一堆堆,不管他是想為許舒的事吵架還是想做別的,這裡都不合適。

  楚雲行仿若聽不見,提起她不停往下縮的身子,堅硬的身體抵住她,將她禁錮在自己和牆壁之間。

  「今天這樣的結果,你滿意嗎?」他的眸光銳利得讓時渝骨頭髮冷,身體緊密貼合著她,和她毫無縫隙,「看到她被那麼多記者圍攻,你開心了嗎?」

  「展會的事跟我沒關係!」時渝有些害怕這樣的他,身體在他懷裡瑟瑟顫抖。

  雖說楚雲行不愛她,但卻極少在她面前有這麼大的情緒波動。

  「爸爸把項鍊給了你!」楚雲行似乎不信她。

  「他昨晚拿回去了!」時渝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我不認識你的許舒,許舒跟我毫無瓜葛,你喜歡她是你的事,我不會因為你針對她,這對我而言是毫無意義的事。你要是心疼她,就自己去找她,不用在這裡為難我!」

  她本身在楚家的處境就艱難,哪有餘力去針對許舒?

  嫁進這個家,她事事小心,想要的從頭到尾不過是不被他趕出去罷了。

  溫嵐的病是長期性的,什麼時候還會發病不知道,看病需要錢,奪回家裡的公司單靠她一個人的力量也不夠,她需要楚家的時候還很多,時渝只知道自己不能還沒到協議時間就被趕出這個家。

  這些話是時渝的心裡話,她都表現得對什麼都不在意了,以為楚雲行會就此放過她。

  哪知,楚雲行覆了霜般冷寒的臉,卻更冷了。

  「你讓我去找她?」楚雲行摟著她腰的手將她抬了抬,臉龐和她湊得很近,唇近在咫尺,「然後呢?你去找你的江清辭?」

  轟!

  一個名字,讓時渝的腦子炸了下。

  「楚太太,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楚雲行冰冷的指尖撫過她纖長的頸項,俯下臉龐,唇落在了時渝的胸口。

  「忘記了,我不介意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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